秋珂站在門口沒進,道:“雁君,進去早點休息,我去跟彆人擠一擠。”
明雁君抬腳走了進去,回頭看他道:“你去跟誰擠?前兩晚在上個村子你不都是跟我擠的嗎?”
秋珂怔了怔。
那兩晚明雁君睡得很沉,而秋珂隻是借了床榻外沿一小片地方躺了躺,絲毫沒有打擾到她,她也絲毫沒有往床榻外麵挪半分。
秋珂原以為她不知道的。
明雁君看了看床榻,又道:“我隻睡一半,另一半給你。”
最終兩個人都和衣躺下,互不相犯。
兩人都睜著眼,一時了無睡意。
秋珂道:“明日我去與他們說清楚。”
明雁君忽而道:“如果是你,我願意把我的床分一半給你。”
她想起以前,他們出行在外時,她靠在他肩膀上睡過,也坐在他馬背上睡過。
可她也知道,現在不是以前了。
眼下提起分一半床的事,明雁君第一次主動與秋珂說起了七皇子。
她平靜地說:“剛嫁去皇子府時,要與旁人同床共枕,我努力過,也像現在這樣把床分一半出去。”頓了頓,又道,“後來發現行不通了。”
秋珂靜靜地聽著。
她道:“很奇怪,我原以為我接受不了他三妻四妾,但是現在,我已經接受和習慣了皇子府裡的三妻四妾, 我唯一無法接受和習慣的僅僅是他一人而已。”
秋珂低低道:“你過得不好。”
明雁君搖搖頭,道:“倒不是過得不好,我是皇子府的主母,全府上下我說了算。隻不過那卻不是我的家。我分出去一半的床,我還得像防敵手一樣時時警惕,他會不會半夜裡突然偷襲我。可眼下,你躺在這一半,我卻永遠不必有這樣的擔心。”
秋珂道:“所以呢,在皇子府,你夜夜都睡得不安穩?”
他驀然想起,前兩夜,她睡著時把自己裹得緊緊的充滿了戒備的樣子。
明雁君道:“所以後來我把我分出去的床收回來了,後來睡得也不是不安穩,隻是不如在自己家裡,我警醒慣了。”
秋珂平放在榻上的手,微微蜷縮成鬆鬆的拳頭。
聽她又道,“有一次七皇子喝多了,闖進我房裡來想與我圓房,被我摁在桌上用壺水差點把他澆暈過去。”說起這事,明雁君像在講一個彆人家的笑話一般,嘴角不由自主地帶了點笑,“結果他起身大怒,說我想謀殺皇子。”
秋珂氣息起伏,手指不自覺地攥緊,道:“後來呢。”
明雁君笑了兩聲,聽起來心情不錯,道:“還能怎麼的,等他腦子清醒了,自然就知道他是不能去皇上麵前告狀的。那次是我嫁去皇子府以來,唯一感到舒心痛快的一次。再後來,他有些怕我,再也不敢擅自闖我的房間。我與他井水不犯河水,隻要他不來惹我,我也不會管他。”
過了一會兒,秋珂的聲音忽然又響起,抓住了重點:“你說他想與你圓房?”
明雁君道:“嗯。”
許久,他嗓音極低,宛如在她耳畔細語,有些啞聲問:“你與他,還未圓房?”
明雁君不由側頭看向他,不想他目光比夜色還深,卻讓她清晰地看見他眼裡的光。
明雁君狐疑道:“你何時與那些老兵痞一樣也對這些事感興趣?”
秋珂笑了,朝她伸手,見她沒躲,他方才揉了揉她的頭發,輕聲道:“好,我不問了,你也不必回答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