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寸大亂,無暇看清自己究竟有沒有射中目標,等到自己身上的暗器都射完了,他又摸向背上背著的箭筒,才發現箭筒裡的箭也用光了。
下一瞬,眼前陡然一暗,他抬起頭,便見殷珩已至他跟前。
殷珩將他射來的那枚銀絲箭頭打入他肩膀,箭頭在他的肩膀裡迸射開,銀釘紮入血肉的聲音嗤嗤響起。
他當即嘔出一大口血來。
殷珩捏著他的脖子,淡聲道:“鑰匙。”
他對上殷珩的視線,反正他現在已經在他手中,再害怕也沒用了,他口中血汙不斷,道:“殷武王不先問問我是受誰指使,主人是誰,卻先問我要鑰匙。”
說著他便又笑,“沒想到殷武王還真是疼惜下屬。隻可惜,沒有鑰匙。殷武王的侍首,早在他戴上頭盔時,鑰匙便丟河裡去了。不然留著乾什麼,等殷武王來找嗎?”
他道,“那頭盔,永遠都打不開了。要麼死,要麼就戴上它一輩子。”
儘管他如此言語挑釁,都沒能激怒殷珩對他下殺手。
他想要的也不過是等著殷珩問一些他根本不會交代實情的問題,又或者是想讓殷珩給他個痛快。
然殷珩什麼都沒問,也沒第一時間下死手,隻是平靜地看著他說。
隨之他自己就把當年怎麼重重設伏襲擊殷珩的事都說了出來,就是想讓殷珩問,他是在替誰做事。
可殷珩就是不問。
很快崇孝找到了這裡來,他帶人把整個總部都搜遍了,找出幾串用圓鐵圈圈著的鑰匙,一枚疊一枚,有上百把之多。
這些鑰匙很容易區分出新舊之彆,新的應該都是不久前才打製的新嶄嶄的;舊的則是用久了多了磨痕,有一部分還鏽跡斑斑。
那人看著崇孝找來的鑰匙,嘲諷地笑道:“你們把這些鑰匙拿去給他試,若是能打開他的頭盔,算我輸。”
殷珩看了他一眼,手上一鬆,把他丟在地上,隨即吩咐崇孝道:“給他吃下去。”
那人臉色變了一變。
殷珩拂袖轉身,又道:“直到吃下最後一把,才準死。”
那人當即想咬舌自裁,便被侍從利索地捏住了嘴,崇孝丟了第一枚鑰匙進去。
誰都知道殷武王名聲可怖,可真正見識過的人,到最後又有幾人能挺過去的?
那冰冷堅硬的鑰匙生生從喉嚨刮過,被人捅進了食道裡去。他頓時紅了眼,不知是痛苦的還是痛恨的,死死瞪著殷珩。
他咬牙切齒道:“謝家是不會放過你的!你以為你還能囂張幾時?!”
“謝家,”殷珩側目看著他,“你是謝家派來的?”
終於等到殷武王問出口了。他終於可以把自己設定好的答案拋出去了。
他嘴裡又被塞了一把鑰匙,喉嚨粗嘎地應聲道:“正是!”
殷珩淡聲道:“你自己信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