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崇鹹和崇儀都是比較佩服他們家王妃的,就隨便給她一片荒地,不出幾日,她便能把日子過得有聲有色的。
新來的野雞不認命,老想著往上飛,隻不過套著腳呢,它一飛上去就又會給拽下來。
其他幾隻雞就比較淡定地看著它撲騰撲騰。
誰還沒撲騰過呢,剛進來的都這樣。習慣習慣也就好了。
藥爐上的藥汁咕嚕嚕地冒著泡,崇儀又跑回去繼續看藥。
待藥好了,她端進去給崇鹹服用。
崇鹹看著她走進來,一直走到自己身邊。
崇儀把藥遞給他,道:“我用山泉水鎮過了,不燙,快喝吧。”
崇鹹記得以前讓她看粥看藥時,她總是會毛毛躁躁的,要麼把粥看糊了,要麼把藥看乾了;如今他的藥一應是她熬煮的,她都沒有再犯過以前的毛病。
崇鹹喝完了藥,崇儀伸手來接空碗,隻是崇鹹卻沒給她,而是轉手放在了一旁的案桌上,繼而拿著崇儀的手在她手心裡寫道:你的劍呢?
崇儀愣了愣,回答:“我放在外麵。”
崇鹹眼神諱莫如深。片刻他又寫:為什麼不佩著?
崇儀道:“暫時用不著,不佩了。”
可他很清楚,不管用得著用不著,她都一直是劍不離身的。
現在她變得十分小心翼翼的,他感覺她在害怕,她害怕的東西有許多,其中就包括自己的劍。
劍不長眼,她不能再讓自己的劍出現在他麵前。
這輩子,她都不敢再用劍指著他了。
她發現用劍指他太多次了,遲早會變成真的。
崇鹹寫道:得佩,任何時候都不能放下,這能保護主子,亦能保護自己。
崇儀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垂著頭默默地站在他麵前。
崇鹹又寫:我沒有生你的氣。
崇儀抬起頭看他時,眼眶裡盈滿了淚水。
崇鹹愣了愣。這麼多年以來,有誰見過她哭?她沒心沒肺的,她的情緒裡隻有喜和怒,缺少悲和樂。
但其實她也是會悲傷難過的。
崇鹹伸手去碰她的眼角,還沒碰到,那淚珠便驚落了去。
他抿了抿唇,旋即拉著她的手腕,便將她扯入自己的懷抱裡。
崇儀臉貼上他的胸膛,眼淚無聲地濡濕了他的衣裳。
她聲音有些顫抖地道:“崇鹹,我錯了。是我沒先把你認出來,等你好起來以後,你想打我多少棍都行。”
崇鹹緩緩寫道:我不想打你,我要你好好的。
崇儀道:“我經常做噩夢,夢見直到我把你殺了,我都沒能認出你來。我手上都是你的血……”
她永遠忘不了,那日她雙手沾滿他鮮血時的光景。
現在想來,她仍禁不住瑟瑟發抖。
崇鹹將她抱得更緊,低頭親了親她的發絲,都過去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