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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珂忍耐道:“雁君,把我綁起來。”
明雁君靜靜地伏下身,將他抱住。
他渾身一僵,當即就要推開她,隻是她料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故而雙手環住他的腰把他抱得更緊。
秋珂氣息不穩道:“這樣隻會加速你的病情惡化。”
明雁君道:“無妨,這樣你就撓不到了。”
秋珂閉了閉眼。
明雁君抬起頭望著他,她發現自己怎麼這麼喜歡他,不管怎麼看都看不厭煩。
若是早一點發現自己喜歡他就好了,說不定還有機會多看幾眼。
他睜開眼,神色哀痛地看著她,道:“倘若你不知道怎麼算是喜歡,是不是結果就不一樣了?那我寧願你從來都不懂。”
明雁君道:“一樣的。我也會陪著你,就像從前我生病的時候,你總會陪著我一樣。”
秋珂道:“這不一樣,這會死。”
身上的痛又開始發作了,他被明雁君扣著的雙手開始不自覺地收緊,他又道:“雁君,快把我綁起來……”
明雁君緊緊抱著他沒動,感受到他的身體開始漸漸繃著力了,她蹭上去便親了親他的下巴。
他微微一頓,然後被她親上了嘴唇。
她生澀的親了一會兒,稍稍離了離,鼻尖抵著他的,低低道:“這樣好像能轉移你的注意力,是不是會好受一點?”
秋珂眼眸裡蒙上一層晦澀。
她又低下頭去,那股子溫軟在他唇上流連,仿佛能撫慰他一切的痛苦。
他手臂勾著她的腰,一點點收緊,而後翻身便把她壓了下去。
他深深看著榻上的她,手穿過她的發絲,澀啞地低喃了一聲:“雁君。”
語罷,換他俯下頭去,手指有力地托著她的後頸,狠狠地將她輾轉深吻。
今晚鎮上比之前更加難以入眠。
明雁君知道,疫民總不死心,要去城門那邊打打鬨鬨,不過她相信城門既然已經封鎖死了,外麵的士兵就絕對不會讓他們出去的。
但今晚不知是什麼緣故,好像疫民們情緒更加高漲,一直從城門那邊蔓延到了這附近。
明雁君和秋珂聽見有一批疫民正往這邊靠近。
明雁君二話不說,當即出門,點燃了一隻火把。拎來一壇子酒,擊破酒壇以後潑在了屋門內外。
這是她所能想的最後的解決方式。
那便是與秋珂一起葬身在火裡。
火勢借著風勢會很快蔓延開。疫民怕火,火能把他們燒成灰燼,也能平息一切的病魔苦難。
今晚聚集來的疫民不少,其中有似清醒又似癲狂的疫民衝明雁君吼道:“隻要把你們兩個帶去城門那裡,外麵的人一定會給我們開門!我們做錯了什麼,要遭到這樣的對待!當初你們帶著官兵來時,是我們安頓你們住下,是我們不分晝夜地聽你們使喚、到處奔波打撈,說好要幫我們度過難關,可是現在呢!
“現在你們自己跑了,把我們關在這裡等死!憑什麼!”
他們手裡都拿有耕種的鋤頭、鐵鍬等農具,裸露在外麵的皮膚無不是潰爛流膿,十分可怖。他們時不時忍不住用手去撓一下,撓得滿手都是黏稠的膿水。
他們衝明雁君圍上來,明雁君沒與他們出手,隻倒退回屋簷下,用手裡的火把往門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