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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初鶯仰頭看著高牆樓閣,淚流滿麵。
她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她放棄了自由,她甘心居在這深宮裡,成為皇帝寵幸的妃子,然後才遇到了平王。
這世間的因果,都是注定的。
她緊緊扶著門框,看了看空蕩蕩的院落,不知該何去何從。
後來,她的宮院裡湧進來數名錦衣太監。
太監之後,又進來幾名等級很高的宮女和嬤嬤。
皇後一襲鳳袍踏入院中時,容色精致,高貴無雙。
她看謝初鶯的神情,溫和而又憐憫,卻如在看卑賤的螻蟻一般。
謝初鶯連福禮的動作都做不了,唇上血色儘褪,虛弱道:“皇後娘娘,臣妾見紅了……請皇後娘娘幫幫臣妾,救救臣妾肚裡的孩子……”
皇後吩咐太監道:“還不趕緊去扶好鶯妃。”
太監遵命上前,左右攙扶住謝初鶯。
太監的力氣比宮女要大,攙扶的時候幾乎是架起了她,既不用她使力站地行走,但將要去何處也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太監架著往後院的井邊走去而無力阻止。
謝初鶯目光不由看向皇後,抽著聲道:“這是要乾什麼?皇後娘娘……”
皇後身邊的宮女太監,都是她的心腹。
皇後徐徐走過來,低頭往井裡邊看了看,隻見井水幽幽,不辨深淺。
謝初鶯也不是蠢笨的,帶她到此處,她轉眼便意識到了什麼,臉色慘白如鬼,有些哆嗦地又出聲道:“我腹中有謝家的血脈,再過不久就會誕生了……”
皇後不為所動,平和的麵色裡也未有絲毫的波瀾。
謝初鶯被兩個太監架著,她根本逃脫不得,隻能一邊掙紮一邊搖頭道:“皇後,我腹中子是太後一力保下的,即便是你,也無權處置!”
皇後聽後,溫和道:“平王兵敗,如今太後還能保下平王的孽種嗎?”
謝初鶯驚恐地睜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皇後,顫聲道:“你……你都知道?”
皇後道:“大殷國的根基,豈是那麼容易被動搖的。太後真是老糊塗了,竟想幫著外人來撬自家的牆角。”
良久,謝初鶯才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道:“太後也是為了謝家,皇後也是謝家的人。”
皇後道:“可本宮先是這大殷的皇後,其次才是謝家的女兒。本宮不會為了謝家來本末倒置。”
她憐憫地看著謝初鶯,又道,“你有些聰明勁兒,可壞就壞在被太後牽著鼻子走。她用你去和平王做交易,隻不過是另外開辟一條路罷了,一旦這條路行不通,你也就沒有作用了。現在你還指望她來保你不成?某種程度上講,太後倒希望今日本宮把你料理乾淨,如此也可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