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道:“他手裡有東西,事到如今由不得哀家不信。”說著眉頭一蹙,“謝鴻博到底是怎麼做事的,落下這麼多把柄竟還不自知!”
嬤嬤道:“大人一向小心謹慎,定是殷武王太過狡猾了。太後與殷武王做交易,需得萬般謹慎才好。到時候他若不肯把那些東西交出來,可怎麼辦?”
太後眼裡依稀有老辣之色:“等他遠離了朝堂,到時候就由不得他了。”
他以為遠離了是非紛爭,就真的安全了嗎?這世上,唯有把權力握在手上,才是最安全的。
可他卻打算放下。一旦他放下以後,就會成為待宰的羔羊。
該下刀斬草除根的時候,太後難道還會手軟不成?
隻不過那時候孰生孰死,就各憑本事了。
至少眼前,他們是應該聯手的。
***
殷憐和殷臨進了太學院以後,要連著上五日的學,才能休息一日。
皇帝美其名免了來回奔波辛苦,就讓姐弟倆住在宮裡,唯有休息日時孟娬才能去宮裡接他們回來住一日。
好在蕭妃每日都會派人來彙報兩隻的情況。
蕭妃會按時親自去接送三個孩子,回宮以後相互玩耍有個伴,而且近來殷憐和殷臨又多會寫了一些字。蕭妃還把他倆的字跡給捎出了宮給孟娬看。
孟娬看著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跡,一度眼眶發熱。
她深知自己不能沉浸和盼望著每隔五天才能有一次的相聚,一定要儘快脫困才行。
殷珩夜裡離開時,她沒有多問,隻是從身後抱住了他,臉貼在他後背上,輕輕道:“阿珩,萬事當心。”
殷珩握了握她的手,低低應道:“有我在。”
聽他這麼說,她的心就真的安定了下來,點頭道:“嗯。”
殷珩走後,她也無眠,細細想了一陣,然後翻身而起,趿了鞋便往外走。
這個時候夏氏已經睡下了,沒料到孟娬會過來。
她聽到門外孟娬的聲音,連忙起床點燈,打開房門,見孟娬穿著一身寢衣就來了。
夏氏問道:“阿娬,出什麼事了?”
孟娬道:“之前娘收拾的東西,今夜再收拾一遍。旭沉芳那邊已經準備妥了,能走一個是一個,明早娘就先……”
夏氏倏地打斷道:“你是打算讓我一個人走?我不走!你們就是我的全部,現在全都在這裡,你讓我走哪兒去?”
孟娬張了張口,不待多說,夏氏轉過頭去抹了抹眼角,又哽聲道:“現在孩子還在宮裡,還不知道怎麼能出來呢,你讓我現在走,叫我怎麼放心……”
孟娬道:“這隻是一時的。娘,你先離開安頓好,等阿憐阿臨出來,我立馬送他們去你那裡。現在你的存在還沒引起他們的注意,這個時候離開是最好的。如若將來讓人想起你來了,還不等我們把阿憐阿臨弄出來,他們再把你扣押了去怎麼辦?”
夏氏不知想著什麼,眼裡淚光閃閃。
與孟娬相對沉默了許久後,她終於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道:“我知道這個時候我要是再固執地留下來,就是給你和殷珩添亂。好,我走,天亮以後我就走,我去黎國。我不知道這一路來回要多久,但我可以去找你舅父幫忙。你舅父一定可以幫到你。”,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