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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還沒有進行正式的冊封大典,但皇帝已下聖旨,他便是太子無疑。是以外麵對他的稱呼,也已經由七殿下變成了太子殿下。
殷容到主帳去見了見明將軍,又慰問了一番營中的士兵,還對營中的調動十分關心。做足了一位太子應當有的樣子。
明雁君出來時,他正耐心地等著她。
在外人眼中,太子殿下仁孝溫煦,胸懷大義,又對太子妃溫柔體貼,實在是完美之至。
殷容讓隨從牽著明雁君的馬,明雁君則進馬車與他同乘。
馬車緩緩駛出大營,殷容抿著唇,麵色微沉。
從來都是這樣,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她沒有一句多餘的話對自己說。她可以對外麵的每一個人都和顏悅色,唯獨對他,半個字都不肯施舍。
殷容便開口道:“以前你是皇子妃的時候,我可以允許你往軍營裡來回跑。可如今你是太子妃,一言一行都要備受關注,實在不應該再來這樣的地方。”
明雁君不予回答。
殷容頓了頓,又道:“等冊封大典過後,你便要與我一同入主東宮。這軍營裡全是男子,你若還與他們來往,像個什麼話。”
他等不到明雁君的反應,有些惱,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道:“明雁君,好還是不好,你說話!”
明雁君緩緩抬眼,看著殷容,道:“你與你的母妃,越來越像了。”
殷容麵色一僵,在他聽來,這並不是什麼好話。
他晦澀道:“再怎麼樣,她也是我的母妃。而你是我的妻子。你們往後都要陪在我的身邊。往後她是太後,而你是皇後,你們都是大殷最尊貴的女人。”
明雁君麵容平靜。
許久,他褪下了惱意,隻剩黯然神傷,道:“即使這樣,也不能讓你開心嗎?究竟怎麼樣才能讓你開心呢?”
明雁君輕聲道:“做太子妃,做皇後,住進皇宮那個高牆大院裡,從此與外界隔絕,你說,有什麼值得我開心呢?”
殷容道:“可是那裡有我,有無數的奴才,你想吃什麼想穿什麼,想做什麼,隻要說一聲,便有奴才幫你辦到。將來所有的人,都會匍匐在你的腳下,尊稱你一聲皇後。”他吸了一口氣,又道,“我不會讓任何人威脅到你的地位,我們會一起白首偕老。”
他喃喃道:“明雁君,究竟我怎麼做才能打開你的心?你喜歡什麼,你想要什麼,你能不能告訴我,隻要我可以做到的,我都會為你做。”
明雁君道:“正是因為我什麼都不想要。”
“就算你什麼都不想要,我也會讓你擁有全天下。”殷容篤定地道。
他想來握明雁君的手,可低頭一看之下,見她手心裡竟纏著繃帶,有些沁血的痕跡,不由眉頭一緊,“你手怎麼了?”
明雁君把手收回來,卻被他握得死死的。
他緊皺著眉,又道:“怎麼弄的?為何如此不小心?”
明雁君道:“一點皮外傷罷了。”
而後明雁君看見他竟有些笨拙地低頭往她手心裡吹氣,還問她疼不疼。
這讓明雁君忽然想起那年她在殿上被徐妃杖罰時的場景。他的關心是發自真心的,雖然有些莽莽撞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