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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館裡安排好了不少的奴才,都是臨時從皇宮裡調派過來的。
不論是太監還是宮女,一應伶俐本分。
房間收拾得乾淨整潔,還放置了炭火,從外麵一進,瞬時感覺到裡麵溫暖如春。
隻是屋簷外的雪一直未停,洋洋灑灑,把屋脊和周遭的樹木都壓得一片雪白。
黎煥隻站在屋門口往裡看了一眼,被派到這裡來領隊的宮女便畢恭畢敬地垂首稟話道:“我們娘娘得知宜頌郡主前來,特地著奴婢們來打點布置,郡主有何需要,即可對奴婢們吩咐。”
這黎國的宜頌郡主,這次隨黎國欽國侯出征朗國,在殷國這邊也打響了名頭。
黎國軍中竟出女將,這對於殷國來說有些不可思議,同時又多了兩分談資。
以前怎麼沒聽說黎國有這麼個能征善戰的宜頌郡主?這次宜頌郡主直接從戰敗朗國來殷,殷國這邊也正好可以一睹郡主風采。
殷國皇後善於為人,考慮得極是妥帖,派人給宜頌郡主的住處精心準備。拉攏女眷,殷國皇後向來得心應手,若是她能與宜頌郡主打好關係,殷容對此也十分樂見其成。
黎煥道:“你們皇後有心了。回去告訴她,等會晚宴我會好好感謝她。”
宮女盈盈福禮過後,便退下了。
宮女從使館這邊離開後,當即進宮去向皇後回話。
此時天色清冷,茫茫雪花將宮城也覆。
紅牆廊下的宮女太監們,正來來回回地穿梭著,往今晚的宴會殿上做準備。
大家或捧果盞魚貫而入,或鋪紅毯延綿階下,或點燭台於殿中,從宮門到禦花園,還有太監忙著清掃路麵積雪。忙得不可開交。
宮女回到中宮時,孟楣正坐在寢宮裡,一應宮女捧著鳳冠華服,琳琅環佩。
湘蘭站在孟楣身側,正手法嫻熟地替她梳妝。
孟楣對黎國知之甚少,以前也沒聽說過黎國的宜頌郡主。她聽了宮女的回話後,道:“這宜頌郡主與欽國侯同來,可是欽國侯之女?”
能跟欽國侯一同上戰場的郡主,孟楣覺得分量不低。
宮女事先也打聽了一番,道:“不是,奴婢聽說她是黎國安國長公主之女。”
孟楣道:“她既滿意就好,你那邊要小心侍奉著,那位郡主有何喜好需求,都及時上報本宮。”
“是。”
隨後孟楣抬了抬手,讓宮女退下。
湘蘭繼續替孟楣梳妝。
銅鏡裡的那張臉十分平和,不知是不是有皇後威儀加身,以往的天真嬌俏淡了許多,更添幾分賢淑端莊。
隻是她眉心一直若有若無地鎖著。
湘蘭最是了解她,問道:“娘娘可是有心事?”
孟楣搖了搖頭。
她確有一樁心事,一樁不能對任何人說的心事。
當年使館裡的那個朗國皇子,後來陰差陽錯地當了朗國皇帝。孟楣原想著,管他當皇子還是當皇帝,隻要此生老死不相往來,便可相安無事下去。
可如今朗國已滅,不知他下場如何?
但願是死了吧。隻要他活著,對她來說便可能是一場隨時會發生的災難。
不知是不是孟楣的錯覺,她的眉頭一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