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今日午時被交代了這捉回玉妃的任務,如今夜色剛起,他便已經是把人尋回來了,這速度難道還不算快?
都這麼快了,你還挑刺覺得慢,除了認罪領罰我能有什麼辦法?
禦南王還不知道鬼無情心中正吐槽他吐槽得飛起,見到他麵無表情,仍是一句話也不說,似是沒有絲毫動容的模樣,心中不知名的火氣頓時燃得更旺了。
他先揮了揮手,叫房梁上,床底下,屏風後麵,屋簷下邊躲著的一眾暗衛都退下去,方才取了茶盞,狠狠往鬼無情旁邊一摔,道:“好好好,出去一趟,脾氣又大了!”
鬼無情保持端正跪姿,看了一眼旁邊碎了一地的茶盞碎瓷,道:“屬下不敢。”
“你還有什麼不敢!”
禦南王再摔一盞,他見鬼無情臉上還是一點神色都未曾變,隻覺得他所作所為,對於鬼無情來說好像都沒有任何差彆。
頓時更氣了,直揪住了鬼無情的領子,將他從地上扯了起來——又摔了一隻茶盞。
鬼無情沒忍住看了一眼桌案,那上麵總共也就那麼幾隻茶盞,這麼一套茶具得好幾十兩銀子,禦南王摔的痛快,他卻忍不住有些心疼了。
禦南王尚不知道他的思緒都在為他摔掉的茶盞而顫抖,隻怒道:“叫你解釋,你一句都不解釋,叫你回話,你一句話都不說。還在皇兄麵前下我麵子,你這麼些事都做了,還說不敢?!”
………咦。
這麼一想好像的確是啊。
鬼無情念頭轉了轉,見禦南王氣的似乎都要頭頂冒煙了,當機立斷再次跪了下去。
跪了一腿瓷片渣。
禦南王一眼沒看住,便見他又跪下了,頓時想伸手將人拉起來,剛伸出手,又覺得十分沒麵子,硬生生又把手收回去了。
鬼無情垂著眼沒看見他的動作,隻跪著等他發完脾氣,禦南王又憋屈又氣,直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圈,見鬼無情還是一點兒表示都不給,隻能咬牙揮袖子叫他下去了。
鬼無情應了一聲,毫不猶豫轉身就走,禦南王在後邊看著,更覺得憋氣了。
鬼無情尚還不知道他頂頭上司現在已經氣成河豚,他自覺完成了任務還沒被罰,美滋滋地去尋同事了。
同事隻有鬼無心一個在,鬼無情沒回自己那兒,直接去尋了她,兩人一見麵,鬼無心便迎了上來,道:“這回回得這般快,應是未曾被罰了?”
鬼無情應了一聲,他自己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道:“腿傷了。”
禦南王之前扯他起來,又摔了個茶盞,他原本跪著的地方,也就濺了些碎瓷片,之後又跪了下去,腿上便也紮了些傷口。
鬼無心聽他受傷,連忙取了膏藥來,叫人將鞋襪脫去,一邊還道:“就你倔,主子回回氣成那樣,不就是想聽你服個軟?你彆光冷著臉,多與主子說些軟話,也就不必遭這許多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