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力極佳,隱隱聽到了同事扒拉著瓦片的細碎聲音。
贏子臨埋頭在他肩窩裡,見鬼無情毫無抵抗之意,心中更是酸軟一片。他悶聲道:“陛下叫你送我出來,本便有叫咱們敘敘舊的意思。我不過是與你敘舊罷了,礙著什麼事了。”
鬼無情聽著他的哭腔,又感覺到脖頸邊的一點濕意,也不好再打擊他了。隻將目光放空,跟個木偶人一般叫他抱著,心中道:敘舊是敘舊,自然礙不著什麼事。但這傻乎乎的木頭腦袋也不看一看,誰家敘舊的同袍,會是如今這般姿勢?
贏子臨狠狠抱了他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鬆開手,他臨放手,還尋了地方,狠狠在鬼無情肩上咬了一口。
直叫鬼無情悶哼一聲,怒罵道:“你屬狗麼,亂咬我做什麼!”
贏子臨在他衣領上擦擦眼淚,才心滿意足地退開,聽見這問話,竟也絲毫不覺得心虛,理直氣壯地回道:“你如今肩上有多痛,我被你那話便刺得有多痛!合該隻準你傷我的心,不準我咬你一口?”
係統眼疾手快,隻叫鬼無情痛了一瞬,便屏蔽了他肩上的痛覺,同時嘖嘖感慨道:“你在外邊招惹的風流債,竟然是這麼熱辣的人物。”
“他算什麼風流債!”鬼無情氣急回他一句,見贏子臨更是一副毫不心虛,甚至有些美滋滋的模樣,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狠狠踹他一腳。
幾年沒見,皮的本事倒還是一如既往!
贏子臨倒也不躲,隻生生受了這一腳,他道:“幾年沒見,無情還是這麼容易生氣。”
放.屁!
鬼無情在心裡冷哼出聲,倒也慢慢尋回了二人曾經相處的狀態,心中微薄的疏離感徹底碎了,隻剩下蠢蠢欲動的毆.打穀欠望。
他趕羊一般轟著贏子臨出了宮門。贏子臨前腳剛剛踏出,他後腳便毫不猶豫轉頭就走,贏子臨尚且提聲道:“無情,無情!我明日再來尋你!”
鬼無情腳步一頓,還是未曾回頭,隻在心中想道:贏子臨這腦子缺根筋的模樣,還是沒被治好麼?
不出鬼無情所料,皇帝派他送贏子臨出門,自然不能是隻叫他們敘敘舊。
他剛剛回去,便見著桌案上擺著些紗巾,金瘡藥之類的東西。皇帝一邊招手叫他過來,一邊道:“被咬得狠不狠,痛不痛?”
——他之前聽到的聲音,果真便是同事弄出來的了。
鬼無情倒也沒有毛骨悚然之感,他對於主子們的窺視穀欠望早就有所了解,此刻也隻乖乖應道:“尚可,屬下不痛。”
皇帝坐在座椅上,叫鬼無情麵對著他跪下來,自己拿了剪刀,勾起鬼無情的衣領,細細給他剪開了。
鬼無情五官敏銳,被這等能致死的利刃靠近了要害,身體都忍不住繃緊了。
所幸皇帝並沒有什麼其他想法,他隻是剪開了鬼無情的衣裳,露出他的肩膀,便將剪子放到了一邊去。
鬼無情的皮膚極為細白,贏子臨咬他的時候,更是半點都未曾留口。此刻他肩上一處深深齒痕,周邊還泛著紅,直顯露出一股莫名的靡靡風光來。
——直叫人想要在他肩上,頸上,甚至更深一些的地方,都留下如這般的撕.咬痕跡。
力道半點都不要收,最好能叫他痛得受不了,痛到那雙黑沉的眼裡,都要盈滿了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