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單薄的俸祿,做著丟命的任務。不僅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得熟練各種紈絝技能。既要學會為主子收拾爛攤子,還得注意主子的心理狀態,以防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礙著了主子的眼,被拖出去剁了丟到亂葬崗去。
要是暗衛的臉入了主子的眼,還得脫了褲子.躺.平.任.操。要是那種運氣不好的,要麼碰到性情刁蠻又腦子不好,非要與暗衛雙宿雙飛的世族小姐,能留全屍便已經是好事。要麼一發入魂有了身孕,或留作妾侍被他人磋磨,或連人帶孩子都被處理。
可謂是很淒慘了。
鬼無情如今要身份有身份,要本事有本事。他又不是迫切想要得寵出頭的底層小暗衛,一點兒都不想被.日。
脫了衣服躺在皇帝床上的鬼無情分外焦慮。
係統看了半宿劇,回頭一看發現他還沒睡著,驚了:“兩天沒睡行不行,要不要我給你來一下?”
鬼無情麵無表情地躺在皇帝身邊,他道:“算了,遊戲。”
係統猶豫道:“可是我追的劇今晚大結局啊。”
“………………”
好歹也是這麼多年的係宿情誼!居然就這麼輸給了一部泡沫劇的大結局!
鬼無情心中被風吹得哇涼哇涼,疲憊地妥協了:“看劇。”
一晚上下來,係統心滿意足,鬼無情隻覺得自己受到了精神攻擊。他連著兩日沒睡,眼下也終於是帶了些青黑。
然而美人到底是美人,鬼無情便是有了黑眼圈,也隻是更多了一些病態的蒼白感,全然不叫人覺得他精神不振,垂頭喪腦。
皇帝伴著酒香,倒是睡得很滿意。
他們在禦書房歇了一夜,直叫第二日過來侍奉皇帝更衣的宮人頭都不敢抬。生怕亂看一眼,便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鬼無情本想要撿昨日的衣裳先披著,卻被皇帝製止了,他將床帳放下,把鬼無情整個兒擋住,又叫宮人把剪壞的衣裳拿下去,取新的衣物來。
鬼無情:“………………”
那種毛毛的感覺又來了。
皇帝卻像是絲毫未曾察覺到不對,他坐到床榻邊,叫鬼無情背過身去,看他肩上的情況。
那一處齒痕仍舊微微腫.脹,泛著淡色的紅,皇帝輕輕碰了碰,似是滿意地道:“看來那藥還算尚可,再塗一兩次,你肩上的傷,也便應是好了。”
——本來也應是要好了。
在鬼無情看來,皇帝的行為可以算得上是極浪費藥物了。他平日裡已是習慣了傷痛,這麼一點兒小傷,在他看來與被蚊蟲叮咬沒有不同。
而皇帝為了這麼一點兒小傷,便取了集難得的宮中秘藥來用,真真是太過奢侈。
——要知道,暗衛受了傷,買藥的銀錢可是要自己出的!
就算他有鬼無心的後門可走,省了請大夫的錢,也能省下一些傷藥費用,但他平日受傷還是太頻繁了些。
光是傷藥費用,便已能榨乾了他每月發下的俸祿了。
皇帝尚且不知鬼無情心中的想法,要是知道,說不定都要被他氣笑了。他隻看了看鬼無情肩上的情況,又摸了摸他身上留下的細微傷痕,道:“朕以前也常聽你的名字,記得你極受阿絕喜愛。你身上這些傷是怎麼留下的,阿絕未曾賜予你去疤痕的藥膏麼?”
鬼無情被他撫摸脊背,隻感覺雞皮疙瘩都要炸起來了。他身體緊繃,一時之間摸不準皇帝到底是什麼想法,隻道:“主子看重屬下,是屬下辦事不力,才會受了傷。”
——這便是沒有賜下膏藥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