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子臨被他塞了一懷抱的小吃,見著他舔食了一些的沙冰,麵上頓時紅了,一時也顧不得糾結其他了,隻暈暈乎乎地就著鬼無情嘗過的部分舔了舔,隱隱覺得自己,似也是嘗到了好兄弟唇舌的滋味。
——可,可真甜。
鬼無情繞了一圈,便選好一片區域,他帶著急急吃完小點心、糖葫蘆,隻專心捧著沙冰慢慢品嘗的贏子臨,到了裡邊些的地方,挨個詢問,道:“您可認識這兒有一位賣菜的擺攤人?可知道他家居何處?”
一位好心的餛飩大娘不知道他到底問的是哪一位,道:“您是來尋人的嗎?這兒賣菜的人有十多位呢,菜攤子更是各處都是。”
鬼無情道:“便想要尋位住在城中的人,他該是我們的遠親,兄弟過來投奔,隻記得他支了個菜攤子維持營生,還聽說他的菜可鮮可美,便是那花樓裡麵,也時時有人出來專買他的菜吃。 ”
大娘“啊呀”一聲,道:“你這麼說,可還真真對上人了——”
她尋見個八卦對象,一時一邊忙活,一邊道:“他那菜的確好吃,那邊——”
她指了指位置,道:“那邊花樓裡的人,有幾個常常來買他的菜吃,身上被熏得好大一股子脂粉氣………我們都說,那是——”
大娘看看四周,招招手叫他們湊近了,方才小聲道:“說,那是他的姘頭們!”
鬼無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他腦海裡久違地爆出一連串屬於係統的狂暴笑聲。
鬼無情隻見係統的笑聲略過了,麵上假做不可思議的模樣,道:“這,怎麼會有這般傳言?”
大娘道:“他賣菜的一個漢子,如今也在這兒住了好幾年啦,看著歲數也得三十歲了,家裡沒有婆娘,平日裡連花樓都不去,平日裡彆人來尋他買菜,他也都臭著個臉,就那幾個………”
她努努嘴,眼神暗示:“那幾個一來,他雖說不多說什麼話,但臉色也要好看許多哩。那些個人一走,他過一會兒,便也偷偷地走了,還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鬼無情頷首應了,心道:也不知道這些人,知道自己與兄弟被傳成了姘頭,會是如何想法?
大娘看不出他已是有些神遊了,隻含笑道:“看你的口音,你們兄弟是南方來的罷?你們家裡若有娘子,可就要小心他些了。他姘頭不少,裡麵也有醜陋的。你們樣貌,身板都不錯,可小心些,彆被他看上,成了他姘頭啦!”
鬼無情隻連連應了,又與大娘道了謝,道:“我們兄弟此次來,是為了些羞人的家裡事,娘子發些善心,可莫要與他人說,我們與您問了他的事兒。”
大娘見他如此信任自己,一時也有些使命感驟然自心中生起。
她雖然好奇,但見著鬼無情麵上的尷尬、羞愧神色,也生出憐惜之心,不問他了,隻連連答應下來。
鬼無情又要了一碗餛飩,拉著贏子臨分吃了,才離了那處,往他們問出的地址去了。
贏子臨道:“為何還要吃一碗餛飩,難道是要謝謝那大娘麼?為何不直接給了她銀錢,還要省些時間?”
鬼無情道:“並非是謝她,是叫旁人看不出,我們在與她打探消息。”
他們從那大娘那兒,尋見了叛.黨消息,這事兒若是叫那些叛.黨知道了,少不得要派人出馬,報複她一番。
他們與那大娘說了那麼久的話,若之後什麼都不做,隻給她一些銀錢,怕是傻子都能看出他們自那大娘口中得了什麼消息。
他們若是不能將叛.黨一掃而空,叫他們還有餘孽在外邊遊蕩,隻要來到同伴這兒稍做打探,怕就要知道這一樁簡直可以說是天降橫財的事了。
但若是買一碗餛飩,叫那大娘與外人抱怨,說她這兒來了兩個難纏、挑嘴的貧窮客人。隻叫人以為他們是在尋那大娘的麻煩,這事兒便也揭過去了。
——這般事兒在夜市當中頗為常見,旁人聽了,也隻會覺得那大娘實在倒黴,或許偶爾會將這事兒拿出來當談資說,但其他更多的危險,卻也不會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