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無情不知叛.黨一方經曆的風波,他勉力支撐,一路匆匆回了贏子臨府邸,半跌著靠在了房門前,被贏子臨匆匆扶了進去。
“你又亂逞強什麼!那些人本來也不是你的屬下,你管他們乾什麼,平白把自己落得一身傷!”
過了最為緊急的時候,係統方才敢為鬼無情開了痛覺屏蔽。他無能為力,又氣個半死,若是係統有個人身,此刻便該是暴跳如雷、焦急煩躁的模樣。
鬼無情隻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他與係統道:“他們此刻都在我手下聽命,就算不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也算得上我的下屬。我帶著自己的屬下出任務,自然得顧著他們性命。”
係統快被他說的氣死了,他怒道:“就算他們是你的屬下,但他們連自己都護不住,又能有些什麼用!”
鬼無情道:“我不是還有你?有你在,我又死不了。左右不過多受幾道傷,能換他們性命,不是值多了麼?”
十數個暗衛之中,隻有鬼無情這個領頭的傷得最重。他意識都有一些昏沉,卻還能與係統辯論,此刻更是自己撕開衣裳,露出傷處,叫贏子臨去取止血膏藥,紗巾烈酒等等。
贏子臨匆匆去了,鬼無情先點了自己的穴道,叫血流得慢些。又繼續安撫暴怒的係統,手段可謂熟練。
片刻之後,贏子臨便已經取了東西回來了。鬼無情推開他欲要幫忙的手,隻用布巾沾了烈酒,狠狠自傷處擦拭過去。
這般時候,係統也終於能閉嘴了,他悶聲看著,道:“我便不該有痛覺這般能力,該叫你活活疼死才好。”
鬼無情知道他嘴硬心軟,此刻也不應他,等係統自己消氣。他低頭處理傷勢,大略地消了消毒,便拔.出腰間匕首,在燭火上烤了烤,下手毫不猶豫,掛去了兩肋旁掛著的兩小條皮肉。
做完這些,他方才塗了藥膏,又拿紗巾緊緊纏住傷處。
鬼無情前兩日才受了鞭,今日又得了這麼嚴重的一身傷勢,贏子臨在一旁看著都白了臉,道:“我備了麻.藥………”
鬼無情隻搖頭拒絕,道:“放心罷,我無事。”
他之前進門的時候,係統便為他開了痛覺屏蔽。之前他被圍攻時,係統本也有些想要開啟屏蔽的意思,幸而被他及時喝止。
之前那般危機情況,鬼無情也碰到過不少,心知若是沒有疼痛提醒他哪兒受了傷,叫他知道該避開哪兒的刀劍,恐怕此刻,他已經要連帶著一眾下屬,都落到那些叛.黨手裡去了。
鬼無情將身上傷處一一處理,到了最後,才那布巾擦了臉上的血。贏子臨見他沒有處理那兒的意思,猶豫著道:“你臉上………不擦些藥嗎?”
鬼無情道:“小傷而已,費什麼藥。”
他隻粗粗地止了臉上那狹長傷口的血,心道:若要廢了這張臉,倒也算是一點好事。
皇帝不知道對他到底是什麼心思,若不是他想的那般,那自然最好。若是——那他臉上劃了這麼大一道口子,想必看著便能叫人惡心生厭,正好能叫皇帝消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