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無情在密室裡懷疑了一會兒人生, 等到他終於飽含淚水, 接受了來自現實的沉重打擊,便毫不猶豫,借著火燭,將那副美人圖燒了個乾淨。
他詢問係統,道:“係統,你怎麼看——我當真是與前朝有關係麼?”
係統在一邊旁觀許久,現在被詢問, 也就吱聲道:“感覺很有可能。”
“我現在跑來得及嗎。”
係統毫不猶豫, 道:“來得及, 但你身上的蠱蟲怎麼辦,留著嗎?”
現實和理想往往都存在著巨大差距,鬼無情理想破滅,隻能重歸現實。他一個人把密室之中的書畫翻了一遍,沒再見什麼小圖,便鬆了口氣,出了密室。
密室入口還守著些人,都是贏子臨之前叫過來的。一個個都蒙著麵具,見他出來, 整齊劃一道:“大人。”
鬼無情微微頷首, 他整個人一圈兒拍著的,都是亮亮的粉絲目光, 一個膽大, 領事的暗衛敢於出口, 勾搭偶像。他道:“大人可是在裡麵發現了什麼東西?”
——可不是麼,那玩意兒還把我嚇了個半死。
鬼無情心裡歎著氣,麵上卻還是毫無波動的模樣,他道:“裡麵未曾有什麼關鍵東西,不必管了,我倒是在角落見了一撮灰,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被燒了,那才該是重要的東西。”
一圈兒暗衛腦袋點得像小雞啄米,鬼無情就像是那隻勤勤懇懇帶領他們找地方挖掘蟲子的老母雞,老母雞心裡愁苦,總有一種自己馬上就要脫下這一身老母雞的皮,露出裡麵一隻肥大鮮美的長條蟲子的驚悚錯覺。
老母雞繼續道:“去兩個人,將敬遠侯叫回來,不必繼續尋了。”
小雞撲棱著翅膀,連跑帶跳地去傳話了,鬼無情又搜尋了一番其他地方,便將諸多東西恢複原樣。
許是因為與叛黨有些聯係,這禦史未有妻兒,家中隻有一位老母。奴仆也隻有幾個,多數都在照顧老夫人起居休息。
鬼無情又派人支開那幾人,支不開的打昏丟到一旁去,接著迷昏了那老夫人,便毫不猶豫,在裡麵翻找起來。
他翻尋半晌,最後竟是當真尋見了些有意思的東西。
那是一疊書信。
書信開頭,都寫了諸如某某人親啟的字樣。
鬼無情細細翻開幾遍,發覺那禦史似也怕哪一日暴露,特地燎了與他書信之人的姓名。
這倒是方便了鬼無情。
他隻帶了書信,留人看著府中眾人,又迎了被暗衛喚回來的贏子臨,與他一齊進了宮。
如今皇帝還在上朝,他們便被迎到另一邊,安靜等著,又約摸過了半個時辰,便有人過來領路,鬼無情與贏子臨一齊跟著,便一直跟進了禦書房。
皇帝正在椅上坐著,他背後正有個宮人,低垂著眼,輕輕為他揉按著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