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卻未曾想到,這膽大包天,磨磨蹭蹭的“小暗衛”,竟還敢自己巴巴地湊過來——難道還想抱她大腿不成?
朱雀微挑著眉毛轉過臉,便正見鬼無情蹭到了她旁邊。
“………………”
感情又是她想多了。
鬼無情打個手勢,道:陛下在這兒待了多久了?
朱雀眨眨眼,她手裡本還抓著一把瓜子瓤,此刻先一把塞到嘴裡,嚼一嚼吃了,才打著手勢道:半個時辰了,算算時間,也應該走了。
鬼無情點點頭,又道:陛下近日裡,可曾去過那位那兒?
朱雀道:未曾,放心罷,陛下一直未曾碰過其他人。
她隻當鬼無情是過來“爭寵”,說話時,也是帶著些調侃意味的。最近宮中氣氛沉重,她們做暗衛的,連瓜都吃不到了,實在是無聊的很——也隻能依靠同事之間互相傷害來得到一些快樂了。
鬼無情隻當她後半句被朱雀自己吞下去了,他伸伸手,發過去一個眼神暗示,本來促狹的朱雀頓時頓住了,她皺皺眉,心疼地從衣袖裡取出一隻小布袋,又從布袋裡,給鬼無情倒了些乾乾淨淨,完完整整的瓜子瓤過來。
鬼無情仰仗自己皇帝“新寵”的身份,光明正大地打劫了同事的瓜子兒,他慢慢吃完,又轉而瞥向同事,朱雀冷漠地看他一眼,抽出小布袋,幾口下去,滿滿地把瓜子兒吃了個乾淨。
鬼無情默默歎了口氣,許是不忍心看自己的偶像沒東西吃,另一邊又慢慢蹭過來一個小暗衛,他拉拉鬼無情的衣裳,遞過一隻裝在紙包裡邊的包子。
鬼無情頓時高興了,他先打個手語道了個謝,接著故意又蹭得離朱雀更近了些,高高興興啃掉了一個包子。
沒有包子吃的朱雀,被肉包子鮮美的香味兒勾得攙得慌,她瞪一眼那慫不拉幾的暗衛,心裡生出一股難言的酸楚。
——就好像是辛辛苦苦,一手拉扯女兒長大的老父親,如今見女兒忘了老父親,隻顧著拱彆人家的嫩白菜那般心酸。
真真叫人萬般愁苦,甚至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莫名感覺在裡麵。
鬼無情尚且不知道朱雀心裡的萬般複雜,他美滋滋地啃完一個包子,便又盯著去看下邊的情況了。今兒禦南王不知道與太後說了些什麼事,太後臉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她麵上帶著笑,甚至還能用一兩塊兒手邊的茶點。
鬼無情蹲在房頂上,他瞥了禦南王幾眼,見他麵容上,竟也是極難得的,帶著些眉飛色舞的鮮亮笑意。
他隻是瞥了幾眼,就漫不經心地挪開了眼。
與朱雀預料的相差不遠,皇帝與禦南王畢竟都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他們陪著太後說了會兒趣,便掐著時間,一齊告退了。
他們兩個起身,房梁上的諸多暗衛便已經繃緊了身體,靠近窗戶的暗衛已經開始排隊溜達出去了,朱雀戳戳鬼無情,叫他也挪一挪腳,他們要預備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