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無情一聲不吭,便見一人小心地推開小窗,探頭往裡看來。
正是個過來查看的小暗衛。
鬼無情整個人都掛在他上邊,他毫不猶豫,一下狠狠踹出,便將暗衛擊昏過去。
玉妃藏在床榻裡頭,聽到沉沉的“咕咚”一聲響,心裡也跟打鼓似的,砰砰直跳。
她背上出了一片冷汗,一邊瘋狂祈禱老鄉不要有事,一邊又忍不住幻想他們若是被抓回去,自己與鬼無情要受到怎樣的刑法和折磨。
她不與係統說話,鬼無情也就聽不到她的心音,屋裡安靜得過分,反而叫他擔憂起玉妃來了——
他將床鋪鋪得那般掩飾,她不會在裡麵喘不過氣,憋昏過去了罷?
鬼無情一邊擔憂,一邊又給暗衛補了幾下,免得他半路清醒過來,這才重新去揭了床鋪,將玉妃拖了出來。
玉妃全身上下都是軟的,她額頭都冒出熱汗了,手腳卻是冰涼的,顯然怕得不輕。
鬼無情一時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他頓了頓,也隻是道:“上來罷。”
玉妃也不含糊,軟趴趴地重新趴上來了。
暗衛們去探尋各處情況,本就是一種試探行徑,他們過一定時間,便會發出暗號,以傳遞消息。若是誰沒有傳遞,便已經說明他所在的地方有異了。
為了防止這一手法子被旁人利用,暗衛的暗號多到數不勝數,甚至可以彼此搭配,直叫人眼花繚亂。就算是鬼無情,也不可能在數百種可能性裡,尋到他們這一次出任務所擬定的暗號。
便隻能用笨辦法,將進來探尋的暗衛打昏了,借著他們探查、傳訊的這一段中間差,趕緊帶著玉妃轉移方位。
他們換了方向,鬼無情一路往隱蔽地方走,好死不死,又撞到了幾支人手。他若是一個人還好,全然可以不顧箭矢、暗器、兵刃,一路硬闖出去,但現在他多帶了一個玉妃,很多情況便變得複雜起來,叫他不能再隨意任性了。
鬼無情護著老鄉一邊躲一邊退,最後硬生生被逼入了花樓中間躲藏,諸多暗衛也化整為零,開始在淫.聲.浪.語間探查各處。
鬼無情也正躲到了一間正滿室春意的房屋裡頭,那還算得上精壯的中年男人正揪著一隻纖纖細腰,發狠似地在上麵衝撞,鬼無情小心地地玉妃放到房梁上,他自己選準了地方,直接跳將下去,趁他們沉在魚歡之中,直接一下打昏了那男人,拖著他直接從女孩兒身上下來,那姑娘也正要到最儘興的時候,忽地沒了東西,本來愜意眯著的朦朧雙眼也睜開了,她隻來得及看到一張放大了的俊美臉龐,還來不及起些什麼其他念想,便後頸一酸,跟著昏過去了。
這兩人身上都赤條條的,底下更是濕淋淋一片,男人還好,捏著拖過去就行了,可到了這女孩兒身上,鬼無情便實在是無處下手了。他猶豫了兩息,便揭過他們身子底下的褥子,隻往他們身上一卷,將這兩人塞到床底下去壓嚴實了。
花樓的床鋪卻不是尋常的低榻,它隻用四隻角撐著,想要擋住底下的情景,便隻得用衣裳、布單子什麼的垂下來擋住了。
鬼無情隻將上邊的被褥弄亂,叫它變作一片狼藉的模樣——雖然本來也沒有好上多少。
等到他處理好屋裡的情景,便自己再將那姑娘的衣裳一披,又去接了玉妃下來,兩人麵麵相覷,玉妃大概也明白了接下來要乾的章程,她表麵上沉默不語,實際上卻和攻略係統瘋狂吐槽,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情況這麼狗血的麼,怎麼辦,我真要真刀真槍地乾嗎?”
“乾個屁,”攻略係統道:“你清醒一點,專心聽你老鄉的罷,他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就是了。”
玉妃道:“媽的——可是現在這種情況真的好尷尬啊,真的好尷尬啊——”
鬼無情本來也不覺得有什麼,但是玉妃現在在一邊瘋狂吐槽,他也就覺得尷尬起來了。但此刻的情況由不得他們尷尬,鬼無情也是為了莫要情況更尷尬些,才預備待會兒,自己來扮演這個“女兒家”的角色。
他本隻打算暫時蒙騙過偷窺的暗衛便算了,但為了堵住玉妃的嘴,他乾脆又取出兩隻麵具——這是之前便備好的,一老一少,將那少年人的麵具,小心地貼在了玉妃臉上。
鬼無情壓低聲音,道:“待會兒………怕是會有些那什麼,你忍一忍,莫要出聲,也莫要發笑。”
玉妃小雞啄米式瘋狂點頭,隻“嗯嗯嗯”地應下聲來。鬼無情見狀,也放下了些心來,他又散了自己的頭發,叫它擋一擋這一對以女子標準來看,顯然是寬大了一些的肩膀。
此處花樓人數極多,因而才給了他們喘息的機會。但暗衛的速度卻也是極快的,離尋到他們這兒,怕也是不遠了。
鬼無情專心聽著外邊的動靜,在聽到細碎的瓦片敲擊聲逼近了時,便摁著玉妃躺好,自己披上被褥,微微俯下身來,才口中發出一道纏綿音線來。
“小.弟.弟——”
他壓低了身體,麵無表情地摁住了玉妃的嘴。
在玉妃臥.槽連天的心聲之中,喘息著道:“姐姐今兒,真真是要死在你身上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