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秋染動作一頓,她問係統:【怎麼回事?】
係統也有些不確定:【隻是檢測到您身為配角的命運線產生了波動,目前具體原因還沒有查明。】
鬱秋染推測道:【是不是因為仲夏夜舞會劇情變動太多,波及到了我。】
係統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它很肯定:【隻要宿主您繼續收集好感能量,您就是安全的。】
鬱秋染摸了摸下巴,決定把這說不清的問題姑且存起來,先顧好眼前事。
她看了看敖景羿,對方說著不在意,但終場舞快到了,麵對眾人頻頻投來的疑惑目光,他看似泰然自若,實質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已經不自覺地蜷了起來。
作為一個多年來從沒有被挑出過錯處的領袖,敖景羿顯然跟她這個性格散漫的人不一樣,做出缺席開場舞或終場舞這樣失禮和不顧及自身臉麵的行為,他還不太習慣。
眼看倒數第二場舞到了尾聲,有意跳終場舞的同學們都結伴來到舞池邊,敖景羿和鬱秋染依然坐在位置上紋絲不動。
大家越發驚訝。
花大姐笑著大聲說道:“鬱家主,您家的繼承人第一次在大型舞會上亮相,竟然連個舞伴都沒找到嗎?”
校董事會和東芒會的席位距離不遠,又處在貴賓區中心位置,花大姐刻意抬高了嗓門,不光是在直接嘲諷鬱秋染,也是在吸引周圍貴賓的關注給鬱秋染施加壓力。
見有人提起此事,附近的各界名流和上層人士都紛紛投來視線,好奇地等待東芒會的答案。
一名兩鬢花白的董事忍不住發問,但他並沒有關注鬱秋染,反而很關心敖景羿:“景羿,你的舞伴呢?是遲到了嗎?”
這位董事平日裡對敖景羿多有關照,一直為他感到驕傲和自豪,能稱得上是他關係比較親近的長輩了。
麵對對方真切的關懷,敖景羿無法像對待淩女士那樣硬邦邦地說今天他不跳舞。他正有些為難,就見鬱秋染站了起來。
鬱秋染神采奕奕地笑著:“誰說我們沒有舞伴。”
她煞有介事地向二樓的貴賓們解釋道:“阿羿之前打賭輸給了我,所以今年的舞會他要擔任我的舞伴。”
她一手背在身後,優雅地俯身,向著敖景羿攤開另一隻手:“敖景羿先生,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能與你跳一支舞。”
但她實質做的是男士邀請女士跳舞的禮節。
敖景羿見她神來之筆,一時有些愕然。
鬱秋染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站直後直接抓住他的手:“彆磨蹭了,知道你嫌丟臉想糊弄過去,但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敖景羿被她拉起來,走下樓向著舞池方向去了。
貴賓席上不少人都露出了善意又調侃的笑容。
鬱爸爸坦然地放下酒杯:“讓大家見笑了,阿染這孩子性格調皮。”
花家主應和道:“正是青春年少的時候,愛玩愛鬨,叫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也看著歡喜。”
眾人都笑起來。曆史上也有不少次舞會是東芒會內部成員互為舞伴,鬱秋染和敖景羿一起跳舞,身份地位倒是很匹配,但同為男孩,明顯含有逗趣的意味。
見場麵熱鬨起來,大家不再關注這邊,花家主轉頭對著花大姐,低聲而嚴厲地說道:
“你家裡有事,可以回去了。狗蛋那孩子在家禁足,你這個當母親的應該好好陪她,最近不用再來找我了。”
花大姐臉色一瞬間變得有些蒼白:“爸您這是……”
花家主隱蔽地露出了一個冷笑:“你敢出去觸鬱家主的黴頭?淩女士的公司剛才股價大跌,各處產業縮水了至少一半,要不是看在敖家的麵子上,她還會虧得更多。你跟她比,分量如何?”
花大姐自然知道自己跟淩女士比差遠了。
淩女士至少是自己豐厚的產業握在手裡,工作有一把刷子,淩家有話語權,在敖家腰板也直。但花大姐現在的地位卻多仰仗花家父兄。
花家主看向被管家推著,坐在輪椅上在人群中談笑風生的鬱爸爸:“腦子放清楚一點。以前他是萬事不在意,彆人刺他兩句也懶得計較。”
“但他現在有了逆鱗,”花家主警告道,“我醜話說在前麵,你再撞上去送死,彆怪我這個當父親的不肯保你。”
花大姐被花家主驅逐,被迫放棄了終場舞後進行小圈子社交,給李狗蛋找訂婚對象的打算,委屈又驚懼地離開了。
鬱秋染沒有注意到花大姐倉皇離去的身影,她正忙著跟敖景羿“打架”。
她扯著敖景羿進入舞池,一下引起了同學們的關注。
大家覺得好玩又好笑,因為敖景羿去年仲夏夜舞會的舞伴,就是一位抽中了幸運之星的男同學。
他走女步跟敖景羿跳了開場舞,在校報娛樂版塊火了好一陣子。
沒想到今年,敖景羿的舞伴居然又是同性,還是大名鼎鼎的鬱殿下。
大家都在好奇兩人誰會妥協跳女步。
結果音樂一開始,兩人跳的都是男步。
鬱秋染跟敖景羿你撞我我撞你,磕磕絆絆,互相踩腳。
一支舞曲過半,鬱秋染低頭看著兩人鋥亮的皮鞋上重重疊疊的灰腳印,淡定地說道:“你接受了我的彎腰邀請,就是默認女步的。”
敖景羿板起臉:“明明是你強拉著我下來。”
鬱秋染挑了挑眉毛:“我不是看你沒有跳舞感覺不自在,才給你救場嗎?你應該感謝我。”
她對著有些憋屈的敖景羿,催促道:“你快換過去,我又沒學過女步。”
這種雙人交際舞,一般對手的舞步也是明白的,鬱秋染這話一聽就是借口。
但敖景羿還是無奈地妥協了,引發了大家一陣善意的輕笑。
鬱秋染安慰他:“沒事,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等我把阿澄和阿朗也禍害了,你就不顯眼了。”
敖景羿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她隨著舞曲節點一個大幅度的轉身,把他一旋推到了舞池邊的花澄雅那裡,然後把戰沉朗薅了進來。
原來剛剛看到二人腳一直打架,擔心他們談不攏的花澄雅和戰沉朗忍不住下樓看看情況。
比鬱秋染高了快一個頭的戰沉朗,低頭看著她笑得露出一口閃著冷光的大白牙,默默地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有些笨拙地跳起了女步。
鬱秋染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兩人跳了一小節。
期間敖景羿也把花澄雅強行扯進舞池,開始新一輪的腳步打架。
又是一個音樂節點,鬱秋染手臂一轉把戰沉朗旋出去送給敖景羿“打架”,把花澄雅搶過來當舞伴。
對著鬱秋染,花澄雅倒是很配合地跳起了女步,而且是三人中配合最默契,神態最自然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