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被爭搶的染(1 / 2)

鬱秋染在臥室裡兜著圈, 緊急喚來女仆長囑咐了幾句。

毫不知情的西爾維婭還語調輕快地朝著內室的方向催促道:“染,你快來啊。”

東芒會三人聽到這個名字,都怔了片刻。

躲是躲不過了, 鬱秋染深吸一口氣, 撩開水晶珠簾走了出去。

西爾維婭看到她還穿著海盜軍服, 有些奇怪地發問:“咦?染你怎麼沒換……”

鬱秋染滿臉笑容, 立刻打斷她:“西爾維婭,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跟你提過的我在東芒會的三位朋友。”

西爾維婭眼神逐漸放空, 她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就、就是你在神夏九州學院的同學嗎!”

之前聊天時, 鬱秋染跟她分享過自己在華夏的學院生活, 提到她在那邊是女扮男裝, 暫時不能暴露,所以希望她能在訂婚宴上依然以男裝出席。

西爾維婭性情詼諧, 骨子裡也不是循規蹈矩的人。鬱秋染立刻征得了她的體諒, 將她拉為盟友。

因為鬱秋染已經發現伊麗莎白拿走了她所有的男裝,就與西爾維婭偷偷商量好,借她的裁縫幫忙改一下安德森以前留在夏宮的禮服, 到時候就穿那個出場。

此情此景下,西爾維婭雖然沒弄明白她預約的設計師,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鬱秋染在華夏的朋友, 但她已經迅速明白鬱秋染不能暴露性彆秘密。

西爾維婭有些緊張地站起來:“啊……原來你們都認識,那太好了。”

她一邊說,一邊站在鬱秋染身前, 下意識地為她拉了拉領子。

幸而鬱秋染換男裝時習慣性地穿了束胸,身材上倒是沒有暴露。但這套海盜軍服為了突出放蕩不羈的氣質,內層襯衣是低V領的款式。

心虛的西爾維婭總覺得太過危險,想為她再拉一拉。

鬱秋染有些無奈地抓住她的手放下來。這樣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安撫道:“沒關係的, 他們不會介意。”

西爾維婭也意識到自己舉動的不妥之處。她有些緊張地對著花澄雅他們笑了笑:“染與我玩鬨,穿得隨意了一些,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東芒會三人圍觀完兩人舉止曖昧的全過程,沉默了片刻。

他們看著鬱秋染頭戴寬簷三腳帽,身穿深V領襯衣,外搭棕色的鉚釘皮質馬甲,肩上鬆鬆垮垮地披著鬥篷式長外套,腳蹬長馬靴,斜背長|槍,腰挎刺刀……

他們從沒有見過如此狂野的阿染!

敖景羿忍不住問道:“阿染你說來寶石|國探親,原來就是在這裡嗎?”

鬱秋染坦然自若道:“沒錯。我母親跟寶石|國皇室有親緣關係,安德森王子算是我的表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們就邀請我來參加訂婚宴。”

花澄雅看了看她出來的方向,那裡顯然是內室,他問道:“你住這裡嗎?”

這裡色彩淡雅的女性化裝飾,與落拓恣意的海盜·染簡直格格不入。

西爾維婭神情僵硬地挺直了身體,鬱秋染揮了揮手,語氣輕鬆:“怎麼可能,這裡是西爾維婭住的地方,我住在隔壁彆墅。”

東芒會三人看著神色淡然的鬱秋染和表情心虛的西爾維婭,再次陷入了沉默。

如果他們沒記錯,這位西爾維婭小姐即將與阿染的表兄安德森王子訂婚,可以稱得上是他的準表嫂。

而他從自己表嫂的臥室裡大大喇喇地出來,好像還說起在裡麵換了衣服,是不是哪裡不太對?

這時,安德森王子匆匆趕來。

他一邊進門,一邊問道:“染,西爾維婭又給你出了什麼調皮主意,我怎麼聽仆人說你要搬我的舊衣服穿……”

鬱秋染迅速迎上去,大聲笑著打招呼:“表兄你來了!”

她在出來前,確實安排仆人趕緊去打掃好隔壁空置的彆墅,把安德森的各類衣服和男性化用具先放進去充場麵。

不然一會兒要接待國外相見的敖景羿他們,她染伯爵總不能沒有個獨立的居所。

看著來是搬動時陣仗太大,驚動了安德森。

她背對著眾人向安德森拚命使眼色,同時隨口編理由圓場:“是西爾維婭給我看了你以前的舊禮服,我覺得款式不錯,想借幾套讓裁縫參考一下。”

安德森收到她的眼神示意,發現了室內突然出現的三人。

身為世界三大學院之一聖帕蒂斯學院的首席,他自然認識東芒會三人。

他想到最近西爾維婭一直在跟他磨,說鬱秋染不能對外界暴露真實性彆,希望他能支持染穿男裝出席訂婚宴。

但他同時又被伊麗莎白姑母耳提麵命,讓他不要縱著鬱秋染胡鬨。

在這緊要關頭,他為難了片刻,望著鬱秋染閃出小星星的拜托眼神,終究是不忍心讓她失望。他歎了口氣,妥協道:“好吧,隨你。”

他與鬱秋染一起走進來,看清了她身上的海盜服,還忍不住笑道:“你們連這個都翻出來了。”

當年他中二時期瘋狂迷戀海盜電影,命裁縫做了不少這類的禮服,幻想自己能到海上熱血地廝殺和流浪。

但身為皇儲血脈唯一的王子,出於政治考量,他是決不能穿這種風格的服飾的。所以衣服做好後,就隻能掛在那裡過過眼癮。

現在鬱秋染穿上身,竟然意外的合適。

安德森莫名有了一種圓夢的感覺。他拍拍鬱秋染的肩膀:“你穿上很帥氣。”

知道一些內情的戰沉朗心情還算平靜。

但花澄雅和敖景羿看著這對舉止親近的“表兄弟”,三觀已經炸裂。

所以,阿染是穿著他關係很好的表兄的衣服,在他表嫂的臥室裡偷偷摸摸不知道乾什麼。

他的表嫂一臉心虛。

而他的表兄卻一臉欣慰,還覺得這種製服py很好玩,並誇讚阿染很帥。

雖然聽說歐洲皇室的倫理關係很開放,但他們真沒想到居然是這個開放法。

*

六人坐下來喝茶,鬱秋染問道:“阿澄你們怎麼會以設計師的身份來這裡?”

花澄雅解釋原委。

原來在之前的仲夏夜舞會上,他聯係的那位舞伴——國際知名珠寶設計師學姐在跟他初步接觸後,覺得他為人不錯。

兩人談了一筆生意,建立了合作關係。

花澄雅最近的很多作品都以“g”這個化名,借由學姐的工作室發表。

因為設計理念新奇美觀,“g”很快在國際上打出了名聲,被譽為珠寶界的新銳設計師。

西爾維婭作為寶石|國王子的未婚妻,在訂婚宴之後就會進入社交季。為了接下來大大小小的宴席,她需要定製大量的珠寶飾品。

寶石|國皇室是學姐工作室的常客。這是一筆豐厚的訂單,還是個出名的好機會。學姐推薦了包括花澄雅在內的不同設計師,逐個來跟西爾維婭商談。

話說到這裡,西爾維婭一揮手:“既然大家都認識,那後麵的設計師就不用看了。我相信染的朋友,直接采用g好了。”

花澄雅動作一頓。

鬱秋染笑起來:“不要這樣西爾維婭,我覺得即便沒有我的緣故,阿澄也會用他的實力來贏得你的稱讚。而且你的訂單數目太多,他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

嘴快的西爾維婭意識到自己這句話的不當之處,有些不好意思地衝花澄雅投去了歉意的眼神。

花澄雅知道她沒有壞心,表示自己不介意,並拿出了提前準備好的設計稿:“您現在要看一看嗎?”

因為安德森打算忙裡偷閒,留下來陪未婚妻,給她出出主意。

不想當電燈泡的鬱秋染就趁機站起來:“你們聊,我回去換個衣服。”

即便她臉皮再厚,穿著跟眾人風格迥異的中世紀海盜軍服坐在一起喝茶,也會覺得自己有點滑稽。

敖景羿和戰沉朗跟著她一起回到“伯爵彆墅”。

一進彆墅大門,女仆們都提裙行屈膝禮:“伯爵大人,您回來了。”

鬱秋染一路暗暗打量裝飾,心中鬆了口氣。女仆長的執行力非常可以,目前看都準備妥當了。

換好衣服後,三人坐在花廳邊聊邊等花澄雅。

鬱秋染問起來:“怎麼是你們充作助理陪阿澄?他瞞著家裡人嗎?”

敖景羿解釋了一番。

花澄雅與學姐的合作,確實一直沒有讓花家知曉。對外界而言,剛嶄露頭角的神秘設計師g,是個毫無背景的平民小子。

有的皇室在采用設計師時,身份上的篩選也是一個考量標準。敖景羿和戰沉朗不忍心花澄雅錯過這次機會,就想來給他撐一下場麵。

敖景羿道:“之前我跟安德森王子打過照麵。而且也考慮到你在寶石|國探親,我們打算聯係你一起遊玩。”

鬱秋染喝了口茶。

在東芒會三人之中,敖景羿自然不用說,各種大場麵都見過。

戰沉朗雖然性格不喜社交,但跟著戰家主也沒少曆練。

唯有花澄雅,作為花家不受寵的幼子,並沒有得到太多家裡的人脈支持,反而時常被上麵的兄姐使絆子。

想到這裡,她放下杯子,坐直身體問道:“既然如此,你們要不要留下來參加王子的訂婚宴?”

訂婚宴是擴交人脈的好機會,對三人都有好處。尤其是花澄雅,無論是為他暗處的設計師身份g,還是他作為花家嫡係,這都算一個可以有效改善他處境的契機。

鬱秋染又補充道:“而且我近期沒辦法出門遊玩。你們如果沒事,可以留在這裡跟我一起。”

敖景羿有些意動:“阿染你這樣沒問題嗎?”

皇室的訂婚宴,賓客名單是要經過嚴格審核的,並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拉人進來,敖景羿擔心給鬱秋染添麻煩。

鬱秋染擺擺手:“沒關係,就說東芒會是安德森的朋友。我回頭跟他提一提,讓他發請柬給你們。”

再說以四大家族在華夏的地位,族中嫡係出席這種宴會,非常夠格了。

另一邊,花澄雅與西爾維婭敲定好設計稿的細節。

安德森王子起身打算去處理事務了。

臨走前,他一邊跟花澄雅握手,一邊真誠地邀請道:“既然你們都是染的朋友,就留下來,到時候一起參加我的訂婚宴吧。”

安德森已經安排內務長在夏宮給三人打理好了住處。

花澄雅盛情難卻,答應下來。

他臨走前,又看了一眼這棟彆墅內以淺色調為主,清淡雅致的裝飾風格。

可西爾維婭無論是本人的衣著,還是剛才對設計稿提出的修改意見,都無一不顯示出她偏愛濃烈熱情的繁複設計。

今天阿染從這裡的臥室出來,處處透露著違和感。阿染雖然隨性,但不像是會在表嫂臥室換衣服這種沒有分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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