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姐以前說得最起勁。但這段時間被花家主冷落放置後,好不容易再次有機會回到娘家給自己顯底氣的她,已經不敢碎嘴了。
這次回花家小住前,花大姐特意跟女兒嚴正聲明,讓她不要再提這個話題。
李狗蛋心裡很清楚,如果花澄雅去向外公和母親告狀,她絕對會吃不了兜著著走。
她忍不住後退了半步,氣勢一下弱下來。
可她看到花澄雅臉上諷刺的神情,梗著脖子嘴硬道:“我又沒說錯!你媽不知廉恥做下的事,還不讓彆人說了!”
花澄雅的麵容隱藏在廊柱的陰影裡。
沉默了半晌,他冷笑一聲:“我知道你嫉妒我什麼。”
在花家主的觀念裡,他再疼寵李狗蛋,也認為她身為外孫女,是個外人。而花澄雅這個隱形的直係兒子再不值錢,也算花家真正的血脈。
李狗蛋自然感受到了其中的差異。她認為自己身份比花澄雅更尊貴,應該受到更多的重視,故而顯然無法接受外公的差彆對待。
但她又不敢對著花家主發脾氣,就隻能挑軟柿子捏,來針對花澄雅。
花澄雅似乎有些疲憊。他向後靠在欄杆上,修長的脖頸暴露在血色的夕陽下,如同一隻抬首悲歌的優雅天鵝。
他穠麗的眉眼還帶著唱戲的殘妝,眼角飛紅,麵若桃李,顯現出一種蘊藉的風流和冰冷的美麗。
即便是討厭他的李狗蛋,此時看著他盛放的容顏,眼中也忍不住閃過一絲驚豔和嫉妒。
花澄雅慢悠悠拉了拉從肩上滑落的大氅,嗤笑一聲:“你以為誰都稀罕花家的血脈嗎?這種東西對我來說不但一文不值,還時常讓我覺得惡心。”
他的嗓音有些沙啞,拖得長長的,慵懶的腔調中仿佛帶著鉤子,狠狠刺向李狗蛋。
他看著李狗蛋憤怒漲紅的臉色,在對方恨恨的目光中,彎腰逼近她:“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最崇拜的外公,其實是個令人惡心的敗類。”
他在對方加重的呼吸聲中漫不經心地站直,帶著些許隱秘的惡意:“每次看到你為自己身上流著一個強|奸犯的血脈而洋洋得意時,我都會覺得你可笑至極。”
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的李狗蛋臉色發白:“你胡說!明明是你們……”
花澄雅打斷了她的話,神色淡淡:“我母親好歹也是正式娶進來的夫人。為什麼之前那麼多年,花家任由圈子裡傳她的謠言。”
這難道不會影響花家主的聲譽嗎,但他還是放任自流。
花澄雅上挑的眼角笑出鋒利的冷意:“當然是為了掩蓋某個地位更高的人,掩蓋他真正犯下的錯誤。”
他憐憫地拍拍李狗蛋的臉:“你以為你外公為什麼疼你,還不是得知真相的你媽第一時間選擇衝在前麵,幫他編造謊言抹去事實真相,才換得了他的偏心。”
花澄雅麵無表情地與眼神恍惚,一臉不可置信的李狗蛋擦身錯過:
“你可以再去問問,看看到底是誰對不起誰。最有資格覺得你們惡心的是我,而不是你。所以彆再出現在我麵前。”
花澄雅緩步走過長廊,心中翻騰著憤怒,不甘,難過,與些許的快意。
他很久以前就想說出真相了,要不是顧忌著母親的情緒,他絕不會容忍這些渾身爛透了的人到處抹黑。
他們用那套說多了自己都信以為真的謊話,一直壓製著他的母親。甚至還敢在下了禁令後假惺惺地來邀功,仿佛給了他多大的恩惠。
想起母親,花澄雅心中緩緩淌出悲哀。
然後他猛然回首,看到了不遠處的樓梯口,美麗纖弱的花夫人正擒著滿眼的淚水,臉色慘白地看著他。
花澄雅臉上的血色驟然褪去,他聲音緊繃:“您都聽到了?”
花夫人渾身顫抖著後退:“你怎麼知道的?是誰告訴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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