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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師弟, 葉師弟。”在此落腳的兩位師弟,為一位長老門下的親傳弟子。林早和葉明的雙眼不住的往陸夭夭幾人身上打轉,充滿好奇。
他們雖說一直輪流守在這裡, 但也都知道歸元宗即將來人, 這些都是歸元宗弟子啊!對他們來說都是可望不可即的天之驕子。
尤其是,整個修真界誰不知道尊上唯一的血脈叫陸夭夭,聽說四歲的年紀就突破築基期, 如今是金丹期修為。
如今他們看到一個看上去四歲名為陸夭夭的小姑娘, 馬上就對號入座了。
這就是他們修真界的小公主啊!
儘管林早和葉明的內心思想再豐富, 一點兒也不感悟正事,他們事無巨細的將在這邊的情況一一告知。
“二師兄他們去地心附近巡邏去了,我們日夜巡邏, 片刻都沒放鬆, 地心一直沒再有異動。”
負責巡邏的弟子采取輪流製, 他們十天換一隊,每隊十人, 兩兩分組日夜交替在焰火山各處巡邏。
除了出去巡邏的, 石屋這邊亦時刻留人,一來是有宗弟子突然上山來找能找到人,二來也是給弟子們休息時間。
這會兒留下的是林早和葉明。
這個落腳處說是在地心外圍,其實距離地心有相當一段距離。從這裡他們能看到遠處高高佇立的炎山,在一群錯落的峰群中,赫然拔高一大截, 高聳入雲,遺世獨立。
炎山峰頂便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地心。
儘管地心一直沒有異常,他們片刻不敢放鬆,畢竟若是危險降臨, 首當其衝的便是他們天焰門,而後是焰火鎮。
這裡是他們的家,他們自然不想看到生靈塗炭。
歸元宗來了隻有四名弟子,他們之中的修為最高隻有金丹期,但他們一點兒也不覺得歸元宗是敷衍。
瞧瞧來的是什麼人,燕子回,歸元宗長老之孫;陸夭夭,道尊之女,亦是一峰峰主親傳弟子;朝暮雪,宗主之親傳弟子;而文子星和杜千山,歸元宗峰主之親傳弟子。各個都是不容小覷的存在。
歸元宗一點兒也沒覺得他們隻是小宗門而不重視他們的請求。
陸夭夭和燕子回一行人站在石屋外頭,眺望炎山。
正如天焰門弟子所說,地心一直無異常,他們這麼看也沒看出什麼。
陸夭夭道:“我們上去看看吧?”
其他人沒意見,唯有親眼所見,才知道真實情況如何。
“好。”其他人沒意見,此時時間不晚,他們有充裕的時間去炎山轉一圈。
林早和葉明對視一眼,紛紛請求道:“大師兄,我們前方危機四伏,我和師弟想儘一份力。”言下之意便是,他們也想去。
林早和葉明皆不想錯過這次機會,他們都想跟在陸夭夭他們身邊,哪怕可能遇到危險,也不想錯過機會。
步暘沒立即回應,他看向燕子回。
燕子回想了想,道:“那便一起吧。”
林早和葉明頓時滿臉喜色,“謝各位師兄師姐,我們定不會拖後腿!”
林早和葉明跟著去,石屋這邊不能不留人,於是他們發出信號,讓附近的師兄師弟趕回來,隨後讓他們在石屋看守。
一行人迅速前往炎山。
他們之中,築基期以上的弟子不多,索性距離不是特彆遠,他們步行走過去。
林早的餘光不時往陸夭夭身上瞥,他對陸夭夭最為好奇,心道:小公主長得可真好看,將來長大了定是個大美人!雲思仙子修真界第一美人的名頭,估計得讓給小公主了。
聽聞小公主長得和尊上很相似,林早沒有見過,但光看陸夭夭,便能想象到那是何等俊美的人物。
而且——
陸夭夭早就注意到天焰門弟子的目光,她已經做好被圍觀的準備了,反正再怎麼著也不會有當初在歸元宗剛剛暴露身世時萬人圍觀的情景,反正他們也沒有太放肆,所以沒說什麼。
倒是文子星,注意到這位林早師弟的表情越來越豐富,雙眸放空好似在神遊,不知在想到什麼,便問道:“林早師弟,你在想什麼?”
林早脫口而出:“我在想小公主真是實力與美貌並存!”
話剛說完他就回過神,想到自己說得話,麵上一陣赧然,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我是說,小公主可真厲害,將來定能青出於藍勝於藍!”
“你說的小公主是指我嗎?為什麼這麼叫我啊?”陸夭夭早就想問了,她偶爾會聽到彆人討論她時的私下稱呼,隻不過彆人沒有當著她的麵這麼稱呼,陸夭夭有疑問也是放在心裡。
這會兒有人叫漏嘴,她便大大方方的問了。
一開始她還以為自己魔族小公主的身份暴露了,但轉念一想,若是暴露了,不會這麼平靜。
這個稱呼應該是因她道尊之女的身份而起,隻是不明白怎麼會這麼稱呼她,畢竟修真界和魔界不一樣。
林早見陸夭夭並無怪罪的意思,隻有滿眼的好奇,便激動的道:“魔界有個小公主,修真界自然也要有個小公主!”
要知道,魔界和修真界對立,不單單指的立場和彼此之間的仇恨,還包括方方麵麵的對比。
正如魔族和人族為魔尊和道尊誰才是元啟大陸第一人爭了千百年,魔尊有了血脈有了魔族小公主,他們尊上沒有的時候,他們特彆不服,感覺在這方麵輸給魔族。
待傳出尊上也有個女兒,那自然就是他們修真界的小公主了!還流傳這個女兒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四歲築基,不到十八歲金丹期,他們與有榮焉,覺得他們贏了!
他們的小公主這麼厲害,魔族的那位小公主有啥?除了有這個身份,可沒傳出有多厲害。
公主對公主,他們的小公主完勝!
終於了解前因後果的陸夭夭:“……”就挺複雜的。
這個,魔族小公主也是她……要是魔界和人界知道他們爭論的小公主是同一個……陸夭夭默默仰頭望天。
葉明聽到林早的話,十分讚同,他慷慨激昂道,“魔族的那位小公主哪裡比得上我們夭夭小公主,我們小公主天資聰穎,小小年紀就能窺見日後的天人之姿,那魔族小公主刁蠻凶殘無人性,定長得麵相醜陋,不堪入目。”
陸夭夭:“……”覺得尷尬,被踩的是她,被捧的也是她,真是冰火兩重天,搞得她不止怎麼反應。
文子星表示有不同想法,“以我的了解,魔族公主必定是妖豔無雙,性子古靈精怪,天賦定也很好。說不定將來還會和正道高門弟子來一場轟轟烈烈的虐戀。”
文子星十分有理論經驗的說道。憑他看了那麼多的狗血劇,定有這樣正邪兩道的愛恨糾葛。
他琢磨一瞬,修真界的名門大宗不就是他們歸元宗嗎?這門第夠高了!
他將宗門裡的出色弟子在心裡劃拉一圈,忽然想到,原著的男主陸君揚,他們的大師兄最有可能。
文子星以拳擊掌,他發現隱藏劇情線了!
那魔族小公主定是女主角!人族和魔族被妖族坑得這麼慘,他們必定會聯合起來,一同對抗妖族,這期間他們互相試探互相利用,又忍不住互相欣賞互相靠近,最終因為共同的仇恨遭遇拋開種族芥蒂,一同攜手報仇……
林早和葉明聽到這話,非常不認同,“咱們人族才看不上魔族人……”
林早和葉明特彆想反駁,何必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但礙於說這話的是歸元宗弟子,便是有異議,也不好太過頂撞。
燕子回就沒那麼顧忌了,他聽到文子星嘴裡沒把門的話,眉心便是一跳,輕斥道:“子星,彆瞎說。”什麼人魔虐戀的,這是能光明正大拿出來討論的事嗎?那家宗門弟子和妖魔產生感情糾葛不是藏著掖著?更彆說這沒影兒的事。
文子星挨了師兄的白眼,他心中不以為然,本來就沒說錯,但凡不同種族相戀的,可不都得經曆種種磨難?那不就是虐連情深麼?
文子星有種眾人獨醉我獨醒的感慨,不過要給師兄麵子,他很聽話的閉嘴,心道,等著吧,百八十年後,你們說不定就能看到一場轟轟烈烈的虐連情深了。
隻是文子星覺得很奇怪,作為女主角,原著怎麼不描寫呢?莫非早已埋伏出場,有潛藏的身份?
陸夭夭忍不住踩他一腳,什麼虐戀情深,她會因為一個男子虐戀情深?這世上有比父親和爹爹更優秀的男子嗎?找出來一個給她看看?
文子星以為陸夭夭不爽自己說魔族小公主比人族小公主好才踩他,誇張的齜牙咧嘴,“夭夭,我可不是瞎說的,你想想,魔尊可是個容貌俊美不弱尊上的魔人,他的女兒,怎麼可能醜陋?當然,不管魔族小公主長得再怎麼美,你在我心裡才是最漂亮的。”
修真界極力抹黑魔尊,將他形容得青麵獠牙,容貌醜陋,但文子星知道,原著可將魔尊描述得和尊上各方麵不相上下的魔族,風格雖迥異,但同樣耀眼。
那樣出色的的魔族的血脈,怎麼可能有個鐘馗女?
而且眾所周知,血脈越是高等的魔族,容貌越是俊美妖豔。
陸夭夭沒好氣瞪眼,她介意的是這個嗎?
朝暮雪打圓場,“好了,你們彆鬨,咱們在辦正經事呢。”在外人麵前打打鬨鬨,說好的做高嶺之花呢?
反正高嶺之花等形象早就沒了,文子星也不在乎,他站直身子,幽幽道:“女人,是世上最不可理喻的生物。”
陸夭夭白眼一瞟,“我還能更不可理喻你要不要試試?”
文子星當即閉嘴,謝邀,並不想試,他怕試試就逝世。
說說鬨鬨間,他們走到了炎山腳下。他們一行人沒再說話,嚴肅起表情。
炎山遠看就很壯觀,走入其中,更覺巍峨。
抬頭望不到頂,腳下的路也仿佛望不到儘頭。
整個山體靜悄悄的。
步暘在前方領路,他麵色凝重道:“地心雖說無異動,但並非全然無異,炎山是整個焰火山最大的一座山,以往大多數危險的靈獸異獸皆藏身窩居於此,我們輕易不敢進入,但自那天地心異動後,逃出去的異獸沒再回來,沒逃出去的都消失了。”
這也是他們時刻不敢鬆懈的原因之一。
這種種異樣足以說明,地心那東西還在。
陸夭夭的神識往外一探,的確,到處都是靜悄悄的,地上連一隻活蟻都沒有,仿佛整座山隻有他們幾個活人。
事出反常即為妖,看來地心裡的東西不容小覷。
“按理來說,這裡安靜得詭譎,必定十分危險,但不管是師尊長老還是眾多弟子,都在炎山一步步巡查過,並無危險。”
這件事實在太反常。
一般來說出現這種情況,就是有極度危險的東西出現,但這裡卻是一直很安靜,天焰門來來回回查探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查出異樣。
陸夭夭問道:“步門主說的無法進入,指的是哪裡?是地心深處嗎?”
她剛開始以為地心指的是這整座炎山,以為步門主所說的無法進入是指無法進這座山,但現在他們踩踏在這座山脈之中,並無困難。
步暘點頭道:“對,地心就是炎山山頂的火山口,傳聞這處火山口是活火山,深不可測,連接到地心,師尊曾嘗試進去,但火山熔漿太過厲害,師尊奈何不得。”
師尊為了查探這異常,強行進入地心,卻被灼傷得差點屍骨無存,宗門花了很大代價才養好傷,不過那次之後,就沒再輕易嘗試了。
朝暮雪取出避火珠,“有這枚珠子也不行嗎?”這枚珠子能隔絕火和高溫,豈不正好克製?
步暘嚴肅道:“避火珠對於地心的熔漿火焰沒有任何用處,這隻是普通的避火珠。”步暘擔心他們以為避火珠能隔絕地心火焰,重重強調並無這個功能。
陸夭夭問道:“地心的火很特殊?特殊到什麼樣的?”
“我們修士強身鍛魄,尋常大火並不能灼傷我們的肌膚,但地心的火不一樣,它可以灼傷修士的肌膚,天焰門文獻記載,地心深處的火焰可以灼燒神魂,讓人魂飛魄散,但無人闖進去過,並不知道傳聞有幾分真。”
畢竟掉進去的人都死得乾乾淨淨,撈也撈不回來,自然無法回來跟他們說這件事得真假。
不過能記載在一宗門的文獻中,其真實性應當很高。
這些事在宗門不是秘密,師尊在寫信求救之時也將地心的特殊說明,步暘以為來的起碼是元嬰期的前輩,沒想到來了一群比他還年輕稚嫩的弟子。
不過他轉念一想,大宗門哪怕一個外門弟子都比他們見多識廣,或許讓他們束手無策的事,人家不過是費點心思就能解決呢。
因此,步暘看向陸夭夭他們的目光寄以厚望。
師尊讓他跟著他們都用意很清楚,能跟在這些宗門大弟子身邊曆練一次,比自己獨自去他處曆練十幾次還有用。
步暘很珍惜這次機會,也努力讓自己變得有用。
“能隔絕地心焰火的,彆的我不敢肯定,但修真界三大寶物之一如意錦定能做到。”
如意錦乃仙器級彆的寶物,遇水不濕,遇火不沾,刀槍不入,是天下異火的克星。
但這如意錦在整個修真界僅此一件,至今下落不明,不知在誰手上。
如意錦還有個特質,就是可以隨意變幻顏色形狀,可以和普通衣物一般,沒有任何區彆,便是火眼金睛,也難以分辨出來,哪怕如意錦的主人穿在身上大搖大擺從麵前走過,也沒人能認出來。
陸夭夭聽到如意錦三個字,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不就是她身上這件嗎?
還好她想著出門在外穿這件衣服方便就穿上了。
杜千山聽到這麼珍稀,整個修真界僅此一件,咕噥道:“哪怕我們現在去找,也來不及啊!”而且就算找到了,隻有那麼一件,誰下去?
文子星低頭問陸夭夭,“夭夭,你聽說過嗎?”
陸夭夭點點頭:“聽說過。”她身上這件就是,她本欲說出來,但想了想,還是放棄這個想法。
燕子回道:“沒有萬全的準備,我們誰也不能深入,我們先在地心附近看看情況再說。”
燕子回心裡發愁,麻煩了。
這東西明顯在地心深處,隻有深入進去才能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沒有如意錦,他們也不能下去,豈不是白跑一趟?
不管怎麼說,燕子回還是覺決定繼續跑一趟。
從山腳下到山頂的距離很高,步暘對整個焰火山都很熟悉,熟門熟路的帶他們走捷徑,他們一路半跑半飛,在一個時辰後到達山頂。
山頂是一個巨大的平地,四周為崖,從上往下看已望不到底,地麵灰撲撲的,灰石遍地,寸草無生。
文子星好奇的走幾米又轉回來,“我還以為山頂會是一個巨大的岩漿口。”
這裡都是土地,他們怎麼進地心?鑽地嗎?
“跟我來。”步暘帶他們往東側的崖邊走,這才發現這裡有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小徑,刻在崖邊蜿蜒而下。
如果不是熟悉這裡之人,恐怕得找半天才找得到,不仔細看真看不出來這裡有條路。
他們沒走多久,就走到一個洞口,步暘腳步不停,率先踏入進去。
其他人連貫而入。
文子星和燕子回四人剛踏入洞口,就感受到撲麵而來的熱浪。
這裡的溫度高到連避火珠都避不了。
他們連忙吃下一顆丹藥,將肌膚表層控製在正常溫度上。
“是我疏忽了。”步暘歉意道。他們早已習慣高溫,不覺得有什麼,沒想到燕子回他們幾個哪怕帶著避火珠也受到影響。
燕子回微笑道:“沒事,我們自有辦法,繼續前進吧。”
這裡隻是地心的入口,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但若是尋常異獸闖進來,分分鐘被活烤成烤肉,越往裡走,氣溫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