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一下牌就算輸未免太過嚴苛。
祝斯寧忙安撫道:“這局不算數,可以算平局,我們重新開始就是,還有陛下也可以加入。”
陸貴妃:“三個人也能玩?”
“人多才好玩,”祝斯寧摩拳擦掌,邀請宗啟顥,“陛下也來吧?”
宗啟顥有些猶豫,如果可以的話,他更希望隻有祝斯寧和他一起玩。
——這遊戲名真是太糟心了。
見宗啟顥遲遲不答應,連帶陸貴妃也不敢大聲喘氣,祝斯寧忙道:“要不然我們玩彆的也行。”
有些時候宗啟顥會放不下麵子,具體表現為沉默不語裝深沉,打死也不開口。畢竟他之前連二十四點都算不出,有可能由此產生了心理陰影。
宗啟顥:“就玩這個。”
萌新總是要照顧一下,祝斯寧主動提出把難度減小。
勉強玩了兩局後,陸貴妃便主動告退。
祝斯寧沒有挽留,她在宗啟顥麵前怎麼都放不開,祝斯寧受她影響,自己都覺得特彆壓抑。
感覺之前的悠然一下子就消失了,做什麼都沒有太大的乾勁。
陸貴妃走了,宗啟顥還意猶未儘,不想就此結束。
已經玩了一下午的祝斯寧興致缺缺:“還是算了,老是玩這個也不好。”
宗啟顥可是明君,要是就這麼玩物喪誌了,他可承擔不起責任。
“這樣……”宗啟顥唇角笑意收斂幾分,沒有繼續再提起這個,而是隨祝斯寧走入殿內。
“前幾天,皇後開了宮門給後宮眾妃寄送些東西出去。”宗啟顥故意停了停,就見祝斯寧倏地偏過頭來看他。
祝斯寧才不會主動開口,而是擺出聆聽的姿態,等著宗啟顥繼續說下去。
“其他人都送了東西出去,怎麼就梓童沒有?”
“不知道要送什麼,”祝斯寧如實道,“府裡什麼都不缺。”
祝家回京時,宗啟顥就命內務幫忙修整秦-王府,以示恩典。現在裡麵差哪個物件,宗啟顥隻怕比祝斯寧還要清楚。
宗啟顥當然沒忘記祝斯寧除了玩樂其他一概不會,緩聲問道:“朕之前說過,要給梓童一個獎勵。梓童覺得,出宮回秦-王府如何?入宮這麼久,梓童都沒回去過。”
“回去?現在嗎?”祝斯寧有些驚訝,隨即道,“可是,離大軍出發的日子也不遠了,等到那時臣定然是要去送行的,不是就能看見阿爹和大哥了嗎?”
一入宮門深似海,每次出宮都不容易,要經過層層檢查。就差這麼幾天,折騰這一趟太麻煩了。
“……”宗啟顥萬萬沒想到會是這麼個回答,半晌道,“再多看望一次秦王和世子不好嗎?”
當然是好的,隻是那麼多眼睛都在盯著他,祝斯寧不想太過引人注目。
“其實也沒什麼,以前阿爹出城迎戰,或是大哥帶兵巡邊,經常十天半個月沒有見到。”
這些祝斯寧早已習慣,祝家父子三人感情很好,就算長時間不見麵不說話,也不會有影響。
接到封後聖旨的時候,祝廣還鄭重其事地問了祝斯寧的意見,最後送嫁恨不得把整座王府都搬空,還是祝斯寧給攔下。
除了一些自己沒事打發時間的東西,祝斯寧沒有帶其他東西入宮。
宗啟顥:“梓童……以前經常一個人嗎?”
秦王妃早逝,秦王世子祝修永自小跟隨在父親身邊學習,那麼小兒子呢?
宗啟顥以往隻是聽說秦王二公子驕奢無能,父兄甚是寵溺放任,也曾在金殿上見過祝修永的儀貌,確實當得世子。還有過暗笑祝廣也有失算過,將小兒子養成這副模樣,遲早要給他惹禍。
——前世也確實如此,祝斯寧最後反叛出宮,與他對戰。
如今再回溯一遍,宗啟顥有種錯過的遺憾感。
“當然不是一個人,秦-王府上下人口很多的,廚子馬夫,丫鬟小子,一大堆人都在。”
宗啟顥哭笑不得:“朕不是這個意思。”
就像祝斯寧玩紙牌隻會找陸貴妃一樣,這些人怎麼可能會和祝斯寧坐在同一高度的位置上一起玩樂?就算是陸貴妃,看見宗啟顥都要戰戰兢兢,生怕哪裡做得不對。
“能回去當然很好了。”祝斯寧無所謂,宗啟顥願不願意帶他出這一趟宮都好,反正也不差這一次,等他完成任務,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
說是這麼說,宗啟顥最終還是找了一天空閒的日子,帶祝斯寧一起出宮。
“西南大旱,所有的錢款都暫時撥去那邊,大軍的糧草籌備還差些,要再多等些時日。”宗啟顥道,“左右無事,出宮一天也不耽誤。”
京中的秦-王府是祝家回京前才翻修過,威風凜凜的石獅子,新漆的大門味道還未散儘,看門的護衛手持槍戩,麵無表情地注視前方。
沒有大張旗鼓地清道使用帝後儀仗出行,卻已一早就派人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