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後妃們是好心沒錯,但是——
“我為什麼要去展示才藝?”祝斯寧相當不解。作為皇後,他應該次次坐在前排當觀眾才是。
“嗯?”劉美人大大的眼睛裡都是迷茫,“這不是殿下說的嗎?”
盧婕妤道:“殿下還是得有一手能鎮得住場子的,圍獵就是選妃,萬一圍獵的時候那些小妖精覺得你好欺負,勾搭上陛下你怎麼辦?”
祝斯寧:“……”
這話題從頭到尾就沒對過,他想說的根本就不是這個!
陸貴妃麵帶猶疑:“殿下難道是想玩牌變戲法?”
“不,我不想。”祝斯寧道,這個才藝早就被宗啟顥斃了,“我隻是想著圍獵總是要騎馬射箭的,想提前練習一下。”
“原來是這個,那沒什麼,”王昭儀揮揮手,毫不在意,“殿下不必擔心,我們都不會,沒什麼好丟臉的。”
範充容道:“打獵這種勞力事,就讓那些臭男人來就好了。殿下隻要美美坐著等著吃就好了。”
“臭男人?”祝斯寧努力控製自己低下頭確認一下的想法。
範充容捂住嘴,還沒等她發聲,其他人就趕忙拿著手帕把她捂住。
“殿下你是最棒的,大膽去練吧。”劉美人鼓勵道,“你一定可以在圍獵時候大出風頭!”
出風頭就不必了,不要丟臉順利避開與主角有衝突的劇情就好。
——也許他應該請個健身教練來指導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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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是還有事情要忙,但其實都是些不太重要的奏折,交由內閣決定批複,宗啟顥隻要進行最後的確定就能過。裡麵還有一半是各地官員問安奏折,宗啟顥隻略略翻過就算完。
這些都可以說做不做都沒有關係,可有可無的工作,隻是為了能從祝斯寧那裡離開而找的借口。
雖然前期他們配合得很好,兩人共同在群臣麵前上演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的帝後戲碼,然而宗啟顥總覺得還是差一點。
這一世他主動避開蕭逸明,更加傾向祝斯寧,可是祝斯寧的反應,總是不在他的預料之內,而前世他習慣性地忽略這個皇後,也無法去具體推測祝斯寧的想法。
這讓他莫名有些焦躁,明明在不斷地去試探,可是因為發生了自己沒想到的狀況,而失去掌控,無法平靜。
現在的祝斯寧和後妃沒有利益紛爭,可是以後呢?
宗啟顥深感憂慮,要祝斯寧像蕭逸明那樣與後妃鬥得你死我活是不可能的,但總不能一個照麵就讓人給坑到地裡去,最少要有點防備心才行。
現在祝斯寧這麼幫她們,以後後妃反過來咬他一口,不知道要有多疼。
越想越遠,宗啟顥丟了奏折,再也看不下去。
薑偉小心地從旁邊走進,放上一杯茶。
宗啟顥看他一眼,推開茶杯:“不必了。”
薑偉笑笑:“陛下,坐了那麼久,喝口茶歇歇吧。”
眼見宗啟顥低頭喝茶,薑偉才俯身開始收拾桌麵。宗啟顥喝完茶,就不再處理奏折,反而是乾坐著發愣。
薑偉衝旁邊一直想要跟上來獻殷勤的小太監橫眼,這時候還一直想要上前——忒沒眼色。
陛下這一看就是有煩心事。
結合最近頻繁往椒房殿跑的異象,真相從來就隻有一個。
之前因為後妃鬨得不愉快,實在得不償失。
皇後寬容大氣,與人為善,這對誰都好。
薑偉上前,輕聲提醒道:“其實殿下還是很關心陛下的,上次還偷偷找奴婢打探陛下最近忙不忙,可見心裡還是有陛下的。”
“是嗎?”宗啟顥努力壓住想要上翹的唇角。
祝斯寧當然是喜歡他的,雖然有時候總是在狀況外,但是該表現的時候,卻還是能直白說出來。
原來私下裡,祝斯寧還這樣關心他。
——也是,他向來不願與人為難。
宗啟顥找了內務府最新製作的花箋,除了有淡淡的荷香,頁眉頁腳還精心印製了葉脈花紋做裝飾。
鬆煙墨,玉硯台,墨色緩緩在紙上洇開。
宗啟顥靜心提氣,一筆一劃寫下困擾他許久的算法,待墨乾之後,仔細折好裝起。
既然他和祝斯寧沒有太多的話說,那就找更多的能一起做的事,說的話。
——那個有糟心名字的遊戲,不能老是隻存在祝斯寧和其他人之間,他也想要和祝斯寧麵對麵坐下來,哪怕輸了也無妨。
宗啟顥信心滿滿,帶著信箋輕步往椒房殿去。
“參見陛下。”椒房殿內的宮人紛紛見禮。
“不必多禮,”宗啟顥一刻都等不得,進了門就找祝斯寧,“皇後去哪兒了?”
“陛下要找殿下?可殿下不是走了嗎?”
“走了?去哪兒了?”
以為祝斯寧又去哪裡逛逛,宗啟顥坐下來,才悠悠拿起茶碗,就聽宮人道:“殿下一早就收拾好東西,出宮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