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相碰, 祝斯寧沒有一點經驗, 迷亂地跟著宗啟顥的節奏走。
才整理好的頭發散落,宗啟顥的手指劃過祝斯寧緋紅的臉頰,帶得他一陣顫栗。
牙齒根本合不到一起, 祝斯寧驟然冒出一聲短促的鼻音, 隨即又慌裡慌張地意識到不妥, 偏偏渾身酥麻推不動覆在身上的宗啟顥,隻能繼續接受這個吻。
“阿寧阿寧……”宗啟顥不斷重複念著,指尖一路向下滑落。
祝斯寧抖著眼睛睜開一條縫, 不敢直視宗啟顥:“你彆……”
宗啟顥扶住祝斯寧的腰, 將人抱到自己身上:“阿寧, 睜開眼,看著我。”
祝斯寧反而重新閉上眼。
“看著我。”
手指撫過祝斯寧的眉毛,宗啟顥低低笑出聲, 也不再催,就著這個姿勢將人抱起來。
懸空感讓祝斯寧猛地睜開眼:“你乾什麼?就欺負我現在動不了是吧?”
他沒有彆的依靠,手隻能緊緊抓著宗啟顥, 眼睫因為驚慌不住地顫動,雙眼流轉生光如瀲灩春水。
分明就是色厲內荏, 還要強撐著不肯沒了氣勢。
“嗯。”宗啟顥還真應了,“要是不趁現在占點便宜,以後等你好了就沒機會了。”
他帶著人一路向前, 祝斯寧很少來後殿, 對這裡不太熟悉, 不知他要去往何方,更加不安:“這進展有點快,你看你才剛告白是吧,一下就……就那什麼……不太好,我們應該循序漸進按步驟來才是……”
宗啟顥忽然打斷他:“那什麼是什麼?”
“咦?我有說這話嗎?”祝斯寧瞬間失憶。
宗啟顥笑一聲,沒有再問,隻是加快了腳步。
有輕紗在頭頂拂過,祝斯寧眼花了一瞬,被宗啟顥抱進一個隔間。
地方變小,還隻有他們兩人。
祝斯寧不敢掙紮得太大力:“你要乾什麼?”
“阿寧再猜?”
“不猜,上次的獎勵還沒給呢。”
宗啟顥不急不緩問:“你想要現在就兌現嗎?”
祝斯寧立刻道:“不。”
他甚至不太想知道那是什麼內容。
“那真是太可惜了。”
宗啟顥故作可惜地歎了一聲,將祝斯寧對著牆壁放置好,一個人走了出去。
祝斯寧安靜了一會,再沒聽到宗啟顥的聲音。
隔間沒有外間那麼多的熱蒸汽,祝斯寧坐了一會,覺得有些冷。
“陛下,你還在嗎?”
沒有回聲。
宗啟顥該不會是覺得沒把到手太過丟臉,惱羞成怒將他扔在這裡了吧。
祝斯寧再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回頭看去,輕紗飄動,空無一人。
“陛下,你還在嗎?”
宗啟顥還是沒有回答,後殿空曠,隻有祝斯寧的聲音在回響。
親就跑這是幾個意思?
祝斯寧自己還沒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顯然他才是被告白掌握主動權的那個,現在宗啟顥一晾他,他就要被迫向宗啟顥低頭。
就算麵上不答應,他平日的行動還要依靠宗啟顥,居然就這麼被他吃得死死的。
——老子明明就是個直男,居然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彎了?
更可怕的是自己就這麼想想,還覺得很難為情渾身燥熱。
祝斯寧氣悶地坐在原地左等右等,自己給自己做通了思想工作,還是都等不來宗啟顥。
“喂,陛下……宗啟顥!”
祝斯寧真的慌了,宗啟顥要是不來,他是不是要在這裡凍死。
輕紗微動,宗啟顥的身影逐漸明晰:“在的,讓阿寧久等了。”
祝斯寧哦了一聲,情緒迅速穩定下來,假作若無其事:“你去哪裡了?”
宗啟顥去拿東西剛回來:“我以為隻是一會兒,沒想到會讓你這麼怕。”
“沒有一會兒,很久了, ”祝斯寧死不承認,“我也沒有怕,這是我的地盤我怕什麼?。”
“好,不怕不怕。”宗啟顥順著他說話,“本來是想幫你過一遍清水的,不過現在還是勞煩阿寧自力更生吧。”
祝斯寧:“……自力更生是什麼鬼,現在才說這個。”
該乾的早就乾了,不該乾的估計已經被提上日程了。
“那要說什麼?”宗啟顥不等祝斯寧說話,搶先一步道,“太醫院新配的藥方味道不錯,就是嘗起來有點苦。”
“你他……”祝斯寧第一次想罵人,憋了半天還是說不出口,“要點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