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主審了一夜,才將事情都審清楚,甚至還牽出幾樁陳年舊事。
暗主將程家夫婦的口供,都一一記下,又將老兩口安然無恙的送了回去,回到程家村的老兩口哭天喊地的,非說自己被兒媳婦綁架了,並擼起袖子以證所言非虛,可眾人看到泛黃的手臂時,個個強忍著不適。
他們覺得程家老兩口瘋了。
暗主將口供遞給了顧老爺子,顧老爺子不知其中緣由,隻粗略看過後,就把口供遞給了顧老太太。
顧老太太懷裡抱著甜寶,伸手接過後,一邊看著一邊給甜寶念著。
原來。
程家老兩口,當即臨盆之際,程夫人嘴饞,想吃山頭上的野杏,但卻又等不及程老爺給摘下來,老兩口便一道上了山,可上山後才發現山上野杏早就被鳥兒吃掉。
程老爺想起另一邊山腳下還有幾顆野杏樹,老兩口又一起去山腳下尋找,可半道上程夫人不知被什麼絆倒,一下子摔倒在地,也讓腹中胎兒早產,曆經幾個時辰,程夫人將孩子生了下來。
是個女嬰。
程夫人有心將孩子掐死,可轉而卻聽到一道微弱的哭聲,程夫人尋著聲音找去,隻見在她不遠處的草叢裡,躺著一個貌美女子,懷中抱著一個白嫩可愛的嬰兒,身上血跡斑斑。
程夫人鬼使神差的去掀開嬰兒的小被子,發現躺在貌美女子身邊的竟然是一個男嬰,她看了看一旁哭泣的女兒,又看了看女子華貴的衣著,狠下心便將兩個孩子對換了,她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殊不知一旁悠悠轉醒的女子,早就將一切收入眼中,隻因她太過虛弱無力呐喊。
隨後程家老兩口便抱著孩子下山了,逢人就說生了個兒子。
甜寶聽到顧老太太所說,又結合自己的夢,推演了一番。以她夢境所見,那女子應當是看到自己的孩子被人抱走,怎麼會這麼多年以來都杳無音訊?
這事,還得讓顧老太太去說,至於找不找親生父母,那就是三姐夫的事情了,如今已經確定他不是程家人,隻能儘快去戶籍辦理一下證明,以防日後程家咬人。
顧老太太將口證收了起來,尋了個時機,將此事單獨跟程緒言說了一番,對方似是早就料到這般,隻平靜的點了點頭,也接受了自己不是程家人的事情。
另一邊,顧老爺子讓人給在縣衙當值的顧老大捎了個口信,將顧鶯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並且說明程緒言並不是程家人,問問有什麼法子能脫離苦海,自立門戶也成。
顧老大接到顧老爺子傳來的口信,已是兩日後。接到口信的顧老大,連忙去尋了新來的主簿,將事情原委說了一番,主簿隻皺著眉思考了一番,才慢慢開了口:“這種情況特殊,需雙方上縣衙,在縣太爺的見證下,滴血認親,隻要血液不相融,便可斷定二人並無關係,屆時就可以申請變更戶籍,自立門戶。”
顧老大衝著主簿告了謝,帶著回答,匆匆告假回了石頭村。
等顧老大回村的時候,天色將晚,顧老爺子本起身去關大門的,可剛要行動,不知從什麼地方跑出來的顧老大,硬生生的嚇了顧老爺子一跳。
“你烏漆嘛黑的做什麼?走路不會有聲音?”
顧老爺子黑著臉,掐著腰,滿臉不悅的質問道。
站在門外的顧老大,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沒成想自己會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剛要開口說話,卻聽到爹身後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
“老頭子,是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