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滑頭將老顧頭迎進了屋子裡，此刻屋內一片冰涼，老滑頭家的兒媳婦瞧見來客後，才慌慌張張的將屋內燒了暖爐。
窮苦人家，舍不得燒這暖爐，還是他賣了自己釀造的酒，這個冬天才得以寬闊。
老滑頭抽著旱煙，心裡也隻是惱怒自己不爭氣，使得兒子們也跟著不爭氣。
兒媳婦們瞧著是顧家老爺子來了後，知曉這二人的關係，趁著婆母不在家，也就抄了兩個下酒菜，都是素菜，沒有一點葷腥。
顧老爺子不在意的同對方喝起了酒，但喝的也不多，隻是抿上一口，他從家裡來時也是剛吃過飯。
一口酒下肚，顧老爺子清了清嗓子，這才開口說道:“老滑頭，我不拿你當外人，我有話就說了。”
老滑頭神色一正，連忙端正姿態聽對方說話。
“此次我來，是想讓你辦個釀酒作坊，既能改善家裡條件，也能讓你家幾個小子有個一技之長。你也不用擔心銷路問題，我家嫣姐兒開酒樓，酒自然是不可缺的。”
老滑頭心神微動，這個問題上次老顧頭也曾說過，但他怕家裡人不同意，也就沒再朝這邊想。
可如今...
老顧頭舊事重提，他豈能不心動，若是能將這手藝傳下去，他也算是值了！
老滑頭心動了。
這一次，他決定不放過這次機會，上次他拒絕了後，心中懊惱無比，眼見孫子們到了該讀書時候，家中的銀錢卻隻能供一人讀書。
“老顧頭你說得對！此事我便應了下來，等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回來，便商量一番！”
顧老爺子欣慰笑了，又同對方小酌幾口後，便起身回了家。
此行他想過頗多，凡是幫助過他們顧家的，他自會伸出援助之手，凡是踩過他們顧家的，他也不惱，但會站在高點地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在泥裡打滾。
路都是自己選的，他隻是拋出個磚頭罷了。
顧老爺子一走。
老滑頭神色沉沉，幾個兒媳也是相互推脫，但也都齊齊走了出來。
“爹，方才顧伯說的可是真的？”
老滑頭家都是土胚房，說點什麼話，自然都是聽個一清二楚。
“你們去將你們婆母接回來，順道遞個信給你們家男人，讓早早回家。”
老滑頭下了決心，揮了揮手便決定了一切。
*
另一邊。
顧老爺子心情極好的回來家，隻是在進門那一刻，鬼使神差的瞥向隔壁的鄰居，瞧著門前積雪深厚，門上又上了鎖的樣子，眉尾一挑。
默不作聲收回視線，抬腳進了家門。
此刻顧老太太生了暖爐，帶著甜寶在堂屋內休息，老兩口的房間也早早放上了暖爐，隻不過會將窗戶開了一道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