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什麼警察先生伸張正義,小柳康心自己就動了手。
清夢被擾,怒氣正盛,被他抓在手上的那隻看起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PVE拖鞋,打出了一記超脫物品本身可能性的傷害。
這場麵索菲亞看得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情不自禁抬手按在了自己根本沒有被打過的額頭上。
光是聽到鞋底和渡邊玲玲的腦袋之間啪的那一聲,她都覺得腦子有一陣嗡嗡作響的幻痛。
這個世界上大概隻有貓咪把小柳康心吵醒他才不會生氣吧?
風見裕也直接看呆了,張著嘴久久沒能閉上。
緩了好一會,才瑟瑟出聲詢問:“羽仁小姐,那位是……”
“……那是我們店長小柳哥,他起床氣稍微……有億點大吧。”
門外的鬨劇還在繼續。
渡邊玲玲從小嬌生慣養,哪受過這樣的委屈。
腦門上的重擊更是讓她懵在原地,直接被打出了我是誰我在哪我在乾什麼的懵逼三連。
昨晚被拘在所裡過了夜,已經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低頭了。
她不理解為什麼父親沒有帶她直接回家,以前“不小心”弄死了野貓野狗,就算被帶進交番所,隻要父親出麵,都是當場就能回家。
但這次,好不一樣。
都是因為那個叫羽仁的女人……
秘書葉山今早才來所裡把她接走,爾後給她遞來了幾張齊齊整整對折在一起的紙。
“玲玲小姐,先生特意交代了,您隻要把這個去念給那位羽仁小姐聽完,就可以了。”
打開之後,紙上是由葉山代為寫好的檢討書。
“有沒有搞錯啊!爸爸真的要我去給那個壞女人道歉嗎!不應該她向我道歉嗎!昨晚她那麼對我,還威脅我爸爸!”
“……玲玲小姐,您隻要把紙上的內容好好念完就可以了,這是先生特意交代的。”
葉山連續強調了兩次這是渡邊昭一的要求。
“……”
渡邊玲玲再怎麼囂張跋扈沒腦子,也知道不能和父親對著乾。她憋了一肚子的氣,不情不願地來了三丁目11番地的寵物店。
隻要把這玩意念完就可以了吧?
念就念!
事已至此,渡邊玲玲也隻能接受這個選擇,隻是她越想越氣,然後,店門口的木牌就成了她泄憤的受害品。
葉山把車停在離寵物店有一小段距離的巷口。
這也是渡邊昭一交代過的,不能被對方看到渡邊玲玲是被專車送過來的,不然顯得很沒有“誠意”。
儘管從一開始就不存在“誠意”這個概念。
渡邊玲玲極不情願地走完最後那段路,然後就看到了店內麵帶微笑的她認知裡的“壞女人”。
她可不願意踏進這種庶民的店裡,於是在門口製造動靜。
這羽仁索菲亞沒有引出來,反而還被不知道哪冒出來的紫色不明物體給打了。
渡邊玲玲足足定了十秒神才緩和過來,轉頭就對著身邊那坨紫色吼了起來:“我爸爸都沒有打過我!你是什麼東西你居然敢打我……啊!痛……”
喊叫的聲音都還沒有落止,穿著妖嬈紫色睡袍的小柳康心又是一鞋板呼了上去。
這一次,渡邊玲玲的墨鏡被打掉了。
“你才是什麼東西啊!大清早把人家吵醒!還有,你知道那個牌子我花了多久做嗎?”
“不就是一塊破牌子嗎?我給你賠錢不就得了!”
“賠錢?你賠得起嗎?康心手作是天價之寶你賠得起嗎!”
“什麼庶民東西……啊痛……”
一來一去吵了沒兩句,在渡邊玲玲還手之後,兩個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準確來說,是掐在了一起互扯頭發。
發展到這個地步,索菲亞長歎了一口氣。
也是時候出去終止這場打相實在過於幼稚難看的架了。
正好害死次郎的凶手就在這裡,或許她可以借著這個機會跟小柳康心把貓咪的事解釋清楚,讓小柳康心乾脆把氣憤和難受一口氣發泄出來,也省的她事後安慰。
索菲亞放下手裡的記錄板,才從位置上站起準備出去,跟前的風見裕也就已經先她一步,攔住了她。
“羽仁小姐,麻煩您照看一下哈羅。”說著,風見裕也把狗繩交到了索菲亞的手裡,“外麵的事交給我吧,你作為一名柔弱的女性,還是不要摻和比較好。”
“……啊?”
柔弱?她嗎?
她在警校時期,體術在技巧方麵可是數一數二的,居然被認為柔弱嗎?
“交給我吧。”風見裕也字字有力地重複了一次,說完轉身就朝外走去。
“等一下,風見先……”
索菲亞才跨出一步想要追上去,腳邊突然蹭上了一團毛絨,差點絆住她直接踩上去。
“汪!”
是哈羅攔在了她的腳邊。
小狗搖著尾巴不停蹭著她的腳踝,她想要避開,小家夥卻好似能通人性般,又一次阻礙著她的步伐。
“哈羅?是不想我出去嗎?”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