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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焰峰的修士們屬性為火,對於這種大雪天氣毫不懼怕,他們又素來在太虛派中目中無人,是以根本不屑於跟彆的峰組隊。
蘇肈一身狼狽,臉上被蹭了地上的泥濘。
他被兩個赤焰峰的修士架住了胳膊,根本不能動纏,抬起頭直勾勾地看著金火,一雙眸子依舊狠戾。
為首的金火耀武揚威地站在蘇肈麵前,“瞧瞧,瞧瞧這位混入太虛峰的妖修,你不是很厲害麼?怎麼,這下怎麼落單了?”
蘇肈死死咬著唇,不吭聲。
“哦——”金火哈哈大笑,“我聽說你想要跟謝冰組隊,人家壓根不理你,也是,謝冰跟我們一樣,根本不會去理你這種廢物。”
蘇肈第一次開口說話,一字一頓:“謝冰跟你們,不一樣。”
“是是是,跟我們不一樣,那你喊她過來保護你啊?她自己在門派中都自身難保,還來救你?”
金火冷嗬一聲,走到蘇肈麵前,想要去抓蘇肈的尾巴。
然而蘇肈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立刻將尾巴蜷縮起來,躲開了金火的手。
金火手指落空,複又凝視蘇肈,忽而笑了:
“這麼寶貴你的尾巴啊?”
他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凶戾:“聽說妖修最看重的就是尾巴,不如剁了吧。”
蘇肈的瞳孔一縮,眼神幾乎能殺人:“金火,你敢!”
嘖嘖兩聲,“我有什麼不敢的?”
金火手中的靈劍已經舉起來,對著白色的長尾比劃著:“我一刀砍斷好呢,還是砍成一截一截的好呢?”
蘇肈倒抽一口冷氣,能感覺到火色靈劍正停留在他的尾椎上空。
“你怕了?”
金火嘲諷地拍了拍蘇肈的臉,“啪”的一聲,清晰作響: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我就告訴過你,你現在跪下喊爸爸,我就饒你咯。”
蘇肈的手指捏成了拳頭,幾乎露出森森白骨。
他忽然明白了,金火根本不打算放過他。
即便他怎麼委曲求全,跪地求饒,就是他喊了“爸爸”,今天晚上,也是他的死期。
鬱焰真人的試煉,本就有死亡名額,而鬱焰真人,是金火的師父。
試煉麼,死一個人很正常的。
恰好,他可以被用來取樂。
深淵峽穀,一個很好的葬身之地。
神識最深處,一股亙古的躁動與瘋狂在萌發,蘇肈低垂著頭,眼睛緩緩地變成血色的紅。
火焰靈劍被舉起。
蘇肈的最後一絲眼白便要被紅色覆滅。
恰在此時。
濕漉漉、昏暗的山洞中,驟然出現了一抹碧色!
枝蔓繁茂的藤蔓閃電般飛射而出,直接纏繞住了金火持劍的手腕,轉瞬間將他扔了出去!
金火:“!!!”
他翻了眸中怒意大盛,“誰又攔我??”
明明是一根藤蔓,眨眼間幻化出無數的藤蔓,死死地扣在他的手腕上,刹那間將他吊了起來!
金火雙腿懸空亂踢腿,氣的要炸:“誰??給我弄死他!”
幾個師弟上前就要衝,忽然停滯腳步,臉色遲疑:
——熟悉的小黃書抵在他們麵前。
金火:……草!謝冰!
謝冰慢慢地走過去,金火的幾個師兄弟看到謝冰,立刻往後退,縮在了金火的身邊。
“三師兄,你能下來嗎?”
“看我用靈劍砍斷這古怪的藤蔓!”
謝冰沒管他們,直接走向蘇肈。
“還能站起來嗎?”
蘇肈低垂著頭,陰影下,隻看到淩亂的劉海下瘦削的下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然而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似是在掙紮,很是痛苦。
謝冰的眉頭皺起來,她聽到是蘇肈之後就趕了過來,沒想到還是沒來得及,蘇肈怎麼變成了這樣?他又遭遇了怎麼樣的折磨?
謝冰的眸子冷起來。
她走到蘇肈麵前,伸手:“蘇肈,站起來。”
最後一絲眼白與紅色抗爭著。
一雙素白的手,落在蘇肈低垂的視野裡。
他的神識一顫,血紅色如同潮水褪去,身體終於恢複平靜。
她終於向他,伸出手。
抿了抿唇,蘇肈有些緊張的伸手,將自己的手輕輕地放在她的掌心。
她的手微微使力,將他帶了起來,“你沒事吧?”
冰涼而柔軟的觸感讓他一個激靈,他這才想起來,他的手,太臟了……
蘇肈緊張地抽回手,將臟手在衣袍後蹭了蹭。
“沒事。”
頓了頓,謝冰的聲音傳來:“組隊吧。”
“啊?”
少年霍然抬頭,發絲淩亂,臉上臟兮兮的,唯有一雙眸子亮如星辰。
半晌,他明白過來,極為輕的一聲:“嗯。”
他似乎沒有什麼激動之情,然而身後的白色大尾巴,卻在愉快地晃來晃去。
根本停不下來。
謝冰心底一笑,複而嚴肅臉看向金火。
金火他們的臉色難看的要命,不知道為什麼,這藤蔓古怪的很,竟然弄不斷。
金火被吊在空中,依舊大放厥詞:“謝冰,關你什麼事兒?你彆以為上次你把我打糊了我就怕你了!”
“你欺負我隊友,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以其人之身。”
金火:???
你怎麼不說你隊友是剛才才認領的?
“謝冰,你到底要怎麼樣?”
金火倔強不屈。
“很簡單,你剛才做了什麼,你不知道嗎?”
金火這下連腿都不蹬了,震驚地看著謝冰,“你無恥!”
謝冰:??
她怎麼就無恥了。
一片藤蔓葉子“啪”的拍了拍金火的臉,謝冰不耐煩地說:“快點。”
快點道歉啊,她趕著睡美容覺,最近黑眼圈越來越濃了,金火不值得她熬夜。
金火忽然間淚流滿麵。
他屈辱地閉上眼睛,大喊: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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