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裡永遠那麼慵懶, 渾不在意的模樣,“有多甜?”
沒有等她回答,將她拽進了懷中,他圈著她的腰, 謝冰的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冷香, 恍若黃泉儘頭而來。
殷倦之的桃花眼微微閃著一絲光, 許是因為眼型的緣故,柔和時候更是有些嫵媚, 他微微俯下身, 向著她的唇湊過來:
“嗯?師妹, 有多甜?”
停止了咀嚼的謝冰捂住了自己的嘴:???
甜不甜, 自己來嘗嘗?
她糖葫蘆差點嚇掉了!
殷倦之仿佛一個冰冷無情的殺手, 用魔尊馬甲的時候有多騷多浪,用大師兄馬甲就有多清冷禁欲。按照以往的經驗, 無論如何, 大師兄都不會跟她產生關係,更不會在明麵上多了她這麼一個羈絆。
如今, 竟然這般說?這是怎麼了?
他欺身過來, 將她的手拉下,眼看著就要吻過來, 謝冰方了:
“彆……彆,我們冷靜一下!”
不對,哪裡不對, 在殷倦之這個狗比眼中,自己道侶無數,更是在顧莫念麵前當了十年的舔狗,他連親都不肯親自己,對自己嫌棄的不得了,怎麼可能主動吻過來。
不論是南宮無寐亦或者是殷倦之,他的手指皆是冰涼入骨。
然而他的眸光垂落,鎖定了她的唇。
指尖捏起她的下巴,謝冰仿若被寒冰籠罩,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發絲,她看著他湊過來輕吻,恍若汲水的凶獸。
許是因為仍要保持著正人君子的大師兄模樣,這朵實黑心蓮、偽白蓮花便溫柔的不像樣,越是因為如此,動作就愈發溫柔。
謝冰:???
不要用男/色/誘惑她啊!!
她可是一個正經的顏狗!
……
奢靡黑色的色調下,殷倦之懷中,抱著的是她。
她穿著的是女魔修穿的紅色露骨紗裙,堆疊的裙擺落在他手腕上,層層疊疊。少女纖細的手腕環住他的脖頸,微微動情的半眯著眼睛。
他的手指,落在了青色肚兜上,這次,他修長的手指極為靈活的解開了那惱人的死結,輕薄的布料垂落下去,雪白的肌膚赫然出現在麵前,他清冷的眸子裡終於一動,寬大的手掌鉗製盈盈一握的勁瘦腰肢。
拇指,落在那小巧圓潤的肚臍之上,少女的身形顫抖了一瞬,向他懷中縮了縮,蝴蝶骨愈發清晰,她清冷的麵容上閃過一絲微紅,“這次、這次不要停了,好不好呀?”
殷倦之俯視著她,眸光深不見底的冷。
他低低嗤笑了一聲,不知道是不屑還是嘲諷。
再次開口,嗓音低啞,“你喜歡的,是誰?”
“你。”
“隻有你。”
懷中的謝冰終於攀咬到他的唇,“我不喜歡師父,我不喜歡九霄,我也不喜歡蘇肈,我也不喜歡妖太子,我不喜歡小蝴蝶,我也不喜歡……”
她念著這些名字。
如數家珍。
這是她喜歡的男人,這些男人,都是她喜歡的皮相,她僅僅想要與美貌男子雙修,乃至包括他,不過如此而已。
殷倦之的指尖,卻漸漸涼了起來,他低低一笑,眸中漆黑深沉,越發令人毛骨悚然。
他將她直接摁在柔軟的錦緞中,然而她掙紮了一瞬,清淡的話音一轉,含著一絲微微的笑意:“我喜歡的,隻有你呀。”
隻有他……不是之一,而是唯一。
這次,他失控般,驟然暴戾地捏緊她的下頷,唇落了下來。
……
謝冰在幻境中停留的時間不長。
想要破幻境,必然要破心,困住她的幻境毫無征兆,她一時被“殷倦之”震懾了頭腦,然而神識海中月色大亮,銀色大河裡澎湃不休,她清楚無比的意識到,殷倦之,不會是如此溫柔繾綣的模樣。
更不會吻她。
她眼眸一片清明,眼前便恢複成了一片黑暗。
幻境已散。
周遭依舊是黑沉沉的,她站立在被黑霧縈繞的街道上,手中依舊拿著殷倦之給她買的糖葫蘆,她緩緩咀嚼著口中的山楂。
不知道為何,本來甜意絲絲的山楂,酸的她抽了一下。
街道上,隻有她自己,她若有所思,薑女不知道是什麼來路,竟然能將這麼多人同時拖入幻境中,果然有幾分手段。
既然破了幻境,這裡的幻境便再也困不住她,隻是如何出去還是一個問題,有殷倦之在,她完全不擔心薑女會作成什麼妖。
往前輕輕踏了一步,周遭景色自然一變,赫然是一道冷泉。
謝冰拿著糖葫蘆,險些將自己嗆死:“咳咳咳……大師兄?”
眼前,是白色繚繞的煙霧,冷泉的幻境正在緩緩褪去,殷倦之恍若一個水鬼,**的從冷泉裡一步步,向著她走來。
他的樣子很可怕,一身白衣已然全都濕透,發絲垂在那張帥絕人寰的臉上,美的驚心動魄。
可是謝冰卻不敢去欣賞落水美人
——那雙平日裡溫和的桃花眼裡,透著一股陰鷙。
謝冰往後退了一步:“大師兄,你怎麼了?”
不過是進了一次幻境而已,殷倦之這狗比修為這麼高,怎麼將自己搞成了這副模樣?
他終於走來。
少女的烏發散落飛起,風曳過,垂落在瘦削清瘦的腰脊。
青色裙擺隨著黑霧的風微漾起,在幻境中,那層層疊疊的裙擺,便堆疊在他的腕上,他擁著她,在那一刻,竟然會真的沉迷。
然而,耳邊是她說她愛他,她隻愛他。
他眸光裡透著瘋戾與殘暴。
都是假的。
狡詐的騙子。
垂落的手腕纖細骨感,殷倦之死死扣著謝冰的手腕,握在掌中,捏在掌中,揉在掌中,輕易便可折斷。
他將她抵在了牆上,“師妹。”
不等她回答,他複又念道:“謝冰。”
被點名的謝冰:???
謝冰瞬間警覺,後背汗毛瞬間立起,危機感蓬然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