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成婚嗎?”
小尾巴凝視著阿九:“必須要成婚嗎?”
在他的眸底,看到了不容置喙的篤定。
她想要說什麼,最終道:
“……好。”
阿九淡漠冷然的臉上,罕見的染上一絲清淺的笑,當他微笑之時,恍若雨後初霽,連天幕都聖潔起來。
毫無疑義。
她必須要與他在一起。
——她才是他的心魔。
……
是啊,九哥哥跟她,已經一起生活了十四年。
九哥哥對她極好。
兩年後,便是“成婚”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就像是手中的泥人木偶,不管發生了什麼,總歸是一處萌生,亦是要湊成一對永遠在一起的。
阿九的手,重新牽起她。
兩個人似是融化露水,從人群裡漸漸消失不見。
泥人木偶攤位的老板數著錢,忽然想起來什麼,猛然間抬手,“我還沒說呢,這木偶喚作‘木偶令’,是千年前的冥修秘法,可操控神智……”
他說著說著,神情便迷茫起來。
適才與人做交易的記憶緩緩褪去。
最終,老板卡殼半天,看著自己手中的銀錢,又看了看攤位上的木偶,撓了撓頭:“剛才,有人買木偶令了?我怎麼不記得了?”
二草扭頭,想要聽攤主說了什麼,可是聲音已然消失,她隻看到了攤主迷茫的表情。
單手抱著兩個泥人木偶,她抬頭看向阿九,隻看到阿九瘦削的下巴。
她抿了抿唇。
阿九牽著她,腳下的風景模糊,恍若踏出千百步,千燈界淡淡的結界,越發近了。
她白皙的手指,緩緩捏緊了手中的木偶。
紅衣。
拜堂。
一劍……
她的胸口霍然一疼。
仿佛有人以劍貫穿她胸口,修長的手指淡漠地旋轉劍柄。
血肉,支零破碎。
疼,太疼了。
眼前畫麵閃現。
子夜,月上中天,她疼的整夜整夜睡不著,烏黑的長發被風吹起,眼底的黑眼圈愈發濃鬱。
像是幽魂一般,走在婆娑無人的山林中。
那裡,是哪裡?
快,快想起來啊。
-
千燈寺,漸漸變成了花海。
靈肅大師這些年來,對寺中管製並不似是往年那般苛刻,這幾年裡,除去猛然勃發的綠植外,倒多了一些花朵巨樹。
千燈界靈氣異常濃鬱,樹精長得極為茂盛,花期不絕,整片千燈界都變成了瑰麗奇幻的花海。
此舉動亦是促進了草木精怪的萌發,是以,蘇家對於千燈界的異常,並未放在心上。
兩年裡,千燈寺的花海無處不在,盛大而詭異。
高約百米的花樹垂落數不清的枝條,小尾巴坐在秋千架上,抱著書蕩秋千。
從她這裡的高處看去,可以清晰的看到遠處灰蒙蒙的結界,火樹銀花的光亮外,是鎖幽塔黝黑的塔尖。
這兩年裡,阿九沒有再讓她出千燈界,她看著千燈界,漸漸變成他想要給與她的樣子。
隨著她的蕩起,頭頂上的狗尾巴草,亦是飄來蕩去。
忽然心有所感,她頭上的狗尾巴草幻化成無數的草葉,踩著飛出的無數草葉,直接飛了下去。
“九哥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阿九天賦異稟,行走間常常無聲無息,連她都常常無法感知到他的存在。她一時入神,竟然沒感覺到阿九什麼時候來的。
她一身輕紗襦裙,踩著草葉飛身而下,行動間裙擺飛起,而她的背後,則是無數曳動的花海。
阿九負手而立,白到盈透的長發披散,直至落在地麵上。
他仰頭看著小尾巴。
一晃兩年過去,小尾巴已然長成了清然靈動的少女。
這兩年裡,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不複往日的懶散,在功課上極為用心,修為亦是不斷增進。
隻是,身體還是凡人之體。
化形之缺陷,大抵要伴隨她許久。
他飛身而上,直接迎了過去。
一手攬住她纖瘦的腰肢,將她扣在懷中,“你是凡人之體,當心摔著。”
他的眸光平淡似水,明明是極為關切地摟著她,卻感覺到無邊無際寬廣的窒息。
仿若無論在何處,無論在想什麼,都一覽無餘,洞悉一切。
她垂了垂眸眼,眼底一閃而過極為複雜的情緒,聲音裡卻毫無異樣:“九哥哥,我沒事的啦!蘇家的人走了嗎?”
七日前,阿九說,待蘇家最後一次來取草木精怪之後,便會封鎖千燈界。
今日,便是蘇家來的日期。
而十日後,便是定下的成婚之日。
作者有話要說: 天線寶寶二草,慢羊羊二草,鹿鹿腦海裡已經有畫麵了!
還有“冰草奇緣”……大家太有才了!(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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