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哥是呆萌帝企鵝(13)(2 / 2)

在黑暗裡,霸總鵝也學著以前他和白憶比賽時的樣子,貼著冰麵滑行,這將是他帶著記憶最後一次走這段他認為很幸福的路程。

最起碼在他的記憶裡,這一段記憶始終占據著腦海。

這是他覺得最快樂的時候。

隻是這次隻有他一個,身邊再也沒有他喜歡的大塊頭。

男人,我可能會把你忘了,但是你不可以忘記我。

即使我死了,你也得記著我才是,畢竟你可能是唯一能記住我的企鵝了。

我知道我的行為可能讓你不解,但是沒關係,你不需要知道了。

遇見你,我很開心,也很幸運。

他一路朝著無冰區滑去,走一會兒滑一會兒,他果然不喜歡這裡的冬天,太冷了,還是夏天好。

夏天的時候,他和大塊頭在這裡沿著夕陽的方向一起回家,那多好。

可是現在冷地,到處都是暴風雪,大塊頭要回家和同伴們團聚,這裡隻剩下他一個。

極夜的到來讓他分不清時間,他隻知道自己黑夜裡滑行了很久,終於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他已經快被凍僵了,連小翅膀都撲棱不起來,他一跌一撞地朝著他們的家走去。

家裡已經被風雪填滿,家外還有被凍地結實的銀魚和磷蝦,但是吃不到了。

他將巢穴裡的積雪挖出來一些,然後自己躺了進去。

頭朝外,望著海岸的方向。

原來在這裡看海岸的方向那麼清晰,那麼以前他捕魚回來的時候,大塊頭是不是在這裡就能看到他?

這裡好安靜,安靜地隻剩下暴風雪的聲音。

雖然石頭阻擋了大量的風雪,但是寒冷還是無孔不入,實在是太冷了,他把自己的頭埋在了兩隻小翅膀之間。

睡會兒吧,這一覺睡過去,他就再也不用忍受寒冷了。

暴風雪的聲音猶如鬼魅哀嚎,非常可怕,但是他現在已經無路可走了。

大塊頭肯定和他兒子已經離開這裡了。

他很快就會把自己忘了吧,他會有新的朋友,新的愛慕者……

算了,不用去想了,越想越覺得難熬。

在寒風呼嘯聲中,他安靜了下來。

一晚上寒風都不曾停歇,他的身子不斷地顫抖著,他悲哀地想,可能挨不到明天,他就會被凍僵。

隻能努力讓自己死的好看一點。

強迫症的霸總鵝,連死都要給自己找個體麵一點的姿勢。

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寒風好像改了方向,吹不到他身上了,他甚至都懶得睜眼看,以為暴風雪停了,終於可以好好地睡一覺。

突然間,卻聽見了熟悉的企鵝聲。

“啾啾?”

他驚了一瞬,頓時把頭從翅膀中抬起來,隻見巢穴外站著一個高大的帝企鵝!

“!”

他怎麼來啦?

“啾?”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跟你兒子回家了嗎?

白憶在看到他獨自躺在家裡的模樣時,心裡彆提多難受了,也幸虧他追了來,不然這家夥今晚肯定得凍死在這裡。

他甚至什麼話都沒回答他,就快速將巢穴裡的積雪都用爪子刨出去,然後把霸總鵝推到裡麵,他躺在外麵。

把自己毛茸茸的肚皮給他,讓他靠著。

霸總鵝震驚過後,身子顫抖著靠在了白憶的懷裡,他都快被凍僵了。

這忽如其來的溫暖,讓他突然就安心了。

原來有他在身邊的感覺這麼好啊。

他竟然找來了,他肯定是喜歡自己的吧?

不然為什麼這麼危險還追來?

“啾?”

大塊頭,你喜歡我嗎?但是抱歉,我可能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我要走了。

白憶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反正他出聲,白憶就回應。

“啾啾。”

睡吧,有我在身邊,不用怕暴風雪。

“啾。”

你回應我,我就當你喜歡我好了,如果我還能醒來遇到你,下一次我一定會變成和你一樣的帝企鵝,那樣的話,就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擋我們在一起了。

白憶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但是霸總鵝這個晚上顯得“話”格外地多,時不時地“啾”一聲。

白憶怕他無聊,在他啾地時候就會回應他。

外麵的暴風雪不知道什麼停的,反正白憶把霸總鵝保護地很好,沒讓他再吹到風。

然而當寒風退去,他們終於可以安心睡覺的時候,霸總鵝卻在白憶懷裡永久地停止了呼吸。

他的小短手搭在白憶胖嘟嘟的肚皮上,還做著“擁抱”的動作。

白憶一覺睡醒,天還沒亮,他就知道極夜徹底到來了,他們將在六個月後再次見到太陽。

他想喊醒霸總鵝,跟他返回基地了。

可是動了一下,才發現,他早已凍地僵硬。

白憶心裡一揪,瞬間用自己的小翅膀拍了拍他,發現確實已經僵硬了。

他起身,爬出巢穴,站起來,霸總鵝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翻倒在了巢穴裡。

白憶愣了很久,才明白過來,原來他是知道自己不行了,才選擇離開。

難道動物都是這麼靈性麼,知道自己的死期,所以都選擇離去。

一陣強烈的劇痛在胸口蔓延,白憶看了看無儘的黑夜,又看了看巢穴裡早已死去多時的霸總鵝,哽住了。

雖然生離死彆是常態,他還是難過地難以自持。

他在巢穴外站了很久,當下次暴風雪再次來臨之前,他把自己巢穴裡的那些規則鵝卵石都挖出來,把霸總鵝的兩隻翅膀壓下去,將那些鵝卵石都堆積在他身邊。

生怕他被大風刮走,又在上麵堆積了一些小石塊。

他把自己的巢穴給霸總鵝改成了墓穴,知道他有強迫症,白憶忙活了很久,才弄出來了一個看起來比較規則的墳墓,用小石塊堆積起來的。

他把這個曾經的家用大石頭擋住了,他害怕來年夏天的時候,阿德利企鵝再次光顧這片無冰區,把掩埋霸總鵝的石頭給拿走了。

做完這一切,下一場暴風雪也要來了,白憶在他堆積好的墓旁又待了一會兒,轉身離去。

再見了霸總鵝,願你一路走好。

他和霸總鵝認識的日子並不長,但是他的每一個行為都能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裡。

因為他太與眾不同了。

哪怕隻是一隻企鵝,他也自律地過分。

白憶從未見過這樣的動物,以前沒有,以後可能也不會再有了。

短暫相識,沒想到分彆是這樣,白憶倒是寧願再也見不到他,即使他去世,白憶也可以欺騙自己,認為他是和族群一起離開了。

可是如今,他卻親眼目睹這場景,不難受是假的。

一個朋友,在寒冷的冬季黑夜裡離去,甚至都不想讓他知道。

太靈性地過分了。

白憶返回基地,卻發現小企鵝沒有離開,一直在等他。

企鵝媽媽早已都踏上了返程的旅程,白憶見小企鵝還在半路等他,追上的時候,什麼都沒說,帶著他回家。

畢竟除了他,沒有企鵝在意霸總鵝的死活,小企鵝也不例外。

他們回到基地後,所有的帝企鵝寶寶都已經出生了,企鵝爸爸們已經和媽媽完成了交接,這次輪到爸爸們前往大海了。

潮氣蓬勃的場麵,白憶卻覺得少了一些什麼,有點淒冷。

他們和企鵝父母們在這個冰麵上再次度過了一個殘酷的冬天,當夏季來臨,成年企鵝們和企鵝幼崽們一起出巢。

時間過得說快也快,說慢也慢。

這才過了一年,白憶卻覺得已經過了數十年一樣。

霸總鵝的消失讓他覺得時間過得太快,都還沒來得及和他好好談一談。

都想好了要照顧他整個冬天,等到來年阿德利企鵝們再次回到南極來,可他終究能力有限,沒能照顧好他。

小企鵝一直都跟著他,這讓白憶很欣慰,最起碼還有個夥伴在身邊,不至於那麼無聊。

這一年的冬天白憶再沒回去無冰區,因為他知道那裡不會再有霸總鵝了。

他選擇帶著小企鵝和帝企鵝們一起生活。

大概在夏季來臨,他們到了溫暖的冰川生存,他們將在這裡再次待到冬季來臨。

也或許是小企鵝真的長大了,所以他不再嘰嘰喳喳,甚至開始變得沉穩。

白憶知道他是個gay佬,但是並不準備和他發展什麼,這一世他和詹森以這樣的方式一起活下去也挺好,並不一定非要做情侶。

但是孩子畢竟大了,在某些方麵有了動物的本能。

第一年的時候他可能還懵懂,但是第二年肯定是什麼都懂了啊。

霸總鵝的離去隻是讓白憶整個冬天都比較沒精神而已,但是生活還得繼續,生離死彆太正常了,他不可能因為一隻企鵝的死去而就此變得一蹶不振。

他還要陪伴小企鵝一起生活。

然而,半年多過去,白憶都已經不去想霸總鵝的事情了,可是有一天,小企鵝卻又讓他想起了霸總鵝。

小企鵝長大了,會捕食投喂白憶,所以投喂白憶並沒有什麼稀奇。

稀奇的是,有一天白憶發現,這孩子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也有了強迫症。

他把捕來的食物會按從小到大的順序排好,磷蝦也會排成整齊的一列,放在他麵前,讓他吃。

白憶簡直不可思議。

這孩子什麼時候也開始學會強迫症了?

學習能力這麼強的嗎我的兒?

如果強迫症是個意外,那他接下來的行為就更讓白憶迷惑了。

他不太愛說話了,甚至和白憶說話的時候單音節和雙音節換著來。

有時候生氣了就多說幾個“啾”,有時候很平靜的時候就說一個“啾”。

白憶以為他是受了霸總鵝的影響,所以也變成這樣了。

但是他的種種行為裡開始透著白憶看不懂的詭異。

比如這天,他們在永久冰山上看極光,冰山下麵是海水。

身後一群帝企鵝。

小企鵝突然“啾”了一聲,回頭看白憶,尖嘴在白憶的臉上啄了一下。

白憶愣了一下,側頭看他:“啾啾?”

逆子,你什麼意思?

小企鵝沒回答白憶,隻是把自己的鵝腦袋枕在了白憶的身上,緩緩轉身,用兩隻小短手做了個“擁抱”的動作。

熟悉感瞬間就充斥在白憶的腦海。

這是霸總鵝才會做的動作……逆子可從來不會這樣抱自己。

白憶覺得身體有點顫抖。

夏日的極光極其漂亮,像一條條彩帶一樣漂浮在南極上方。

但是此刻,白憶心裡矛盾極了。

他不知道小企鵝為什麼要模仿霸總鵝。

“啾?”他突然出聲。

哥,你傻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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