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熟悉的帶著顫音的叫聲依舊嗲地要命,是白憶熟悉的聲音。
半年多沒見麵了,緬因還是那個緬因,但是狸花貓已經不是當初的小狸花貓。
他的小狸花貓已經變大了很多,身體圓滾滾的,連腦袋都變得比以前圓了。
一雙圓溜溜的杏眼,閃著微綠的幽光,那麼漂亮。
緬因熟悉他的叫聲,多少個日日夜夜,他總是夢見狸花貓在門外呼喚他,可是睜開眼睛之後,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他好想狸花貓呀。
在緬因的印象中,分開的時候狸花貓還沒長多大,他還是小小的一隻,自己大概能分兩隻狸花貓了。
可是他現在長大了一點,沒那麼小了。
“嗚。”哥,你來找我了嗎?我就知道我們還會再見的,雖然這個過程有點漫長,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會想我。我也好想你。
狸花貓也顧不得台階多冰冷,躺在那裡和緬因抱成一團,天知道他有多想緬因,這大半年的日子實在是太難熬了,每天都在想什麼時候能再見麵。
隻有緬因在身邊的日子,他才覺得生活是有意義的。
兩隻貓的親密讓祈鏡會心一笑。
此時他們停在一個小縣城的麵館前,是一家不怎麼大的手工麵館,他的豪車停在門口格外地惹眼,惹地店內吃飯的人不斷地往他身邊看。
男人身材修長,一身整齊單薄的西服,裡麵就隻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在這大雪紛飛的冬天,怎麼看都給人一種寒冷蕭條之感。
雪還在下,此時正是飯點,不遠處有個私立高中,這會兒放學了,很多孩子都往這邊來了。
祈鏡還是決定把自己的車往旁邊挪一挪,彆擋著人家的生意。
他把車開到不遠處的停車位停下,這才又向著飯館走過來。
狸花貓和緬因還在膩歪,他們看起來很想念彼此。
祈鏡知道外麵冷,但是寵物還是不要進去飯店了,免得讓顧客的心情不好。
他喚了狸花貓:“小可愛,你和緬因去車上好不好?外麵太冷了。”
正在和緬因膩歪的狸花貓聞言,喵嗚一聲,帶著緬因去祈鏡的車上了,車上很暖和,還有暖氣。
緬因見狸花貓要走,匆忙跟上。
“嗚。”哥,彆走了,你要去哪裡呀?
祈鏡給貓把車門打開,讓他們上去之後,把窗戶開了個縫隙,這才再次走向麵館。
路過的孩子都好奇地看了看豪車,又看了看男人,小女孩們簡直心花怒放。
路過祈鏡的時候,還特意要看一下他的臉,看看他的長相和他的身高以及霸總形象符不符合。
當看到那張棱角分明的帥臉時,女孩們都紛紛捂住嘴往麵館走去。
“天呐,他長得好好看啊……”
“長得帥的人也喜歡在小麵館吃麵麼?”
“嗚嗚嗚,愛上了,怎麼辦?”
“我還看到他的貓了,他的貓也長得特彆好看。”
“就是那輛車麼?是勞斯萊斯誒!”
“啊啊啊從此霸總有了臉!”
祈鏡看著“顧氏手工麵館”幾個字,竟然抬不動腳,他呼出的氣體都是白色,可見天氣有多冷。
顧爸爸出來掃台階上的雪,準備在台階下麵再放一個地毯,免得顧客進店的時候容易滑倒。
馬路上又有積雪了,顧爸爸佝僂的身影看起來很滄桑,他一邊掃雪一邊朝著飯店裡麵喊了一聲:“顧淵,再拿個地毯出來。”
祈鏡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身子竟然一瞬間僵直了。
顧爸爸一抬頭看到站在門口的男人,有點疑惑地問:“先生您要吃麵麼?吃的話進去吧,外麵太冷了。”
祈鏡笑了笑:“好。”
但是剛走了兩步,就看到顧淵拿著一個寫著“出入平安”的紅色地毯出來了。
他和祈鏡打了個照麵,明顯身子一僵,動作頓住。
祈鏡看著他笑了笑:“我吃麵。”
顧淵沒答話,他把地毯扔給爸爸,繼續轉身進去收銀台坐著。
祈鏡也進了麵館。
麵館裡很熱鬨,也很暖和,一層厚重的簾子將外麵的冰雪世界和這溫暖的一處隔絕。
祈鏡找了個地方坐下,一個年長的阿姨走了過來,笑容滿麵地問:“先生吃點什麼呢?這是我們的麵單,您看看,喜歡什麼口味的。”
祈鏡看了阿姨一眼,見她和顧淵長得五分相似,便知道這是顧淵的媽媽了。
他隨便點了個:“酸湯麵吧。”
阿姨笑著應下:“人有點多,大概要等幾分鐘。”
祈鏡笑道:“不著急。”
他望向收銀台,隻見顧淵也在看他,在他投去目光的時候,顧淵就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白憶和緬因兩隻貓咪在車上又膩歪了很久,又是舔舐又是蹭蹭的,好不熱情。
緬因抱著他,把他困在兩隻爪爪之間,依舊在不斷地瘋狂舔舐,好像怎麼都表達不了自己的思念之情。
白憶的一顆心終於算是安定了,他和祈鏡小哥哥大概開了三天多的車才到了這裡,顧淵小哥哥住的好遠啊。
這三天他和祈鏡小哥哥的心情大概一樣激動,雖然祈鏡沒告訴狸花貓自己發生了什麼,但是白憶知道,他肯定是有苦衷的。
不然那麼喜歡顧淵小哥哥的祈鏡,怎麼會一消失就大半年呢。
兩個鏟屎官可真不讓貓省心啊,他們的感情路坎坷,就要讓自己和緬因的感情路也變得坎坷起來,簡直太讓貓無奈了。
不能相見的日子,可真是煎熬。
“喵嗚。”狸花貓白憶兩隻爪爪抱著緬因的頭,即使自己已經長大了,卻還是遠不及緬因的體型。
這半年沒見,緬因又長個了,他的長毛使得他看起來不是一般的大,白憶原本以為自己長大了這種體型差就會縮小,現在看來,好像沒什麼用。
而自己唯一最明顯的變化可能是那兩顆鈴鐺。
緬因好像也注意到了,不斷地往白憶腹部嗅來嗅去,在他的鈴鐺周圍舔舐。
“嗚。”哥哥好像體型沒怎麼長,鈴鐺倒是長大不少,看起來明顯了,不再是被當成母貓的哥哥了,給哥哥舔一舔。
白憶享受著緬因的伺候,他算是圓滿了,至於兩個鏟屎官的感情要怎麼辦,白憶不知道。
其實自從祈鏡回來後,他好像更擔心祈鏡的處境,畢竟顧淵都回家這麼久了,父母不可能不知道他的事情。
看緬因一直都在,沒有事情,白憶推算出大概顧淵也已經走過來了。
他和緬因在有空調的車裡相擁著睡了一覺,他家的祈鏡小哥哥才從麵館走出來,上了車。
他把車窗搖下去,然後點了個煙抽。
自始至終都沒看到顧淵小哥哥。
白憶從緬因懷裡醒來,還有點擔心他。
他朝著祈鏡叫了一聲:“喵嗚。”
小哥哥你沒事吧,你沒找到你的顧淵嗎?
祈鏡回頭看他一眼,示意他:“先睡會兒,過會兒給你吃的。”
白憶倒不是很餓,他隻是有點擔心祈鏡。
大約又過了一會兒,麵館裡走出來了個身材高挑的男人,他穿著黑色薄羽絨服,圍著一條咖啡色的圍巾,戴著黑色的棒球帽。
除了圍巾是其他顏色,基本上一身黑,看著都給人一種沉重的感覺。
他呼喚緬因:“joyce,回家了。”
聽到聲音的緬因,嚇得身子都不敢動,緊緊地把他的狸花貓困在兩爪之間,沒有回應他的鏟屎官!
緬因:“鏟屎官又想把我和哥哥分開!我不要,我才不要回應他。”
他沒出聲,他家的鏟屎官還在到處喚他,誰知道鏟屎官的兩腳獸隔著窗戶對他道:“他和我家的狸花貓在一起,在我車上。”
顧淵聞言,再沒說什麼,隻是上前去,讓祈鏡把車門打開,他一把就將抱著狸花貓的緬因從車上提了下來,然後將車門緊緊地關上。
緬因氣地拉虎聲:“嗷嗚,嗚……”
草,你他媽放開我,我要和我哥在一起!
你不和你的兩腳獸在一起就不讓我和我哥在一起嗎?
萬惡的鏟屎官,你他媽放開我!
“嗷嗚。嗚……嗷嗚。”
狸花貓趴在車玻璃上看著緬因被他家的鏟屎官抱走,著急地朝著他叫喚:“喵嗚,喵嗚!”
你倒是放開我的緬因呀,你自己和自己男朋友鬨彆扭,乾什麼還要讓我的緬因也跟著你受苦啊嗚嗚嗚。
祈鏡抽完一根煙,終於忍不住喚他:“阿淵,上車。”
顧淵抱著緬因往回家的方向走:“我們認識麼?我們好像不認識吧。”
祈鏡開著車緩慢地跟上:“我知道讓你受委屈了,你好歹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白憶:“喵嗚。”對,你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嘛,先讓緬因上車好不好啊?
顧淵沒答話,抱著掙紮的緬因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他家距離麵館並不遠,在一個比較老舊的住宅區。
要穿過幾個巷子,祈鏡的車是沒法直接到達的。
看他進了巷子,祈鏡不得不把車停下,下車去追。
白憶也下了車,緊緊地跟在顧淵的身後。
“喵嗚。”你倒是放下我的貓啊喂!
祈鏡喊住他:“阿淵,你有氣衝我來,先把貓放下,我家的狸花貓在你身後跟著。”
顧淵看了一眼在後麵緊追不舍的狸花貓,心裡雖然很動容,但是他並不想再和祈鏡有什麼聯係了。
所以他愣了一瞬,還是沒打算停下來。
緬因朝著雪地裡奔跑的狸花貓叫著,狸花貓可愛的貓爪爪在雪地裡踩出了一連串的小梅花。
一路到了家門口,狸花貓和祈鏡都被顧淵關在了外麵。
這是一棟比較破舊的居民樓,看起來有些年代了,顧淵大概就是在這裡長大的吧。
顧淵進去後就把單元樓的大門給關上了,沒有鑰匙是打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