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漁歌揚了下眉頭,“我沒說那個乾元是葉浮光。”
許樂遙:“……”
可惡!好狡猾!
她憋了憋,還想開動腦筋繞開話題,又見葉漁歌挪了挪腳,仿佛踩住了她散開的橙樹葉子,很冷淡地出聲道:“收回去,很難聞,太酸了。”
再次被打擊的許樂遙:“……”
如果她沒記錯,有一次過年她們約著出去參加士人之間的宴會,葉漁歌當時身上就帶了個橘子,橘子都不嫌酸!憑什麼說她的橙子酸!
“哪裡酸?”她嘀嘀咕咕,不知怎麼反擊了一句,“你是心裡酸吧。”
話一出口。
兩人之間的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
……
葉浮光還不知道她和沈驚瀾做的事情很難掩藏,甚至還小小地影響了葉漁歌和許樂遙之間出生入死的情誼。
在給沈驚瀾種完露水印之後,她本來想讓沈驚瀾回到她的帳篷裡,彆在自己這個臨時搭起來的小地方委屈,但對方似乎很久都沒有休息好,抱著她在那狹窄的木板床上閉著眼睛躺了會兒,竟然睡著了。
葉浮光感覺她眉宇間還有很淺的褶皺,不知是不是仍惦記著剛才被她那麼過分咬信腺的疼痛。
兩人畢竟很難擠在這張小床上,雖然葉浮光在乾元裡算矮的,但換成現代的身高也有一米六九,隻不過她骨架小、加上臉上有肉,氣質又很乖,所以總是很容易被人看成小隻。
而沈驚瀾則是地坤裡麵屬於發育特彆好的,身高和她差不多,現在兩人擠在這小床上,她又不舍得將人吵醒,隻好將自己側著身、陪著躺會兒,沒過多久就覺得肩膀腰背都被硌得疼。
才剛翻動一下,沈驚瀾就條件反射來抓她。
葉浮光隻能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又湊過去親她的額間,“我沒走。”
頓了頓,她很小聲地補充一句,“我餓了,去找些東西吃,馬上就回來?”
岐王鴉羽般的睫微動。
像是準允。
於是小王妃輕手輕腳地起身,不知是不是在蘇挽秋那裡壓抑慣了,居然真的沒把沈驚瀾吵醒,提著自己的靴子鑽出了帳篷,四下看了看,瞥見了在隔壁營地的那道青色身影。
對方麵前還有很多的人排著隊,應該是在忙。
葉浮光又在這片營地裡走了一圈,發現了在附近小河邊正在揪野菜的許樂遙,登時以為找到了知己,高高興興地走過去,“許姐姐,你是不是也餓了?”
許樂遙:“?”
她茫然地回頭,對葉浮光擠出了個有些勉強的笑,“嗯?”
葉浮光指著她揪著的菜葉,“莧菜,下麵條好吃的。”
許樂遙這才發現自己在拿什麼出氣,條件反射地
摸了摸快被自己揪禿掉的莧菜葉子,然後又反應過來什麼,“這裡的不能吃,河水裡先前被人丟了疫病的屍體,還不知什麼時候乾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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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浮光點頭,“也行。”
她補充道,“那我們快去快回,給王爺還有漁歌也帶些回來。”
想到許樂遙這一路都是跟葉漁歌待在一塊的,她多問了一句,“我平常在家待得少,你們關係好像不錯,你知道漁歌喜歡吃什麼嗎?”
許樂遙動作頓了一下。
想到剛才差點被葉漁歌懟死的場景,她微笑著回答,“吃麵喜歡喝醋,喜歡吃酸菜魚,喝酸湯,再給她帶兩顆酸棗,一頓就完美了。”
討厭酸味是吧?酸死她。
葉浮光:“……啊?”
她條件反射地問,“真的嗎?”
原著好像沒有特彆提過葉漁歌喜歡這種口味啊,不過難怪上次她帶太清樓的那些菜肴過去的時候,葉漁歌都沒什麼反應,隻喝了一碗綠豆湯。
許樂遙笑得格外無害,“真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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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浮光真的信了。
她跟著許樂遙往扶風縣那些臨時被收容的、靠做工得工錢,並且還支起小攤給城裡城外忙活的人提供些簡易飯食的地方走,然後走到一半想起來自己沒帶錢。
許樂遙倒是很熱情地說她可以先幫忙墊付,讓葉浮光回去還她就行。
小王妃點頭,給她發一張好人卡。
想到她們倆實際的年齡差,許樂遙倒是沒好意思再讓她叫姐姐,叫她直接稱呼自己的名字就行。
葉浮光:“……樂遙?”
“嗯,可以。”
這位未來的宰相大人滿意點頭,然後慢吞吞地從腰間取下錢袋,翻碎銀子的時候,忽然出聲問道,“小葉姐姐,問你個問題如何?”
“什麼呀?”葉浮光像是一隻巴巴等著開飯的小狗,站在賣青團的老嬸小攤前麵,一會兒看看青團的餡兒有哪些,一會兒回頭看看她到底有沒有翻出來銅板。
“先前在河邊時,我們救你上來,你對漁歌說的那句‘你總算出來了’,是何意啊?”許樂遙笑眯眯地看著她,問話的語氣和從前跟她閒聊一樣。
葉浮光一下子就愣住了。
許樂遙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你好像對我們出現在這裡一點也不意外——”
“這樣想來,當初認識的時候,你原本對我沒有任何興趣、愛答不理的,卻在聽見我的名字,發現我要去科舉的時候開始格外熱情,隱瞞身份同我相交,還讚美我的才華鼓勵我彆錯過今朝的科考……”
許樂遙湊近她,笑意盎然地問,“說這些話的時候,你在想什麼呢,小、葉、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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