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浮光含糊著認錯,然後抬手就把山楂串側麵凝實的紅糖放到她唇邊,讓她本來就鮮豔的紅唇染上一層薄薄的晶瑩。
然後用可憐兮兮的語氣問,“……三歲不好麼?”
沈驚瀾怔了下。
就是這一下,讓小姑娘絲滑地掙脫了她的動作,然後把糖葫蘆往她唇邊放,“老婆,張嘴。”
沈驚瀾本能地張嘴咬了下去,混著硬殼糖霜和酸酸的山楂果肉混在一起,味道交替著在她唇上綻開。
葉浮光踮起腳,把她唇角的紅色糖碎給舔掉:“甜嗎?”
“……嗯。”
聽見她模糊的應聲,葉浮光拿回糖葫蘆,將她咬剩下的那半顆吃進去,“我就說,三歲好吧,剛才我買走這最後一串糖葫蘆的時候,路邊有個小孩都饞哭了,他那麼想吃的糖,你居然隻是一聲嗯——”
“這也是我小時候路過遊樂場,看見那些小孩都有爸媽牽著,能吹一長串的,很漂亮的大泡泡,也能吃很甜的糖葫蘆,能因為去遊樂場這件事開心一天。”
葉浮光咬著糖葫蘆,倚在船頭,扭頭看旁邊在這揚州聲色裡冷冽如刀鋒的女人,“王爺三歲時都在做什麼?”
沈驚瀾本來想問她遊樂場是什麼。
最近這小孩在她跟前冒出的新詞是越來越多了。
就好像……
有些秘密不想再對她隱藏。
此時,她收回眼簾,認真地想了會兒,“因為不肯老實去學堂,把我娘氣哭了,然後大哥慫恿我一起去偷隔壁二叔家的鳥蛋蒸成蛋羹給我娘賠罪,結果二叔上門告狀,我娘一邊賠罪,一邊哭得更傷心了。”
葉浮光:“?”
她一時很難將那個媽見打的小孩和麵前這位把溫柔刻在骨子裡的人聯想到一起,難怪古話說女大十八變。
不過。
沈驚瀾的娘親要是見到她現在的模樣,說不定也會覺得——
還是三歲的時候更好。
無憂無慮的。
-
在揚州河畔溫柔水鄉裡,葉浮光連續吃了好幾顆糖葫蘆,感覺自己要蛀牙了,於是緊急緩一緩。
“王爺要聽故事嗎?”
“嗯?”
“從前,有一隻會讀書的小狗,忽然看了一本書,書裡有個普普通通的角色,在很早就死了,小狗本來看了就忘,結果在神秘的機緣下,進入到了那本書裡,見到了那個角色,比它從前見過的所有人都令它驚豔……”
“它忽然不想看著這人死去,於是想了很多的辦法去救她,在小狗終於努力成功之後,卻發現被酒醒的這個人活得不太開心,它一麵欣喜自己居然能與這樣神奇的角色相識,一麵又惴惴不安——”
葉浮光的眼眸裡也落進了道旁那些搖曳著光的的燈籠,像是船下的運河水,星河碎點在她眼裡。
讓沈驚瀾看得有些恍惚。
就在
這時,她聽見葉浮光說道,“讓我來考考你,你覺得,那人會想要被小狗救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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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驚瀾眼睫都要遮住眸光,就這樣看著她。
過了會兒,才道,“會。”
葉浮光露出笑容,“真的嗎?”
“嗯。”
倘若不醒來。
她怎麼會遇到這樣一個令她想要珍視一生的人?
況且——
沈驚瀾麵對前路,從不逃避,否則,從前就會有千千萬萬次機會,或是停在王府前,或是停在半路上,或是停在永安城前,這一次的燕城之戰,也不過是她終將要踏過的坎坷。
葉浮光搖了搖頭,“我不信,除非你笑一個。”
沈驚瀾:“?”
她麵無表情地看著敢對她提出這種要求的小王妃。
……
一刻鐘後。
視角最好的船艙裡,傳出含糊的求饒聲,卻一字都還沒來得及說完,又被堵了回去。
沈驚瀾慢條斯理地咬下一顆冰糖山楂,捧住腿上的人麵頰,將山楂喂進她嘴裡,在她因為這甜度流淚時,很輕地笑了聲,“不是想回到三歲?多吃點不開心?”
葉浮光:“……”
這是未成年能有的吃糖步驟嗎!
她唇瓣、舌尖都被沈驚瀾咬腫,嘴裡的山楂果肉又被兩人唇齒間熱意融化的糖給包裹,讓她覺得那甜分一路從舌尖上顎延伸到喉嚨——
緊攥著對方暗紋衣衫的掌心將布料都抓出道道褶皺。
就在她被逼到極致、想要釋放出信香的時候,沈驚瀾按著她後頸的力道重了些,“不許用。”
黑色鳳眸意有所指地看著她,“想要本王換更嚴厲的方式讓你記住醫囑?”
葉浮光搖頭。
沈驚瀾這才湊過去重新親她的唇,“乖。”
葉小狗哭唧唧地,話都差點說不流暢:“我錯了、我乖,能不能彆喂了嗚嗚嗚……太甜了……”讓她唇舌都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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