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水聲更大了。”
“……”
沈驚瀾低聲罵她,沒想到才在浴房裡將人按在池壁上來回揉捏,現在就被報複了回來,然而才罵了兩句,就發現小狗像是得到獎勵一樣更來勁,她隻能抿住唇,呼吸頓了頓,閉上眼睛不去搭理她。
她不說話,卻不能削減葉浮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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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暖和、好軟,一會兒又故意用信香有一搭沒一搭地去試探她的禁區,明明不是在理智失常的情期,還要逗著她問:
“可以嗎?”
“這裡可不可以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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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鬨直到後半夜才消停。
葉浮光本來是想報複沈驚瀾一宿的,奈何她的岐王天生是個硬骨頭,真要被她做到那種程度,也不會求饒,頂多第二天強撐著直接去上朝,反正先前她也有過被情期的小狗直接做幾天幾夜還去找對手報複的故事。
小王妃覺得自己心硬不過她。
不舍得沈驚瀾最近忙成這樣、還要犧牲睡眠滿足自己。
所以最後葉浮光還是簡單收拾了一下床鋪,擦乾淨了手,重新上來抱住沈驚瀾,拍拍她緊繃的肩背,“睡吧,不折騰你了,畢竟我們快樂小狗是不會記仇的。”
被她擁住的人很輕地笑了聲。
甚至還很有餘力地湊過來親她。
倒是葉浮光自己有些犯困,本來還親得難舍難分,後來就是一副任君采擷的擺爛態度,然後就被對方的手捏了下腰。
“!”
小狗倏然驚醒,茫然卻不確定地問:“……王爺是睡不著嗎?”
那不然繼續?
沈驚瀾思索片刻,發覺自己確實有些思緒活躍,主要是因為兵部尚書雖然挨了一頓打,但苦衷也確實在那裡,首先是這兩年天災太多,很多地方減免了賦稅、朝廷收上來的錢少,各部都在要錢,而沈景明總會優先給禮部、戶部那些祭祀和賑災大事批錢。
兵部尚書就是要不到錢,打死了也要不到錢。
或許是皇帝自己不擅長領兵,還有不想大宗重蹈大夏覆轍,被地方的軍隊推翻王權的緣故,總之現在邊防軍事的財政問題很嚴重。
……明日上朝能找三司使把錢要來嗎?
沈驚瀾閉著眼睛想了會兒,甚至連下朝將人堵在路上打一頓的辦法都想完了,還是感覺懸,再者,那老家夥是先皇在的時候從禦史轉到三司的,脾氣就像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對上她也隻會來一句: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沈景明都從他那裡摳不出更多錢來修自己的皇陵,現在進度都還停在先帝陵墓那裡。
於是她“嘖”了聲。
這一聲倒是讓葉浮光不困了,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問題能把無所不能的岐王難成這樣,聲音含糊地問,“王爺是遇到什麼難題了嗎?”
她很有自知之明,“雖然我解決不了,但是我可以聽聽,說出來應該比悶在心裡舒服些吧?”
沈驚瀾思索片刻,倒是很誠懇,“缺錢。”
葉浮光:“……?”
她直接嚇醒了,條件反射地問,“王爺,你要破產了嗎?”
都到親王這個地位了,都還會缺錢的嗎?
……
沈驚瀾被逗笑了。
她隨意解釋了兩句,
() 終於讓葉浮光想起來了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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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很缺錢,所以許樂遙給他出了很多的主意,譬如兒童也收稅、賣官賣爵、給有錢的商戶畫官商大餅等等,但那些終歸是戰事緊急時候的主意,平時這般做就有些太過分了。
老百姓也是要過日子的呀。
但曆史上確實有很多正常的辦法能夠增加朝廷的收入,最典型的就是實行土.改,好處是能解決一時的毛病,但因為根本是封.建土地私有製,所以不能解決所有問題,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實行改革的人隻要不是皇帝,通常容易晚節不保,死得很慘。
就算是皇帝想改革,也得看看自己手裡握著的權力。
然後就是簡單點的辦法。
比如大宗的製度裡,沈景明因為私庫很有錢,還向一些官員和家眷放低息貸款,後來缺錢的時候,他對那些還不起也不想還的,就直接派人過去將人家家裡能抵債的資產都拿走了,甚至還是按高利息的標準收的。
被普通賊子搶錢,這些人還能找官府,被皇帝搶錢,這找誰說理去?
而且還有更富的一些貪官,沈景明缺錢缺得實在急眼了,也是非常舍得殺人的,尤其是貪官,殺一個,國庫就肥一波。
但歸根到底,這些事情都是沈景明能做,沈驚瀾做不得的。
所以葉浮光深沉地拍了拍沈驚瀾的手臂,歎了一口氣,“王爺真是……太辛苦了。”
岐王被她家小王妃這般沉鬱的歎氣逗笑了。
於是問了句,“辛不辛苦,愛妃又懂了?”
葉浮光:“?”
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不能看不起我那些年期末考背過的知識。
她輕哼了一聲,叭叭開始輸出自己剛才想到的事情,末了做個總結,“還是當皇帝撈錢比較方便。”
沈驚瀾安靜了片刻。
然後抬手彈了下她的額頭,聲音裡帶著幾分涼意,“你現在說話是越發放肆了,這也是能說的?”若不是最近她的人將沈景明守著的禁軍換了下去,指不定出什麼事。
捂著腦袋、反應過來自己秀過頭的葉浮光:“噢……”
確實差點忘了,古代規矩多。
而且沈驚瀾身份又敏感,要是這話傳出去,她的好日子就算到頭了。
-
葉浮光是睡著了。
倒是沈驚瀾被她那些話給弄得少見地失眠。
她想到兵部缺的錢,想到沈景明自己私庫裡收的那些李家幫他從江南修園林還能上貢的一些珍稀財寶,再想到國庫裡的那點錢糧。
她舌尖抵了抵上顎。
神色非常複雜。
先前那些為兵部籌謀的主意都壓了下去,這時候又浮現了一些彆樣的情緒。
但最終,她什麼也沒想,因為近在眼前的還有大衹人來大宗收歲幣的事情——
屆時,沈景明將辦國宴,款待來使。
而大衹那邊派來的人,正是貴霜,沈驚瀾想到那雙傳聞中如狼般的藍色眼睛,好似回到了燕城。
那是貴霜奠定她在草原王庭地位的一場關鍵戰爭,也是沈驚瀾人生最慘烈的那場敗仗,其實她們並沒有刀劍相交,從沈驚瀾率隊追擊、被包圍、突圍的過程,都是大衹其他的將領負責,後來她回到城池,也隻聽說燕城陷落是貴霜親自打下來的,她們是兩邊的主將,規劃出戰場與戰局,然而勝負對比卻如此明顯。
那位大衹未來的王,是踩著她將士的性命上.位的。
沈驚瀾搜集了關於她的很多傳聞,每次想起這個名字,屬於沈家人的血脈就會在體內微微沸騰,隱隱歡喜這位強敵的存在。
——她們馬上就會見麵,或許也可以叫做重逢,這讓她不由思索,那個人會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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