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驚瀾的聲線隨她動作落下的時候,葉浮光陡然感受到一股從尾椎骨順著脊柱衝上天靈蓋的戰栗——
她甚至也因此狠狠打了個激靈。
不過正是這種讓她腰眼都發酸的無力感,令她本來與輕紗較勁的力道一鬆,死死卡住的結反倒被她忽然通徹的動作解開,手腕束縛一解,她下巴磕在軟褥裡,就這樣麵朝下地躺在被窩裡,半晌沒有動作。
唯有緊張的心跳在胸腔裡砰砰直響。
一貫的直覺告訴她,沈驚瀾是認真的,而且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有種讓她靈魂都顫抖的恐怖感,熾熱、深沉,裡麵的情感濃鬱到她承受不住。
她正在胡亂思索著要怎麼平靜地進入睡眠階段,或是找借口說明天要和許樂遙跟葉漁歌商量的事情,卻被一聲乾脆的響聲拉回了注意力。
“啪。”
後腰下,腰臀間最高峰的地方,沈驚瀾落下了一掌。
“起來,不準裝睡,今晚先掙脫五種最簡單的繩結。”至於後麵那些難的,不是能用巧思解開的類型,沈驚瀾明日就開始教她如何藏些細小的瓷片武器。
順便,從明日開始再訓練她的體能。
沈四和沈六現在已經在來江寧的路上,之後她離開,讓這兩個小孩跟在葉浮光身邊,也能監督她每日強身健體,不至於將自己教的東西丟掉。
葉浮光:?
她立即抬手捂住自己身後軟肉,震驚地從被窩裡抬頭,濕漉漉地瞪著沈驚瀾,“好疼……”
岐王微微揚了下眉頭。
她用了幾分勁自己心裡清楚,看見小孩浮誇的演技,便慢條斯理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是嗎?”
“要不要再給你示範一下真的疼?”
葉浮光再度小狗搖頭。
她兩輩子加一塊的歲數都能給沈驚瀾當姨,哪裡能接受這樣被當小孩揍的畫麵,當即乖覺且喪氣地伸出雙手,重新讓她綁上。
……
有些技巧,一通百通。
葉浮光又在之後的小半個時辰裡將沈驚瀾係的另外幾種繩結都掙脫,手腕上留下一圈又一圈的紅痕,配上她賽雪的肌膚顏色,在模糊朦朧的燭光裡,更有不可言說的淩.虐感。
但那些連皮外傷都算不上,隻是因為葉浮光體質比較嬌嫩,實際上睡一覺之後這些印子都會消失,
她看向沈驚瀾,拒絕了她塗藥的動作,本來欣喜地想說自己都做完了,要得句誇獎,結果抬眼撞進那雙黑沉沉的鳳眸時,被裡麵幾可噬人的漩渦一驚,嘴邊的話語變得遲鈍:
“……阿瀾姐姐?”
沈驚瀾“嗯”了聲,拂袖時不知飛了什麼出去,牆角的那盞殘燭刹那間熄滅。
漆黑的房間裡,隻有湊近的熱度昭告著答案,葉浮光在陡然暗下來的世界裡無法視物,被她揉進懷裡,本來想說“晚安”,結果卻變成了一聲悶哼。
因為沈驚瀾又開始揉她剛才拍過的地方。
力氣比拍打的時候更重——
讓葉浮光感覺又熱又麻。
她呼吸變得急促了些,信香不自覺溢散出來,仿佛本能意識到處境的危險,想要讓誰降降溫,同時小聲問,“……不睡嗎?”
沈驚瀾懶懶地說出答案,“睡。”
頗具磁性的聲音笑著在葉浮光耳邊響起,“方才不是說疼?替你揉揉。”
葉浮光看不見她神色,讀不出她的情緒,感覺她身上透露出邀約的信息,卻又不是自己理解的那種邀約,想到她先前說的懲罰,聯係到自己平時看的一些不能堂而皇之拿出來的話本內容,都是跟乾元被反攻的有關係,便匆匆抬手去推這懷抱。
掌心抵在女人硬朗的鎖骨上,她嘀咕著抗議,“不疼了。”
果然,施加在身後的力道停了。
旋即,語氣不明的聲音重複道:“不疼了?”
“嗯。”
“……那就待你疼的時候,再替你揉。”
“?”
小王妃還沒來得及出聲詢問,就被按著後頸壓到蕎麥殼舂著中藥材做的枕頭裡,然後屋裡就響起了一陣令人麵紅耳赤的清脆響聲。
在她呼吸不上來,眼尾快要落下淚的時候,沈驚瀾恰到好處地收了手,重新擁住她,語帶笑意地問,“現在疼了?可以替你揉了?”
葉浮光欲哭無淚,後知後覺自己似乎因為剛才表現得太好、沒給她懲罰的機會,導致某位欲.念起來的王爺有些不滿,非要在其他地方找補回來。
她委委屈屈地回答,“為什麼……解開了還要挨打?”
沈驚瀾思索片刻,在她額間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