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不是調查過我麼?鬱青肯定會告訴你,那個葉浮光從前的做派,而我與她很不同。”
她笑吟吟的,一邊說話,一邊抬手去摸剛才沒舍得咬的美人耳尖。
手指捏著那點柔軟,又像個浪蕩的輕浮子,指尖沿著沈驚瀾那比彆人人生事業線都清楚的下頜線一路往下,在下巴尖微微一挑。
“最大的不同就是,她惹了很多的桃花債,而我並不是那種人。”
鹿眸裡雖有笑,更多的卻是認真。
小王妃放下手,眼眸亮晶晶地看著她,如同天幕夜色提前摘下的星星:
“是你的話,應該能感受到吧?”
-
沈驚瀾攥住了那給予自己癢意的指尖。
牢牢地握在掌心裡。
被茶杯熏染的滾燙溫度,也這樣肆無忌憚地傳遞到柔荑的細嫩肌膚上。
她唇抿了又抿,有翻湧的情緒在鳳眸裡滾現,良久,卻什麼也沒有說,隻從喉間擠出很重的一聲,“嗯。”
葉浮光故意逗她,“真的嗎?你真的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
小狗活潑起來,就又生出叼著球來找人玩的心思。
沈驚瀾失笑。
她沒有再說話,隻是覺得很久很久以前種在心中的那一枚小小的、草刺一樣的芥蒂,也在小王妃的解釋裡煙消雲散。
原來這個人,從頭到尾都是她的。
分給她的情感和愛意,從來沒有其他人感受過,這很好。是借屍還魂也好,是精怪成人也罷,這大宗十方天地,從此沒有任何存在能將這人從自己的身邊帶走。
從她醒來的這一刻——
葉浮光就隻能是她的王妃。
“知道。”
她這樣回答,去追逐對方的唇,“我知道。”
從你因為擔憂我落淚,不顧安危來找我的時候就知道;從你因為我總是將生死置之度外,為我牽腸掛
肚的時候就知道;從你明明很生氣,卻還是因為我三兩句道歉,就散去委屈原諒我的時候就知道……
葉浮光不僅僅是喜歡她。
她還愛她。
……
親吻裡好像還帶著淚水的一點澀意。
可是卻讓兩人嘗出了點甜。
最後還是葉浮光想起來她們倆這會兒正對著人來人往的大街,掙了掙,像是一隻被抱住卻不老實亂拱的貓,柔軟的腰肢使勁扭動,讓沈驚瀾沒忍住笑出來,鬆開她的唇,抬手去合窗戶。
葉浮光攬著她的脖頸,故意捏了下她被自己咬過的位置,怪她明明都知道自己剛才在介意什麼,居然現在才鬆手。
然而捏得她一聲不吭,又怕是下手重了,悻悻地收回了力道。
隨後攬著她的腰,將鼻尖湊近她的脖頸,似小老鼠偷食,在她身上聞那股很淺的山茶香,聲音柔軟地說,“可是還是想告訴你——”
“真的很喜歡你,最初的時候,是被你的美色迷惑,後來是喜歡你和那些當權者都不同的模樣。”
“每回見到你心係百姓、為他們奔赴的時候,就會覺得,在這個世界裡,隻有你是值得我喜歡的,看著你,會讓我的靈魂覺得一點也不孤獨。”
“所以,既然淪陷於你的這點,我也隻能接受你一次次擋在他們跟前。”
她抬起頭來,“但愛又那麼自私,隻好求你,下一回想想我好嗎?不要丟下我,沈驚瀾,在這個世界,我也隻有你。”
她們都是孤獨的。
是彼此的唯一港灣和救贖。
葉浮光隻有看到沈驚瀾這樣的當權者,才會為自己從前的所學和教育熏陶,找到那麼一點慰藉,是因為躲在對方的庇護裡,才能不去看這世界向自己展示的殘忍。
“不要求我。”
被她擁抱的人,也緊緊地回抱住了她,語氣鄭重地道,“我已許諾過你,你要什麼,我都應許。”
-
小王妃眼中再度出現笑意。
她喉嚨動了動,又故意讓話題不那麼沉重,輕聲道,“你看,我就是喜歡你這麼溫柔的樣子,溫柔、寬和,像天空,也像海洋,特彆特彆寬廣。”
沈驚瀾這次沒有應答。
過了會兒,她才很輕地笑了下,取而代之的,是將手臂愈發收攏的力度:“浮光,我倒也沒你想的那般大方。”
“唔?”
小姑娘不解,“你還不大方嗎?”
在其他的古早文裡,像這種要當皇帝的主角,都特彆霸總耶——
沈驚瀾緩緩地鬆出一口氣。
像是已經圈住了獵物,所以可以肆意展現獠牙的猛獸,她甚至動了動脖頸,單手摸了下自己後頸被小乾元咬出一圈牙印的痕跡。
語氣裡帶上了很淺的笑意,“猜猜我先前在想什麼?”
葉浮光:“?”
她茫然地抬頭。
但目光才剛撞進沈驚瀾的眼睛裡,又被她扣著下巴重新吻住,這次比起先前安撫的溫柔,則變成了急風驟雨般的侵略。
她似乎仍舊是天空和海洋。
隻不過此刻成了狂嵐與怒濤。
直到葉浮光被親到暈頭轉向,不知所措、甚至唇上都被烙上對方的齒印時,才聽沈驚瀾笑意盎然地輕啄著她的唇回答。
“我在想,你若是再看那人一眼,我就殺了她。”
“!”
小王妃詫異地仰著頭,因為被她壓在已經合上的窗上,被堅硬的雕花窗棱硌得稍稍往下縮,所以這會兒倒有種乾坤顛倒的錯覺。
她望進了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中,其間閃爍的危險與占有欲,就是迎麵朝著自己撲來的海浪,讓葉浮光一刹那間連呼吸都止住了——
愈愛她、就對她愈溫柔的岐王殿下,而今卻難得展現那令人心驚的愛意,隻是愛意在麵對那些野花草時,就轉變成凜冽且令人窒息的殺意。
“你誇過幾個美人,我便殺幾個。”
“——浮光,你這雙眼中,隻能盛本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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