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可憐的小狗被過於激烈的感官體驗惹得神誌不清,瞳孔渙散,眼瞳裡都是淚,茫然地看著她,隨後就被她故意揉在信腺上的動作激得本能放出一陣陣的信香。
隻是那些雪花就像即將乾涸的雲朵,茫然淩亂地下,僅憑本能朝她靠近,但貼得囫圇,在床鋪裡亂飛,逗得沈驚瀾低笑出來。
之後這位皇帝陛下就一邊誇她可愛,一邊咬在她耳朵上。
惹得可憐的皇後再度哭唧唧地抱怨疼。
眼下。
聽見沈驚瀾的保證,葉浮光卻還是不大情願過去,因為她身上確實還很不舒
服,或許乾元天生就不適合當承受方,所以這會兒有種靈魂硬是被團吧、塞進了不合尺寸的軀體裡的不合適。
“你發誓?”她小聲嘀咕。
沈驚瀾挑了下眉頭,看不得她這幅對自己戒備至極的模樣,略微動了下手腕,將那藏在寬袍下的手鐲晃得輕響。
“你是自己過來讓我抱,還是讓我把你綁起來再抱?”
葉浮光:?
她瞪圓了眼睛。
過了會兒,悲憤欲絕的小狗掀開被子,朝床邊的人撲了過去,比她更先抵達的,是那暴風雪般的凜冽信香!
……
不知何時。
明黃的龍袍衣角落在了床邊,而覆於其上的衣角則繡著五彩祥雲。沈驚瀾單手枕在腦後,看這狹小空間裡落下的紛揚雪花,明明是被乾元的信香壓得行動不便,偏偏一副遊刃有餘的悠閒模樣。
她自下而上看著騎在自己身上張牙舞爪的小狗,見她衣裳內襯與自己同色,與自己一同在這深宮天地裡,眸光愈發溫和。
明明宮牆之高,如囚籠,可是有這個人陪著,她願意放棄北境那遼闊的天地,不再回家鄉,即便在群山埋骨,隻要葉浮光能夠與她同穴,那便連陵墓也是不黑不冷的。
——不像她的二哥,最終願意陪他同死的,隻有扶搖。
想到這裡,她唇角也沒忍住上揚。
“笑什麼?”
葉浮光傾身靠近,凶巴巴地威脅,“再笑就咬哭你。”
沈驚瀾笑得愈發明豔,分明還沒走出隆冬臘月,連殿內窗戶外的光都還是稀疏的金白,她卻比牆角叢那些傲然仰頭、肆無忌憚亂開的迎春花還要燦爛。
她好脾氣地應,“嗯,你咬。”
葉小狗的氣勢稍頓,動作倒是停了停。
被她壓住的地坤莞爾,漂亮的鳳眼轉了轉,打量過那些簌簌飄揚的雪色,沉吟片刻,故意問道,“是想我主動些?”
沒等回答,她又自顧自地頷首,“倒也無妨,你先收收。”
等葉浮光條件反射地將信香斂了些之後,就見沈驚瀾慢吞吞地抬手,將自己衣襟上橫斜的扣子一粒粒解開,露出裡麵更貼身的錦帛裡衣,而那衣衫領口也被她白玉的指尖撥開。
她就這樣對葉浮光揚了揚下巴,將自己修長的脖頸一揚。
“來。”
“……”
小狗懷疑她在扮豬吃老虎,並且有渾身上下上過當的酸痛為證據。
見皇後遲遲沒有反應,沈驚瀾細如柳葉的眉梢動了動,豔麗的麵龐如三月桃李,“怎麼?”
“哼。”
小狗扭開腦袋,“少來這套,我不上當。”
皇帝慢悠悠地接,“嗯?”
“因為最好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葉浮光振振有詞。
沈驚瀾這次怔了下,旋即胸膛裡發出一陣悶笑,以至她的肩膀都在輕輕抖動,讓坐在她腰間的人莫名覺得不爽。
然後葉浮光乾脆利落地湊近去咬住了她的喉嚨。
並不用力,隻是輕輕地叼住。
好似叢林裡的獸類在警告自己的伴侶,就差發出嗚咽的聲音。
這動作令沈驚瀾放在領邊的指尖倏然一攏,將那片明黃色布料抓出褶痕,被咬住致命處的感覺讓她本能血液加速。
她閉了閉眼睛,才回過神來,鬆開手,沒入身上人的柔軟的發間,她哼笑了聲,偏開腦袋,將葉浮光往自己頸側按了按,喑啞著聲音,卻很耐心地道:
“咬錯了——”
“是這裡。”
如果是獵人和獵物的話,沈驚瀾想,其實她也願意當葉浮光的獵物。
被輕輕銜著皮毛致命處,叼回充滿對方氣息的巢穴裡,被一口一口地連皮帶骨拆分吃掉,也是另一種意義的永恒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