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金燁揣測道:“莫非是為了聖明果。”
這果子,本來最有可能落入沈流響手中,但他已邁入化神境,不再適合,兩位仙君都無需靈果,候選人便隻剩幾位元嬰境長老。
淩金燁想到哪說到哪:“你猜宗主會把靈果給誰?”
“師尊傍晚歸宗,不如到時你問問他。”兩人在夜明峰通向外界的石橋上,淩幕山握了把掃帚,不緊不慢地掃走落葉。
淩金燁悻悻一笑。
雖然宗主素來溫和,但威嚴仍在,誰在他麵前都得規規矩矩的。
“希望是素真人,”他感歎,“為救門中弟子損了根基,聖明果說不定能幫他分毫,”
將最後一片落葉趕走,淩幕山抬起頭,淡笑:“宗內與你想法一致的弟子諸多,眾心所向,我想師尊會成全的。”
砰!
朝雲峰上空,一聲巨響。
煙塵散去,地麵僅剩一堆粉末,沈流響驚歎:“好強的威力,這符如何製成的。”
“普通的引爆符罷了,”周玄瀾扔掉黯然無光的靈符,從儲物袋又掏出數張,“師尊可記住法訣了。”
這些天,沈流響纏著周玄瀾教他各類法術,從基礎的學起,好在他悟性不差,加上些許記憶,看一遍就能學會,短短半月,低階法術學了個七七八八。
而且靈力在一次次運轉中,壓製了妖毒,將身體引得連連發熱。
沈流響額角落下一滴汗,將引爆符往空中一扔,捏訣將靈力打去,“轟”的一下,爆炸聲比先前更甚幾分。
他長呼口氣,蹲坐在地上,捧起甘甜的橘子咬了下,“今日先到這吧。”
“弟子告退。”
“等等……”
周玄瀾直覺不妙,留步從未有過好事,他隻當沒聽見,可惜沒走幾步,腰間玉佩將他強行拉了回去。
“我有個小小的願望。”
周玄瀾臉上露出警惕之色:“弟子能力微薄,恐幫不了師尊。”
沈流響自顧自地說:“我想看一眼聖明果。”
他要動它。
全宗的人都知曉聖明果放在問星樓裡,但無人能窺探分毫。問星樓是清淩宗放置寶物的地方,戒備森嚴,四周設有法陣,即使是元嬰境修士,都難以進入其中。
周玄瀾:“師尊最好打消念頭,即使過了巡邏弟子一關,法陣師尊也破不了。”
沈流響:“師尊破不了,但徒弟能。”
四周陷入沉默。
負責布設宗內大小法陣的長老,半年前身隕,臨死前將畢生所學傳給最後見到的那名弟子。
此弟子,正是周玄瀾。
如今負責法陣的長老,都時不時會來請教他一些問題。
這事不算秘密,宗門上下都知曉。
周玄瀾麵無表情道:“若無宗主令,絕不開法陣。”
沈流響眸中閃著細碎的光,眼巴巴的看著他:“我就進去看一眼,不會動任何東西,你帶我進去吧。”
周玄瀾麵色冷漠,立場尤為堅定:“絕無可能!”
說罷,他又殘忍的補充道:“師尊這次就算真哭,也無用。”
“當真不可能?”沈流響輕抿嘴角。
周玄瀾:“自然。”
擅闖問星樓,便是違反宗規,他絕不會縱容師尊如此。
“是麼,”沈流響挑了下小眉梢,“我就喜歡挑戰不可能。”
話落,笑意儘斂。
他不緊不慢朝周玄瀾走去,帶著令人恐懼的威壓。
少年表情漠然:“若師尊想用修為逼弟子就範,不妨一試。”
沈流響不答,沉著臉靠近。
化神境修士的威壓,足以將任何一名築基期弟子壓製到舉步維艱,但黑衣少年依然站姿挺直,渾身透著一股冷傲之氣。
“你自找的。”沈流響低嗤一聲,伸手向他探去,語氣冰冷,“敬酒不吃吃罰酒!”
來了……
周玄瀾心中一凜。
化神境修士的致命一擊!
“嘿咻!”
大喝一聲,沈流響兩隻小手抱上徒弟的大長腿,臉深埋入他衣擺,小身板使勁扭了扭。
“帶我去嘛~去嘛~去嘛~”
霎那間,四周空氣都凝固了。
周玄瀾宛如一座冷峻的雕像,呆呆地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