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月見狀急了,咬住沈流響衣角拽了下,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把雞腿給我,來日帶你周遊大山海。”
大山海是妖界有名的聖地,在那誕生了無數大妖,是修真界人人畏懼又止不住想探索之地,近千年,能從那裡活著回來的修士隻有一位,帝宮之主帝星宇。
沈流響微眯起眼:“成交。”
敖月吸溜了下口水,按住雞腿狼吞虎咽起來。
峰頂一陣風刮過,一片綠油油的樹葉落下,堪堪從沈流響耳廓擦過,刹那間,有東西從葉片轉移到耳朵上。
沈流響腳步一頓,渾身僵住了。
耳邊傳來些許癢意,是小蟲在爬動,沈流響頭皮發麻,臉色慘白的立在原地。
如果說世上有什麼能讓他聞之色變,那便是蟲了,這東西他從小就怕得厲害,有種刻在骨子裡的恐懼,遠遠瞅一眼都會不由自主地發抖。
“師尊。”身後傳來腳步聲。
沈流響微睜大眼,開口帶著一抹沙啞泣音,“快來救我……”
周玄瀾怎麼也沒想到,師尊會被小蟲嚇得渾身發顫,一動不敢動。
他撩起沈流響細柔青絲,視線落在甚少暴露在人前,白皙到晃眼的耳根處,一片肌膚白淨無瑕,“沒有蟲。”
“你再仔細瞅瞅,”沈流響嗓音艱澀,“它突然不動了。”
周玄瀾湊近了些,眸光忽然一凝。
沈流響察覺灑在頸側的吐息倏然亂了,當即道:“是看見了麼。”
周玄瀾眼簾低垂,視線帶著幾分張皇失措,狼狽地挪到了彆處,嗓音微沉道:“沒有。”
沈流響闔上眼,繃緊的神經瀕臨崩潰,好在這時,頸肩相交處傳來一點動靜。
隨後周玄瀾撚下一物,是隻小螞蟻。
沈流響大鬆口氣,尚好,若是那種奇形怪狀長滿足須的蟲,他能被刺激得當場暈到。
冷靜過後,想起先前失態,沈流響多少覺得丟人,握拳抵在嘴邊咳了聲,“我瞧天色尚早,這麼早就回峰,要不再去修行一會兒?”
周玄瀾一愣,無奈地應聲是,一轉身又回了覺春河畔。
河水嘩啦啦流淌,周玄瀾盤膝坐在石上。
落日餘暉慢慢從少年身上抽離,從挺直的腰背,到雙肩,再劃過堅毅的下巴,最後一縷光芒消散在俊眉間。
四周空氣漸冷。
周玄瀾卻突然熱了起來。
師尊白嫩耳垂上,有顆細微的小黑痣。
透足了勾人意味。
隱在白皙肌膚間,對發現它的人瘋狂叫囂“摸摸我~”,讓人忍不住想要觸碰,叫那周邊雪膚都染上誘人紅暈。
周玄瀾渾身發燙。
他緩吐了口氣,睜開黑沉眸子,一時間,臉色難看至極。
夜深漸涼。
沈流響打了個噴嚏,抱著剛從靈株峰摘得新鮮果子,哼著小曲走在回峰的路上。
不曾想,意外撞見一幕。
遠處湖心亭內,立著兩道挺拔身影,一個是淩夜,另一個身著暗紫華袍,手負身後,周身彌繞著淡淡黑霧。
師兄竟在與人月下私會?
沈流響按捺不住八卦之心,屏住吐息,順著曲折小路來到湖邊,利用雜亂無章的灌木掩蓋身形。
他投去目光,視線落在紫袍男子側臉,注意到右眼醒目疤痕後,瞬間吸了口涼氣。
“何人——”
沈流響透出氣息的瞬間,南曜權抬起右臂,展開手掌,修長五指一蜷將人隔空抓了來。
啪嗒!
沈流響被摔在亭子裡,懷裡果子散了一地,儘數砸爛。
他緩過神,瞅了眼滿地果子,又抬頭望向麵容凶戾的魔尊,靜默半晌,哢哢地磨起牙。
“你丫的······賠我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