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 97 章(1 / 2)

日上三竿,緊閉一夜的房門開了。

周玄瀾衣襟半敞,露出殘留著幾道抓痕的胸膛,眉間戾氣煙消雲散。

沈流響尚有正事要做,與他說在床上不能待太久。

周玄瀾了然,隻能儘快解決了**,但一不小心,弄得過火了,沈流響細長白皙的手指,難耐地在他身上胡亂抓撓,似乎在尋找宣泄口。

可那指甲圓潤整齊,絲毫抓不疼,反而像撓癢癢一般,透著點勾人的意味兒,讓周玄瀾忍不住情.欲更濃了些。

一番**後,周玄瀾神態露出些許饜足,雖然時長不甚滿意,但味兒嘗夠了。

周玄瀾取碗熱粥,回房看到床榻上的人睡著了,動作放輕了些。

沈流響側臥著身,眉頭微蹙,俊美白皙的臉頰浮著尚未褪去的紅潮,幾縷青絲繞過頸肩,安靜地散落身前。

周玄瀾立在床邊,盯著人不厭其煩看了許久,薄唇微勾。

熱粥被.乾巴巴端在手中,漸冷之際,才被掃了眼,周玄瀾失笑,哪裡是想喝粥,分明擔心他說話不算數,趕緊將他支走了。

周玄瀾放下碗,修長的手指拎起茶壺,倒杯水,垂眸沉思片刻,手心冒出一個玄袍小身影。

“找本座何事?”

周玄瀾反複琢磨“本座”兩字,帝雲宇曾言,待他修為能與元神匹配之時,元嬰會恢複正常,可以與他心意相通。

如今,雖然極少,但周玄瀾能感知到屬於元神的東西了,就如先前睡夢中,透過元嬰看到的碎片場景。

他與師尊元神與眾不同的緣由,遲早會挖出來,隻不過,周玄瀾唯一擔心,甚至心驚膽戰的是——

陌生而熟悉的畫麵中。

他在現場,卻選擇立在一旁,看到師尊為救葉冰燃身隕,僅露出一抹涼薄的笑。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反應。

周玄瀾皺緊眉頭,收回元嬰,飲下茶若有所思。

沈流響迷迷糊糊醒來時,熟悉的氣息纏繞在身上,額頭在周玄瀾的頸窩輕蹭了蹭,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打算繼續踏入夢鄉。

驀然,又睜開眼,睡意全無。

色令智混.......

沈流響緩緩滾出被窩,裡衣換過了,他從儲物袋挑了件外袍穿上,係好腰帶,朝榻間身影望了眼。

周玄瀾還睡著,若是以往,他這般動作早就醒了。

沈流響抬手覆在他額頭,一縷靈力探入,蹙起了眉頭,周玄瀾體內靈力過於躁動,像突破前兆,尤其臉上時不時出現的妖紋,他曾說控製不住己身時會出現妖紋。

沈流響想起先前,周玄瀾瀕臨失控的模樣,不知夢到了什麼。

沈流響看了一會兒,趁人熟睡,手掐住妖紋散去的俊臉,不客氣地捏了捏,“床上那麼囂張,讓你耍混蛋。”

隨後,沈流響心滿意足收回手,留下張紙條離開,繼續尋封印地。

日出日落,周而複始,轉眼離妖族公主大婚隻剩兩天,沈流響依舊連凶獸的影子都沒瞧見,但他近來也無空去尋——周玄瀾不對勁。

他似乎要突破了,可與尋常突破又有些不同。

天空重雲黑霧,妖都罕見下了十天十夜,晝夜不歇的磅礴大雨,而一步之遙的城外,晴空萬裡,豔陽高照。

眾人議論紛紛,皆是稱奇,唯有舉著雞腿,時常出現在妖夢月左右的天狗大人,看穿一切。

他在八荒見識過,無需大驚小怪。

可待到第十日,敖月在雨地踉蹌了下,懷裡抱著的吃食儘數泡湯,終於忍不住了,跑去找罪魁禍首。

“怎麼,怎麼了!難不成又是惡鬼仙君給誰寫的信件,被你發現了!這麼久,還沒難過完?!”

敖月大步邁入房門,看到室內一幕倏地噤了聲。

周玄瀾盤膝坐著,四麵靈氣不斷湧向他,身邊玄光環繞,雙眸緊闔,臉上妖紋時隱時現。沈流響手掌落在他後背,額頭沁出薄汗,似乎在助周玄瀾調整靈力。

小半時辰,沈流響收手。

敖月繞著兩人打轉,摸了摸下巴,琢磨道:“是不是要突破了?”

沈流響搖頭:“突破不會如此久。”

敖月沉吟,指向自己額頭,將妖紋展現出來,“不是小突破,是身為妖族的大突破——覺醒血脈。”

上古大妖的後裔,都覺醒血脈的可能,一旦成功,修為將有質的飛躍。

花濺就是憑覺醒九尾狐的血脈,一舉登上妖王之位。

沈流響對這些所知甚少,聞言如當頭棒喝,妖族覺醒血脈,有的隻需轉瞬,有的長達數月,期間如突破一般靈力會浮躁不定,直到成功或者失敗才會平息。

沈流響稍作思忖,對敖月道:“待他醒來,你帶他回八荒。”

以周玄瀾現在的情況,覺醒血脈的過程會極為漫長。

繼續待在妖都,在衡九陰地盤被察覺,多得是人對他下手。何況,窮奇就封印在妖都附近,若他在覺醒血脈的中途,被強行阻斷,後果不堪設想。

“可我已答應公主在大婚之日帶她逃跑,她救過我的命,人情不能不還,”敖月嗷嗷,“你這是在為難我。”

“我幫她便是,”沈流響道:“何況,淩華今夜就到了,她不需要你了。”

敖月知道淩華,當日在修真界,就是這仙君用妖夢月的信物,讓他去劍宗救周玄瀾。

敖月正欲點頭,看到周玄瀾睜開眼,當即道:“惡鬼仙君不知也就罷了,你自己感覺不到嗎?難不成想明目張膽在大妖王地盤覺醒血脈?膽兒比雞腿還肥!”

周玄瀾望了眼沈流響,站起身,掏出錦帕,抬手幫他擦掉額頭薄汗,頭也不轉道:“你來做什麼?”

敖月內心唾了聲,齜齜牙:“惡鬼仙君托我帶你回八荒。”

周玄瀾動作微頓:“我無需回去。”

他前不久發現血脈要覺醒了,擔心沈流響要他走藏著沒說,誰知敖月一來就捅出來了。這個節骨眼上,沈流響定然不會與他回八荒,讓他放任沈流響孤身在妖都,也無可能。

沈流響知他心思,道:“你不用擔憂我的安危,封印地遲遲未找到,我與徐星辰已決定明日回帝宮,守著帝父。”

周玄瀾這幾日都待在房間,對這些事都不清楚,半信半疑地看著沈流響。

後者眉梢一挑:“乾嘛,以為我騙你嗎?要不與我一起回帝宮。”

沈流響篤定周玄瀾不會去帝宮。

神歧山是聖地,不管是人修還是妖修,身處其間修為都會受到一定的壓製,尋常尚好,突破之時去那無異自討苦吃。

但沈流響沒料到,他這徒弟略一思忖,仿佛估量了下增加的難度,覺得能夠應付,竟有點頭之勢,立馬打斷道:“你快些回八荒,否則帝父飛升,你要覺醒血脈,我兩邊忙不過來!”

周玄瀾愣了下:“我......我隻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這樣也......”

話未說完,周玄瀾臉色一白,體內靈力又開始翻湧,全身經脈不斷受到衝撞,如撕心裂肺之痛。

沈流響見狀,緊抿了抿唇,直接將他推到變回原形的敖月背上,“你這般留著隻會讓我分神,回八荒去。”

那裡是周玄瀾自己的地盤,不會有危險。

周玄瀾一把握住沈流響的手,眉頭擰緊,因疼痛嗓音都格外沙啞,“師尊彆趕我走。”

他此時情況糟糕透頂,在體內肆虐的靈力,逼他不得不把所有精力放在上麵,連話都有些說不出來。

沈流響烏睫微顫,片刻,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湊近在他額頭親了下,隨後在周玄瀾怔愣瞬間,一掌將其打暈了。

覺醒血脈不能容外人打擾,周玄瀾留在這太危險了,沈流響不能放任他如此,而眼下帝雲宇渡劫在即,沈流響又不可能一溜煙跑了,隻好讓敖月帶周玄瀾回八荒,找個安全幽境的地方,讓他閉關。

“放心吧惡鬼仙君,”敖月抖了抖背,展開翅膀道,“覺醒血脈對妖族是天大的事,他太不認真了。也不想想,若是成功了,什麼大妖王二妖王的,爺以後就不抱雞腿了,就抱他周玄瀾的大腿!”

如今妖界諸王,有上古大妖血脈者,都是覺醒後登上的妖王位,隻有周玄瀾獨樹一幟。

敖月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且周玄瀾覺醒的是龍族血脈,上古洪荒時期的霸主!

敖月已經迫不及待要將人拎回八荒,當即展開灰翅,倏地飛沒影了。

沈流響出門,仰頭張望半晌,揉揉臉,扯扯唇笑了下。

他一口一個回帝宮,也不知周玄瀾信了沒,千萬彆醒來後,不顧自身又跑回來。

他與徐星辰確實有人要回去,不過隻是徐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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