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徐星憐收回血淋淋手,讓漸漸失去生息衡九陰摔滾在地。
她喘了口氣,杏眸望向沈流響,丹唇微張,一聲“兄長”尚未喚出,身形劇顫,俏臉露出痛苦表情,慘叫了聲。
尚未被煉化成功窮奇,從她體內逃了出來,徐星憐脫力,身子朝鋪滿砂礫地麵倒地。
似曾相識感覺襲來,她神魂像墜入幽海中,被誰拉拽一般,沉入不見光明海底,逐漸失去意識。
隱約間,不知落到誰懷裡,挨著很暖和。
那人似乎在叫她,應當是帝父,或是哥哥、兄長......
徐星憐側過臉,唇角微彎了下,意識隨神魂一起沉沉睡去。
衡九陰抓住她後,本想抹去她神魂,鑄造一個沒有意識完美容器,但徐星憐發間那支流蘇釵子,竟是件瀕臨神器法寶,將徐星憐神魂與真身保護得極好。
衡九陰傷不了,隻好用法術令她神魂陷入昏睡,帝雲宇設下禁製將徐星憐神魂短暫拉回來後,又回歸了原狀。
沈流響抱住徐星憐,探入靈力顯示她沒有受傷,可無論怎麼做,人都醒不來。
沈流響擰緊眉頭,懷疑是何法術所致。
原著徐星憐失蹤,如今看來,多半是衡九陰成功奪了造化飛升,這些後手不再需要,徐星憐便被遺落在紫木棺裡,不死不滅,亦長久未能蘇醒。
沈流響咬了咬牙,找了個乾淨地方,放下懷裡徐星憐,隻要神魂安然無恙,總能找到辦法。眼下,圍繞妖都結界未破,他得先解決窮奇。
沈流響抄起佩劍,抬頭一望,卻被不遠處場景驚到。
窮奇在吞咽衡九陰屍體!
衡九陰倒地上半身被撕咬得不成模樣,穿透心臟也被撿起一口吞掉。
窮奇在用妖獸間最原始方法,奪取修為。
沈流響試過窮奇有多難對付,當即要阻止,不過未等他出手,隻剩半邊身體衡九陰倏地動了,一掌將窮奇擊走,身體殘缺部分重新長了回來,空蕩蕩胸口愈合了。
衡九陰早已煉出九顆心臟,將獸核藏在其中之一,隻要未傷及獸核,他便有九條命。
衡九陰站起身,當即施法向窮奇襲去。
妖獸恢複力本就極強,窮奇這類魔獸更是出類拔萃,稍給他喘息機會靈力就能恢複,如今又吞了些九嬰血肉,恢複得越發快了。
再來一時半刻,便難以對付。
衡九陰深知這些,召出滅神鼎,靈力打入其中,刹那引得風雲變色。
隻見原本手掌大小三足鼎,浮至半空變大數倍,烏色鼎身染上一層淡紅色澤,待窮奇被扔進去,伴著陣陣嘶吼,鼎身晃蕩不已,仿佛隨時要翻到在地。
不過,待其上符文浮現出來,裡麵哀嚎聲漸漸沒了,鼎身恢複平靜,變得濃鬱似血。
沈流響看得渾身發涼。
衡九陰用這鼎放出紫木棺時,他竟未發現這是滅神鼎——原著後期最強法器,隻是持有者不是衡九陰罷了!
當時妖族眾人隻聽一人號令,那人就是用這鼎將素白澈困入其中,試圖救素白澈人多不甚數,且都是三界有頭有臉人物,一個接一個進入鼎中,結果這些人,在滅神鼎中神魂俱滅,幾乎全軍覆沒。
鼎內小世界鮮血飄杵,屍骨成山,唯有幾大男配活了下來,但也吃儘了苦頭,最後周玄瀾將持鼎鬼麵男子擊敗,才將素白澈一行人放了出來。
這等法器,如今竟在衡九陰手中,抑或一開始就是他,隻是飛升後才扔在了這片大陸,被鬼麵男子奪得了。
衡九陰不指望滅神鼎能殺了得窮奇,隻是要讓其在鼎內不停地受折磨,靈力受消耗。如此,才能保證窮奇始終處於重傷狀態,待他將徐星憐體內禁製解決掉,再將其放出,煉化。
衡九陰目光落在徐星憐身上,沈流響臉色一變,衡九陰這次卻不給他機會,兩人間修為差了數百年,修為高一個境界,便有著天壤之彆,衡九陰直接將沈流響擒住,如先前對窮奇般,將他扔入滅神鼎。
世間沒有人比衡九陰更知道鼎內是什麼,沈流響壞他一生所願,扔入鼎中,是為了沈流響遭受比千刀萬剮還痛苦折磨。
何況,裡麵還有窮奇。
外界一刻,鼎內十年,不知沈流響能撐多久......說不定,窮奇此刻已將他一寸寸吞掉。
衡九陰盤膝坐下,無比快意想。
須臾,他抬頭望了眼,結界已有碎裂跡象,在成功煉化窮奇前不能讓人來打擾。衡九陰施法,耗費了一時半會兒時間,加固結界。
待一切準備妥當後,衡九陰望向一旁徐星憐,正打算解決她體內禁製,身前烏紅巨鼎劇烈顫抖起來。
符文乍現,光芒閃爍不定,竟有崩裂之勢!
衡九陰臉色大變,立即施法控製,但滅神鼎轟隆一聲巨響,鼎身變得四分五裂。
本命法器受損,衡九陰噗吐了口血。
有人從鼎內縱身躍出。
衡九陰猛地抬頭望去,不可思議地喝道:“窮奇你怎麼可——!!!”
話音一頓,衡九陰眼睛瞪大到極致,臉上表情僵住,愣愣地張了張嘴,“怎麼可能......”
他將人扔入滅神鼎,已有一刻,鼎內便是十年之久,區區□□凡胎,怎麼可能還活著!
出來並非窮奇,而是一個渾身染血青年。
那青年墨發在風中輕舞,一雙猩紅鳳眸望著衡九陰,唇角彎起,笑得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