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響鬆口氣,隨後抓住周玄瀾袖袍手微緊,“窮奇在我體內,你......”
“師尊要說什麼,”不及他說完,周玄瀾打斷,眉眼透出陰鬱之色,“師尊想說魔獸在體內,要我離你遠些麼,還是又要把我推開?!”
沈流響烏睫微顫,旋即伸手勾住周玄瀾脖頸,伴著四周簌簌落葉聲,微抬下頜,吻住冷冷抿著薄唇。
周玄瀾一愣,微微睜大了眼。
他眉間戾氣散去,唇間冰冷也漸漸融化了。
“不是,”沈流響親完,低頭埋在周玄瀾頸窩,嗓音泛顫,“我想說窮奇在我體內,但你不要怕我,不要遠離我,我現在控製得他,控製不了時候,我會自己走。”
周玄瀾心裡一疼,收緊手,將人牢牢扣在懷裡。
在讓他心疼這方麵,沈流響似乎格外有天賦,無師自通,百發百中,從不失手。
“彆怕,都交給我,”周玄瀾按住他後腦勺,修長手指嵌入細軟烏發,安撫般揉了揉,“我來解決窮奇。”
說罷,周玄瀾探入靈力,想查看心牢。
沈流響臉色一變,按住他手,體內靈力一轉,將外界闖入靈力斥退,阻攔了探查。
周玄瀾麵露不解,沈流響從他懷裡出來,扯開話題道:“我有要事與你交代。”
周玄瀾皺了皺眉,並不上當,“師尊為何不讓我看窮奇。”
沈流響指尖微緊,在他又一次探來手時,再次攔住,“看了也無用,解決窮奇方法有,但無人能做到。”
聽說有解決之法,周玄瀾表情瞬變:“什麼方法?”
“煉妖術,”沈流響咬了咬唇,“其實煉妖術不僅能將妖獸困住,還能將其神魂抹殺,如此,才是徹徹底底煉化。但我修為不夠,將其困在心牢已是極限。”
周玄瀾緩緩收回手:“師尊意思,深層次煉妖術能將妖獸神魂煉化,以完全得到他力量。”
沈流響點頭:“但煉化窮奇神魂難如登天,沒有人神魂比他強大,可以與之媲美。”
周玄瀾當即道:“或許我能。”
沈流響心頭猛地一顫,張了張嘴,喉間卻忽地說不出話來。
周玄瀾看他臉色微變,敏銳地嗅到一絲不對勁,“怎麼了,師尊不信我,還是煉化窮奇神魂,會有其他壞處?”
“沒有壞處,”沈流響狠咬了下舌尖,神情恢複正常,“我隻是擔心你煉化不了,白費功夫。”
周玄瀾皺著眉,麵露狐疑之色,沒有再接話。
他對煉妖術知曉著實不多,判斷不出沈流響所說是真是假,這時,聽到沈流響接著道:“素白澈煉化過朱厭,我將朱厭從他體內抹去,就是通過幫他煉化神魂。”
沈流響見他半信半疑,將煉妖術傳去,“你且研究著,研究透了就會明白,這是唯一解決窮奇辦法。”
周玄瀾收了煉妖術,隨後發現沈流響臉色一白。
他伸手相扶,沈流響卻如避蛇蠍,往後退了退,捂著心口道:“彆過來,你靠近我會分神,如此容易被窮奇控製。”
周玄瀾修長手僵在半空:“那我站這不動,等師尊控製好魔獸,再靠近。”
沈流響垂眸,抿唇不言。
窮奇似乎發現了他意圖,在心牢發狂,一聲聲怒喝嘶吼,試圖衝破符文,可窮奇剛奪舍他一次,此刻再如何鬨騰,也不可能成功。
沈流響不讓周玄瀾靠近,隻是擔心他靈力探入心牢,與窮奇相遇,對方定然要與他說起時空術之事。
沈流響毫不懷疑,周玄瀾會想也不想答應窮奇條件,即使不會時空術,也會千方百計去找。
這不是他想看到。
沉默良久,沈流響抓衣襟手指緊了緊,“有一事要拜托你,我若被窮奇控製,世間無人可擋,唯有你,尚可阻攔一二。”
周玄瀾愣了下:“師尊是要我來......”
“對,要你阻止我!”沈流響抬頭,鳳眸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我若行惡事,隻有你能阻止我,這件事隻能交給你。”
周玄瀾薄唇輕顫。
與師尊為敵,站在師尊對立麵,這種事,他......
“算我求你,”沈流響看著他,一字一頓說。
周玄瀾神情僵住,風穿林間,窸窣聲響接連不斷,不知多了過久,他才從齒間擠出一個字,“好。”
沈流響鬆口氣,正欲勾唇笑笑,看到周玄瀾扯開衣襟,露出大半肩膀。
沈流響腦子一下亂了。
這種時刻,周玄瀾、周玄瀾難不成想色.誘他?!
沈流響輕聳了聳鼻尖,心中亂亂,正欲抬起衣袖,象征性地遮住目光,眸光微轉,臉色倏然一白,
周玄瀾肩窩處,一片黑鱗在夜色下,閃著柔和潤光。
沈流響知道,這是周玄瀾逆鱗,是周玄瀾不能讓外人知道弱點,得好好護著,藏著。
可是下一瞬,在他注視下,這片逆鱗被骨節分明手指摁住,倏地撕了下來。
沈流響怔住,視線刹那被血色染紅。
周玄瀾靠近他。
血淋淋逆鱗被放在沈流響手中。
“妖族身上都有命脈,這片逆鱗,就是我命脈,我將它交給師尊。師尊定要護著它,就像護著自己性命一樣,哪個都彆棄之不顧。”
周玄瀾嗓音低啞,“師尊丟了哪一個,弟子都活不了。”
沈流響臉上再無血色,許久,將逆鱗小心翼翼收好,“......我知道了。”
他從儲物袋掏出靈藥,抹在周玄瀾血淋淋傷口,抹完後,將衣襟重新合上,隨後又泄憤似,隔著衣物,埋頭在那輕咬了咬。
周玄瀾眸光微暗,將他下頜抬起,低頭吻住紅潤軟唇。
紅衣青年被按在樹上,感覺要窒息時候,拽了拽寬大玄袍,反被擒住白皙手腕,吻得更深了。
地麵斑駁枝葉影子,頓時輕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