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門之前江建康他們和江楓約定好在停車站見麵,與吳敏琪分開之後江楓便朝停車站走去,在停車場門口就看見了那輛熟悉的七座商務車,江建康在駕駛座上興奮地衝他招手。
開門,上車,江楓默默坐在最後一排。
“兒砸,你們四強比什麼呀!你和誰比呀?”江建康看完今天的比賽後前所未有的膨脹,甚至覺得自家兒砸能奪冠。
“吳敏琪,自由發揮,不能做之前做過的菜。”江楓道,“做什麼我還沒想好。”
“贏麵不大。”江衛明有一說一。
“是沒什麼贏麵。”江衛國道,但是難得地鼓勵了江楓,“全力以赴,輸也要輸得沒有遺憾。”
江楓鄭重地點點頭,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把夏穆苪的事大致說了一下。
兩位老爺子都沉默了。
良久,江衛明才感歎道:“沒想到,他也還在。”
“我們兩個倒是不如他。”江衛國道,回頭看著江楓,“你想重開泰豐樓嗎?”
“我……”江楓話說到一半,卻卡殼了。
他當然想重開。
它是夏穆苪一生的執著,是兩位老爺子的遺憾與夢想,是江慧琴的青春與童年,是李明一對亡妻的思念與回憶。
它更是江家幾代人的執念。
但是重新經營一家已經荒廢大半個世紀的酒樓,不是光靠想就可以的。
“我想。”江楓道。
從他接受李明一轉讓的泰豐樓開始,這就是他身上的責任。
是他的義務,更是他的使命。
“想就開。”江衛國一臉欣慰,“好好乾,不要讓我和你三爺爺失望。”
剛剛江楓告訴他夏穆苪的事情,他突然一下想開了。他們都是一大把年紀大的老頭子了,夏穆苪在鬼門關前死死地撐著不肯進去,他和江衛明又何嘗不是半隻腳邁進了鬼門關。他們這些年已經失去了太多,有過太多的遺憾,到這這個年紀,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隻因為擔心害怕就畏首畏尾地不敢重開泰豐樓,沒有任何意義。
這個時代已經不屬於他了,未來是兒孫的,與其瞻前顧後拖拖拉拉,倒不如放開手腳大乾一場。
江建康把兩位老爺子送到江建國家樓下,江楓順勢坐到了第二排。
樓下,江衛明笑著對江衛國道:“想通了?”
“想通了。”江衛國道。
“想通了就行,兒孫自有兒孫福,小楓是個好孩子,我們做我們能做的,未來的事就交給他們。”江衛明拍拍江衛國的肩,和他一起上樓了。
另一邊,江楓剛坐到第二排,一直沉默的王秀蓮就開口問道:“兒砸,你和琪琪比真的沒有贏麵?”
“基本上沒有贏麵。”江楓實話實說,如果不讓吳敏琪做川菜,江楓穩贏。但是做各自擅長的菜又不能煲粥,他的吳敏琪的差距擺在那裡,除非吳敏琪嚴重翻車,和之前孫繼凱那樣心態全崩,不然江楓基本上沒有贏麵。
“哎,我本來還想著你進了決賽我立個牌子在店門口可以打打廣告的。”商業鬼才王秀蓮一臉失望。
“琪琪也是咱們店裡的,她進了決賽拿她打廣告效果不也一樣嗎?”江建康問道。
“也是。”王秀蓮瞬間想通,“沒事的,兒砸你好好比,萬一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