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楓走後,季雪和譚雯文四目相對,兩人皆不說話氣氛,居然一時之間顯得有些尷尬。
其實江楓不知道,季雪和譚雯文也有很多年未曾聯係了。
這一次季雪也是前兩天突然接到房梅經理的電話說是有一位叫譚雯文的女性自稱是她的朋友想要聯係她,這才和譚雯文重新有了聯係。
舊友來訪季雪又驚喜又緊張,她去火車站接人的時候其實也沒有同譚雯文說很多話,隻是簡單的問候寒暄了一下。
“你……”
“現在可以揭蓋了嗎?”譚雯文問道。
“當然可以。”季雪點頭。
譚雯文揭蓋,獨屬於瓦壇花雕雞的濃鬱且霸道的帶有濃濃花雕酒的香味撲麵而來,很快便霸占了這一塊區域並且迅速向四周蔓延。
陸續返回泰豐樓的服務員小姐姐們都忍不住朝37桌那邊看去,心裡覺得奇怪,怎麼瓦壇花雕雞這麼早就上菜了,現在不是還沒到營業時間嗎哪來的客人?
譚雯文在聞到味道的第一時間有些沉醉的微眯起了眼,很快又睜開,看著砂鍋裡的瓦壇花雕雞,一臉懷念。
“好多年沒聞見這個味了。”
“那個…要不…你嘗嘗?”季雪緊張且小心地看著譚雯文。
譚雯文拿起筷子快準狠的挑出一塊部位很好的雞肉,肉質緊實,表皮油亮,因為刷了蜂蜜的緣故顯得格外光彩奪目。
入口,眉眼彎彎。
“好吃,但和爺爺做的比起來還是差了點。”譚雯文笑著道。
聽譚雯文這樣說季雪卻鬆了一口氣:“我沒有譚師傅的手藝。”
“但已經很好了。”譚雯文顯得很高興。
季雪看著譚雯文,有些緊張的咬了咬下嘴唇,深吸一口氣:“雯文,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我會做這道菜。”
“你不會覺得……”
“覺得什麼?你在我家後廚當學徒工的時候偷學了?”譚雯文說話十分直接。
季雪不說話了。
“你本來就是學徒工,就算學了也沒什麼。”譚雯文突然想起了什麼,仰起了脖子,重新打量了一下泰豐樓,“爺爺最後那段時間是我在醫院照顧他的,他那時候不停的跟我念叨說他後悔了,他當初就應該直接收你為徒把瓦壇花雕雞的做法原原本本的傳授給你。他說你在廚藝上的天賦很好,人卻木木的笨笨的,他經常故意讓你在他旁邊乾活,就是為了讓你看清楚晚上花雕雞是怎麼做的,可是你卻從來都是低頭乾活不四處張望。”
“現在多好,皆大歡喜,你學會了瓦壇花雕雞爺爺的這道菜也沒有失傳,他在九泉之下想必也會很高興。”
季雪看著譚雯文,有些激動:“可是…可是這是你們家的菜,我隻是一個……”
“胖胖,你到底在擔心些什麼呀。”譚雯文笑道,“如果真要論起來,是我們家所有人對你有愧,你為什麼自己反倒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胖胖這個稱呼,季雪原本有些緊張害怕的情緒一下子就被撫平了。
她這個外號已經很久沒有被人叫過了。
季雪小時候很喜歡圓滾滾的東西,圓滾滾的熊貓,圓滾滾的貓,圓滾滾的狗,或者是被喂養得圓滾滾的鳥,她都喜歡,甚至在季夏很小的時候還妄圖把妹妹也喂得圓滾滾的,整天給季夏塞零食。
所以才得了這樣一個和她的長相與身材很不符的胖胖的外號。
“你知道我是怎麼突然一下聯係到你的嗎?”譚雯文問道。
“怎麼聯係到的?”季雪也很好奇。
“說起來也是湊巧,我今年不是大四了嗎?我從上大學開始就不回家了,學費是貸款的,生活費是我自己打工賺的,每天都忙的要死根本就沒有閒暇的時間去看綜藝或者乾其他的。今年暑假的時候,我在一家還不錯的單位找到了實習工作,相對穩定了一些,國慶放假的時候就想在宿舍裡看中醫放鬆一下,然後我室友就推薦了你參加的那個廚師比賽的綜藝節目。”
“本來是衝著章光航去的,沒想到在節目裡看見了你。我打電話去問了那個舉辦比賽的好味道公司,結果他們說不能透露選手信息。本來我以為沒有辦法了,突然想到你在節目裡做了瓦壇花雕雞,沒準現在已經在其他飯店裡工作了,於是我就上網搜了這道菜,然後就搜到了泰豐樓。”譚雯文說著說著就笑了,“一開始我是去找泰豐樓的官微,結果官微的工作人員根本就不理我。在打電話到你們前台的之前我就在想,如果前台也不理我的話我就乾脆跑到北平來,在你們泰豐樓門口堵人,我就不信堵不到你。”
譚雯文說得跟季雪是個負心漢似的。
季雪撲哧一下就笑了:“那你就不怕堵不到我被人報警抓起來?”
“我就在門口堵又不是進來鬨事了,報警抓我做什麼。”譚雯文瞪大了雙眼。
一番笑鬨之後,兩人之間的氣氛明顯好了很多,仿佛回到了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