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依舊彌漫著熟悉的消毒水,相比於白天晚上的住院區人要少一些沒有什麼來探病的人,打開水的地方排起了長隊。
江衛明所在的病房的的門是開著的,還沒走到門口江楓就瞧見了裡邊的光亮,顯然是沒有睡覺。進去之後江楓在病房裡看見了護工朱阿姨和張麗,朱阿姨正在擦櫃子,張麗在擦桌子,兩個人跟較勁似的忙個不停。
江楓用他多年不打掃衛生的經驗來判斷,桌子和櫃子完全沒有擦的必要。
“三爺爺。”江楓喚了一身聲直坐在病床上看電視看得起勁,沒注意到他們進來的江衛明。
江衛國看一下江楓和江衛國,最後衝站在最外邊的吳敏琪笑了笑,招呼道:“回來了呀,這裡有蘋果,你們一人吃一個。”
江衛明指向床邊的櫃子上放著蘋果的果盤,盤子裡有5個已經削好皮正在的蘋果,其中有兩個已經明顯氧化了。
老爺子看了一眼蘋果,臉上寫滿了我不想吃,坐到床邊和江衛明聊起了天。
吳敏琪給了江楓一個我也不想吃的眼神,江楓隻得拿起一個氧化的不是很明顯的蘋果啃了起來。
蘋果本身質量還是可以的,雖然有些氧化,但依舊多汁香脆,咬在嘴裡嘎吱作響,稍微有一點酸,但在可接受的範圍內。
像這種哢嚓哢嚓的啃著蘋果,轉頭問正在擦完全沒有必要擦的桌子的張麗:“張嬸,薑伯和江永叔是都回去了嗎?”
“你江永叔回去睡覺了,薑衛生不是……”張麗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薑衛生不在病房裡。
“他可能是去打開……”張麗又發現開水瓶在牆邊放著。
“可能是去外邊散步了吧。”張麗道,“他這幾天一直心不在焉的,除了送飯的時候都找不到他人。”
“心不在焉的?薑伯這兩天怎麼了嗎?”江楓關切的問道。
正說著,心不在焉的薑衛生就進來了。
“薑衛生你剛跑哪去了?快拿開水瓶去打熱水!”張麗道。
“哦。”薑衛生點頭,去拿放在牆邊的開水瓶,全程都沒有看江衛明一眼,提著開水瓶走了。
“他怎麼了?”江衛國也看出來薑衛生有點不對勁了。
“我也不清楚,他這幾天都是這個樣子。”江衛明無奈地道,“這孩子從小就是一個藏不住心事的,有什麼事情都寫在臉上了,我感覺他這兩天是在躲著我。”
“三爺爺,我去問一下薑伯吧。”江楓提議道。
“也好,要是沒人問他他估計能把心事憋上個大半年。”江衛明點頭。
江楓去打開水的地方找薑衛生,在隊尾找到了低著頭沒有在玩手機的薑衛生。
“薑伯,你……”江楓拍了拍薑衛生的肩,看清他的表情後一時間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薑衛生在哭。
不同於之前在醫院樓底下花壇時那樣蹲在地上嚎啕大哭,這一次他的哭是沉默的,是壓抑的。
沒有出聲,眼淚卻一直在往下流。
還沒等江楓想好該如何開口,薑衛生就像抓住了一個可以傾訴的人一樣死死抓住江楓的小手臂,不像是溺水的人抓住僅有的一塊浮木一樣。
“小楓,我師父他……”薑衛生哽咽著,說話的聲音小到幾乎聽不清,“他沒有味覺了。”
“他再也不能做菜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