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陵斜眼看了看趙祭,然後輕哼了一聲。
看把你能的,咋不去和陸壓肩並肩呢?
被雷劈到炸毛的饕餮終於擺脫了天道的雷擊,渾身冒著誘人的香氣走了過來,正好聽到了趙祭的話,於是道:“的確,比起陶陶的話,小時候的靈靈比一般幼崽顯得要沉穩的多。”
“唉,我用尾巴想都知道這肯定是遺傳上出了點差錯啊...”饕餮裝模作樣的小聲嘀咕了起來。
自家陶陶小時候多活潑啊,靈靈怎麼就沒遺傳到這個優良品質呢?
這好的沒遺傳到,那個誰的缺點咋就一遺一個準呢?
#百思不得其解#
#生活不易,自詡老父親的饕餮今天仍然在歎氣#
眾人:“......”
你有本事就把話給說仔細嘍,含沙射影算什麼英雄好漢嘛。
楊戩朝著饕餮勾了勾嘴角。
#核善的眼神#
#司法宮的小黑屋歡迎你#
饕餮立馬改口:“...咳咳,我的意思是咱家靈靈這麼沉穩多好啊,要是都像陶陶小時候那麼皮還得了,我這尾巴毛豈不是要二次受創?”
其他人朝著饕餮暗戳戳的擠了擠眼睛,那意思:論起能屈能伸,咱們村沒一個能比得上你!
#你還能變卦變得再快一點嘛#
陶居澤聞言很無奈的看了眼饕餮,那意思:你改口就改口,怎麼還把我給拖下了水呢?
殃及池魚可要不得啊饕饕哥!
察覺到楊戩越來越核善的目光,生怕下一秒就被他隨便尋個由頭叉進司法宮小黑屋的饕餮朝著陶居澤露出了一個“快救我”的小眼神。
“......”
陶居靠在了楊戩的身上,懶洋洋的說道:“二哥,我困了。”
楊戩瞬間收回了落在饕餮身上核善的目光,轉而看著似乎隱隱麵露疲憊之色的陶居澤,溫聲道:“我們回去休息。”
“嗯,現在睡覺,晚上正好能參加村宴——趙叔,我想吃魚可以嗎?”原本隻想要救饕餮一條獸命的陶居澤忽然感覺眼皮很沉重,於是半眯著眼睛問道。
趙祭:“當然可以,陶陶趕緊回去休——”
息字還沒有說出口,隻見陶居澤就已經靠在楊戩的身上閉上了眼睛。
楊戩立馬將其抱起,朝著眾人點了點頭後就消失在了原地。
“......”
“...休息好了,醒了就能吃魚了。”趙祭將方才未說完的話給補齊,仿佛像是在與自己對話般小聲的自言自語道,“能吃是好事,能吃是好事。”
“嘀咕什麼呢,陶陶喜歡吃鯽魚,咱倆去何瓊家的魚塘裡抓點鯽魚好了。”張道陵瞥了眼趙祭,淡定的說道。
趙祭回了神,拽著張道陵就走,“你說的對,走,咱們去抓魚!”
饕餮目送著趙祭和張道陵離開,沒有說話。
“我也先走了啊,我家地裡的草還沒拔完呢。”
“走了走了,我得去一趟昆侖山!”
“老饕我回趟凶神山啊!晚上見!”
在場的村民看見趙祭這個大廚都走了,於是紛紛表示晚上見,然後便三三兩兩的離開了。
很快的,本就沒剩下太多人的村中心就隻剩下了饕餮和靈珠子,以及盤在靈珠子胳膊上的薩克斯頓。
兩人一蛇都沒說話。
片刻後。
“小咩入村籍,靈靈和哥夫都很高興,真是村中難得的喜事。”離饕餮大概有三步遠的靈珠子忽然開了口,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如是說道。
“......”
饕餮看了眼靈珠子,又瞥了眼盤在他胳膊上的薩克斯頓,然後咧了咧嘴:“陶陶和靈靈高興就對了,不高興那就不對了。”
靈珠子摸了摸薩克斯頓的腦袋,淡淡道:“隻是可惜小薩了,沒法入村籍。”
薩克斯頓吐了吐蛇信子。
饕餮咂咂嘴,也伸手摸了摸薩克斯頓的小腦袋,寬慰道:“沒事,甭管入不入村籍,你和小咩都是咱們自家羊和自家蛇。”
薩克斯頓立馬蹭了蹭饕餮的手。
#蛇,超高興#
“今晚開村宴,我和小薩就先告辭了。”
“好歹我身上還掛著中壇元帥的官職,可不能天天都窩在村子裡而不在其他人麵前現身,尤其是今天的大老板賞了咱們這麼多道德金光,怕是有不少人會心浮氣躁——饕哥咱們晚上見。”靈珠子朝著饕餮隨意的擺擺手,然後便帶著伸著頭和饕餮說拜拜的薩克斯頓離開了。
“......”
你這時候倒是想起來自己還掛著官職了,前幾天和空空他們一起去天帝的禦花園裡偷兔子的時候怎麼沒想起來?
饕餮瞅著靈珠子離開的背影,在心裡如是吐槽了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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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確定靈珠子走的沒影了,饕餮臉上掛著的笑容這才垮了下來,整個人麵無表情不說甚至連眼睛都變成了豎瞳——
嘖,難搞哦。
饕餮的心中非常清楚,最早成立靈居村的那批仙家和後來加入靈居村的仙家們維係關係的紐帶並不相同。
當年,自己與貔貅等人在凡間共同養育了陶居澤,然後以陶居澤為中心,出乎意料的建立了一個雖然輩分亂的沒眼看但卻很完整的親緣關係網。
而後來凡間事了,眾人回了天界,陶陶與楊戩結為了伴侶,村中原班人馬思念在凡間的村落生活,於是便以靈居宮為中心,占據周圍地盤並不斷擴大,硬是將靈居村給原汁原樣的複原了——唯一不同的是這期間陸續又有二十多位仙家加入了進來。
但是。
後期加入村中的仙家雖然也喜愛陶居澤,但到底是沒養育過他,所以在對村子的歸屬感上總是覺得像是差了點什麼似的。
簡單來說有一層薄如蟬翼的代溝隔膜立在了老村民和新村民之間。
隻差一個契機就能捅破隔膜。
在這個微妙的時候,楊澤靈出現了。
陶陶為了保住靈靈這個本不該降世的孩子幾近湮滅,陷入沉睡不知何年才能醒來,故而無法親自養育楊澤靈。
所以按照村中傳統,靈靈自然要由全村人共同撫養——楊戩那段時間心力交瘁,除了守在陶陶床邊和抱著還在繈褓裡的靈靈的時候,他渾身的戾氣一日比一日重,不知道有多少背後嚼舌根的仙官仙侍被其送上了斬仙台。
更重要的是,楊戩可從來都沒養過孩子,說實話,要是真讓他一個人養,能把靈靈養活那都算是天道保佑了,彆的大家可不敢多指望。
於是這時候,後期加入的仙家們仿佛像是抓住了通關秘匙,傾儘全力的養育著楊澤靈,喂奶喂飯陪玩逗樂,看著楊澤靈一日日長大,他們對村子的歸屬感自然是與日俱增——
但這恰恰就是問題的所在。
大家對陶陶和靈靈都是真心疼愛的,但現在——
饕餮眯了眯眼睛,就如同方才靈珠子與他說話那般,靈珠子說的是靈靈和哥夫(陶陶),而自己則說的是陶陶和靈靈。
看似是一樣的表達,但先後順序的不同便能窺得幾分不可明說的隱晦在內了。
“嘖,這群吃皇糧的家夥怎麼都不喜歡說人話?”饕餮甩了甩頭,眼中的豎瞳又變回了正常的瞳孔,滿腹牢騷的抱怨了一句。
但抱怨歸抱怨,饕餮摸了摸下巴,靈珠子實際上並不是一個喜歡忽然說點雲裡霧裡話的人,他這冷不丁來這一下子是想要提醒自己點什麼?
#陷入沉思#
#苦思冥想#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們倆可真都不是省油的燈,彆問為什麼,真的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