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溫柔鄉(1 / 2)

魔鬼的體溫 藤蘿為枝 10236 字 7個月前

() 大雨滂沱的夜晚, 霍旭連夜從b市趕到了c市, 他父親霍燃身體不好,現在公司都是霍旭在管。

他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抵達c市以後,霍旭先去的酒店。

霍旭才坐下休息, 一個陌生的號碼就打了過來, 以他的身份平時是不會接來路不明的號碼, 但是邵月謹慎, 每次都用公共電話或者彆人的手機給他打, 霍旭遷就她, 隻能接了起來。

“阿旭,是我。”邵月說, “你上次給我說五月份就能搞定,明天就五月了,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霍旭皺了皺眉,他雖然是私生子出聲, 可是霍燃更愛他的母親,因此生下來就過的好日子。

他在公司忙了一整天,又連夜坐飛機趕過來, 現在疲憊不堪, 聽見邵月催促的語氣,下意識竟然生出了些不耐煩。

然而到底是年少就珍惜的人,霍旭說:“他們不答應也得答應,我在c市已經安排好了。”

邵月鬆了口氣, 又道:“阿旭,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謝謝你為我們未來做的一切。”

霍旭疲憊地應了一聲。

邵月一想到他即將要娶那個女人,心裡就很酸。怎麼說呢?年少時大雨中驚鴻一瞥的人,不止霍旭,還有自己,後來躺在手術台上修複和整容自己的臉,邵月羨慕的也是貝瑤那副難以挑剔的容顏,她怕引起霍旭的惡感,最後也不敢和貝瑤像半分。

邵月害怕薑華瓊這個瘋女人,想活命,可是另一麵有不甘心自己守了這麼多年的霍家少爺娶彆人。

更彆說那個女人比自己年輕,又比自己美貌,邵月下意識惶恐。

她再開口時語氣就軟了下來,甚至帶了哭腔:“阿旭,我一想到你為了我做出的犧牲,我就很難受,我好想陪著你,和你在一起。而不是眼睜睜看著你娶那個女人。我後悔了,不應該讓你這樣做。”

男人本就吃軟不吃硬,聽到邵月的哭腔,霍旭心情不那麼糟糕了,他哄道:“我提出來的主意,和你有什麼關係?”

邵月哽咽:“可是我害怕,我也會吃醋,你會不會假戲真□□上她,就不要我了。”

霍旭愣了愣,腦海裡想起的是一張白淨的小臉,三月春光裡,貝瑤眸若琉璃。溫暖又動人。

邵月說:“阿旭?”

霍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下意識有些慌亂,他否認道:“我當然不會喜歡她,我愛的是你,你為了做了那麼多,彆瞎想。”

邵月破涕為笑,撒嬌道:“那你不許碰她!你要是想……了,可以來找我。”

霍旭說:“當然。”

這通電話掛斷的時候,霍旭沒了睡意,反而更加煩躁。

他知道貝瑤是無辜的,可是邵月呢?邵月也是無辜的,她甚至為了自己差點被霍南山□□!還被毀了容。

邵月陪了他八年,是他年少時就一直放在心裡的女神。

何況,薑華瓊並不確定霍南山的死因,這幾年都調查無果,自己如果和邵月在一起,她幾乎一下子就能發瘋把他們兩個都殺了。隻有和貝瑤在一起,才能解釋自己當初在c市的原因。

如果一定要做出一個選擇,他隻能把貝瑤拉下水,何況……霍旭想了想,貝瑤不一定有危險不是麼?自己會儘力保護她,薑華瓊也許就不會覺得是自己害死霍南山了。

他煩躁地點了根煙,想起明天多半就能定下和貝瑤的事了,除了無邊的憂慮,隱隱的,還有一絲很細微的期待。

天空一道閃電劃過,隨即悶雷響起。

閃電閃爍了一瞬,被阻隔在紅色的窗簾外。

貝瑤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看到裴川在打地鋪,男人無聲把衣櫃裡找出來的被子鋪好,在整理被子邊角。

聽見貝瑤出來的響動,他頓了頓,拉著邊角的手指緊了緊,不但沒有撫平褶皺,還弄得更亂了幾分。

她問:“裴川,你在做什麼?”

裴川垂眸:“之前我答應過你,哪怕結完婚後,依然尊重你的自由,像以前那樣相處。你可以去上學,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貝瑤滿腔羞澀一下子就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惱怒和生氣。

結婚前他沒有安全感不相信她就算了,結婚後他還這樣想!

難不成她以後還會和他離婚嫁給彆人不成,他把他自己當成什麼了?她渡過危險的跳板嗎?她用完就可以扔?

她也不是沒有半點脾氣,人家不碰她,她總不可能湊上去吧?

貝瑤氣鼓鼓的:“那為什麼在床邊打地鋪?外麵有沙發。”

他唇色白了白:“如果你……”他嗓音微啞,似乎很艱難,“不希望我在這裡的話,我出去睡。”

她氣得想捶死他,新婚夜分床睡,虧他想得出來。

她這樣的性格不容易生氣,真生了氣也不好哄,她說:“隨便你。”

貝瑤沒有帶睡衣,大紅的帕子倒是帶了幾條,她繞過大床去拿帕子,路過男人時,裴川抬眸。

一雙修長的**白皙,她沒穿那條夏天的褲子。

他目光被燙到,然而想起她問為什麼不去睡沙發?連離她近一點都不可以嗎?他抿了抿唇,有些苦澀難過,到底不願違背她的意思,慢慢往外走。

裴川出房間之前,忍不住回了頭,她坐在小沙發上擦頭發,長發把襯衫打濕,胸前的輪廓若隱若現,她也不看他,彆過臉去,他覺察貝瑤生氣了。

她從小到大都聽話乖巧,鮮少生氣,也不記仇,然而她現在看也不看他,裴川握緊了拳,怕他留在這裡她更生氣,隻能走了出去。

貝瑤氣樂了,好吧好吧,不一起睡就不一起睡,到時候你求我也不讓!

客廳不比暖融融的臥室,幾乎一下子就能感受到春夜的冷。

他坐在沙發上,外麵電閃雷鳴,明明以前也不覺得一個人有什麼,可是就片刻而已,那個房間裡麵的溫暖就令人眷戀。

他也不知道在外麵坐了多久,裡麵的燈光最後滅了,他在黑暗裡,心臟疼得難受。

他想起來她沒有吹頭發。

裴川站起來,房門沒關,裴川說:“瑤瑤,頭發濕的不能睡覺。”

貝瑤說:“不是要尊重我的自由嗎?我要睡覺了。”

他知道她在說氣話,然而心裡還是被刺了一下,痙攣一樣地收緊。

他走過去,夜的微光裡,床上隆起小小的一團,他摸到了她的頭發,微潤,冰冰涼涼的,果然沒有乾。

她有了火氣,抽回自己頭發,不給他碰。

他何曾受過她這樣的抗拒。

他掌心空落落的,裴川早就知道,他麵對彆人時能運籌帷幄算計一切,可是在她麵前,他的情緒都握在她手中。

他低聲問:“我惹你生氣了嗎?”

貝瑤咬牙,不說話。

她並不容易生氣的,隻不過從最初到現在,她努力朝他走近,可他要麼後退,要麼不信任。

一個姑娘久了是會委屈的,隻是新婚夜太特殊,格外委屈而已。

她無聲無息,他聽到了不規律的呼吸聲。

裴川連忙開燈,她下意識拉被子去擋,可是沒來得及,他還是看到了她眼角的淚水。

心裡疼得窒悶。

他拉住被子,握住她放在外麵的手,她雪白的手又軟又涼,他拉住放在自己臉頰邊,幾乎是無措地哄:“是我不好,讓瑤瑤難過了,彆哭,生氣就打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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