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亭萬萬沒想到, 夏準信誓旦旦說要給自己獎勵,竟然是獎勵自己做他的王後!
這到底算哪門子的獎勵?葉南亭差點給夏準氣死。
太後一聽,立刻歡欣鼓舞起來,看起來比葉南亭高興太多,道:“對對對,哀家也覺得, 小葉最適合做王後了。我兒啊,哀家支持你!”
夏準得到了太後的支持,也是歡欣鼓舞的很, 拉著葉南亭就走了,又離開了太後的寢宮。
葉南亭趕緊說道:“等等!等等!王後我也不想做!”
夏準一定, 道:“亭兒,你是在跟孤撒嬌嗎?”
撒……
葉南亭差點就翻了個大白眼, 道:“誰跟你撒嬌,我好端端一個男人,做什麼王後。”
夏準一聽,反而笑的更為寵溺, 道:“亭兒, 我知道你對於這種虛名不甚在意,也是在為孤考慮,不想讓孤左右為難,所以才這麼說的。但是孤是真心喜歡你的, 所以想讓彆人也都尊重你, 因此才要封你做孤的王後。有了這身份, 那樣子那些個大臣和外臣們,就不會看不起你了。”
葉南亭乍一聽,就很想要糾正夏準,自己真的沒有在為他考慮啊,自己明明是在為自己考慮,哪有一個大男人進後宮做王後的,這事兒要是傳回他以前的世界,葉南亭這個大魔頭的臉還要不要了?
隻是葉南亭才開口,就傻眼了,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死死盯著夏準,道:“你說……什麼?”
夏準道:“亭兒說什麼?”
“你……”葉南亭道:“你說真心喜歡我?”
“這個自然。”夏準又是笑的一臉寵溺,道:“難道亭兒看不出孤的真心?”
葉南亭:“……”
還真是看不出……
明明之前一直懷疑自己來著。
霸道總裁版的夏準要追求葉南亭,而皇帝版的夏準又說對葉南亭真心喜歡。
葉南亭一時都緩不過勁兒來了,總覺得這麼一穿越,自己就變成了夏準的克星!這種感覺……其實還挺好,特彆的酸爽。
葉南亭笑了一聲,笑的那叫不懷好意,讓彆人聽了恐怕要起雞皮疙瘩。
葉南亭道:“你說真心喜歡我?我還真沒看出來。”
夏準道:“之前是孤不好,冤枉了亭兒,委屈了亭兒,亭兒你說,你要怎麼才能原諒孤?”
葉南亭等的就是他這句話,道:“我想想,哦對了,我現在餓了,要吃大羊腰,你給我烤幾串來吃。”
“好好好。”夏準仿佛從中二病暴君秒變妻管嚴忠犬,一連串的答應,道:“孤這就讓人去給你烤來吃。”
葉南亭一聽,道:“你沒聽清楚,我是讓你給我烤來吃。”
“孤……?”夏準一愣,差點沒反應過來,道:“讓孤親自給你烤?”
“是啊。”葉南亭點頭道:“這點事情都不願意做嗎?”
“自然願意。”夏準立刻笑著道:“你且等著,孤讓人備好了食材,這就親自動手。”
夏準突然聽話的不得了,乖的跟一隻小奶貓一樣,比葉南亭以前養的寵物鬆子還要乖巧伶俐,真的讓宮人準備了食材,然後就擼胳膊挽袖子的準備給葉南亭烤肉吃。
葉南亭坐在一邊,托著腮幫子瞧著夏準,總覺得夏準不太正常,這其中難不成有詐?
夏準明明之前對自己喊打喊殺的,而且一點也不信任。結果自己隻是綁了他,出去溜了一圈,夏準就開始對他甜言蜜語無微不至起來……
葉南亭都懷疑夏準像太後一樣,中了自己的瞳術,所以才性情大變的。
夏準對於葉南亭的感情,其實比較微妙。他心裡也捉摸不透到底是怎麼改變的,反正隻要看到葉南亭就會喜悅,看不到葉南亭就會煩躁不踏實。剛才葉南亭突然去找三王爺,可叫夏準吃了不少醋,心裡難受的不得了。
夏準可是做君主的人,那叫一個當機立斷,決定以後決不能叫自己這般難受了,一定要把葉南亭栓牢在自己身邊。
夏準並非什麼猶猶豫豫、優柔寡斷之人,既然知道自己心裡如何想的,那便這麼做起來,自然突然對葉南亭百般依從百般的好。
葉南亭想要刁難夏準一下,讓夏準給自己烤肉吃,還以為夏準會把衣服點著火,或者把自己的臉給熏黑什麼的。結果夏準烤肉靠的得心應手,特彆順利。
葉南亭坐不住了,一屁股挪到了夏準的旁邊,道:“你不是王上嗎?怎麼烤肉烤得這麼溜溜的?”
夏準笑了,道:“這有什麼?每次田獵的時候,孤也是會親自烤肉的,這些本事還是有的。”
夏準每年都會去打獵好幾次,打獵和祭祀一樣,那都是大事情非常考究。打到了獵物,會升起篝火來將新鮮的獵物烤了食用,夏準也是親自動手過的。畢竟這些本事,在行軍打仗之中都是要會的,夏準早年也是親自上過戰場的人。
“好了,亭兒嘗一嘗。”夏準將手裡的烤大羊腰交給葉南亭。
葉南亭先是聞了聞,竟然還挺香的。那大羊腰一副外焦裡嫩,油水飽滿的模樣,光看著就已經很誘人了。
葉南亭也不客氣,接過來一串拷大羊腰就吃了起來,入口果然不錯,味道竟然比巧風烤的還要好吃不少。
葉南亭不吝惜的誇獎道:“還挺好吃的。”
“亭兒喜歡就好。”夏準道:“孤再烤來給你吃,這裡還有很多。”
夏準突然變成了忠犬模式,讓葉南亭真是有點不適應。葉南亭吃著,夏準就在旁邊烤著,一串一串的遞給葉南亭,簡直毫無怨言。
葉南亭吃的差不多夠了,就說:“你也吃點?很好吃的。”
這羊腰也是補身體的好東西,尤其天冷的時候吃,還能起到暖暖身子的功效。夏準身體那麼虛弱,吃這個補一補也是挺不錯的。
隻是大羊腰難免會有點膻氣味兒,而且比較油膩,夏準以前對這種內臟是謝絕不敏的,他的吃食向來都比較挑剔。
不過葉南亭開口了,夏準還是答應道:“那孤……就嘗一嘗?”
葉南亭道:“是真的好吃,不會騙你的。”
他手裡正好還有一串大羊腰,自己咬掉了一塊,然後舉起來遞給夏準,也讓他嘗一嘗鮮。
總覺得夏準這不吃那不吃的,實在是不食人間煙火,也太可惜了。
夏準低下頭來,葉南亭還把那串大羊腰湊過去一些,免得夏準吃不到。隻是夏準探身而來,卻沒有去吃葉南亭手上的那一串,而是……
夏準突然湊的很近,那速度簡直迅雷不及掩耳,葉南亭立刻就感覺到自己的嘴唇被堵住了。
葉南亭都傻眼了,根本沒想到夏準這個時候會來吻他。他們明明是在吃東西啊……
夏準吻住了葉南亭的嘴唇,眼瞧著葉南亭怔愣的表情,實在是可愛的不能敘說,讓夏準呼吸都有些粗重了。
夏準將葉南亭剛咬進嘴裡的那塊羊腰給吃了,笑得煞是溫柔寵溺,道:“果然美味。”
葉南亭:“……”
葉南亭愣了半天神兒,緩過勁兒來的時候,就很想用手裡的鐵簽子,把夏準當羊肉串給串起來!
葉南亭趕忙抹了抹自己的嘴巴,道:“夏準!你又親我,你再親我我把你打到吐血!”
夏準笑著道:“亭兒舍不得打孤的。”
葉南亭舉著拳頭,氣得頭頂直冒煙,不過還真是沒下得去手,隻是比劃了兩下。
關鍵是夏準現在的身子骨太虛弱了,根本不禁揍。之前葉南亭沒忍住,已經揍了夏準一拳頭,生怕把他給打出什麼毛病來,萬一再給打吐血了?直接送到閻王殿去怎麼辦?
葉南亭真是忍得青筋都冒出來了,最後塞了十串大羊腰在夏準手裡,道:“都給我烤了!”
夏準一瞧,道:“亭兒,會不會太多了?你剛才已經吃了不少,若是再吃這麼多恐怕會生病的。”
“嗬嗬!”葉南亭說:“誰說是我吃的?讓你吃的。都給我烤了,然後你都吃掉,一個也不許留。”
夏準眼瞧著手裡這麼多大羊腰,這要是都吃下去……
會不會補的太大發了,會不會熱的半夜睡不著覺,外加鼻血長流?
夏準道:“亭兒,孤……”
“快吃。”葉南亭道:“我盯著你呢,不吃完了不行。”
葉南亭心裡想著,今天這一拳頭還是不能打的,必須要等自己把夏準給養的白白胖胖,這樣才比較禁得住打,打起來才沒什麼負擔,到時候就好好的給夏準一頓胖揍!
夏準吃了十串大羊腰,他還以為這事情就完了。哪想到之後幾天,每頓飯都要吃一大把大羊腰。
夏準吃膩歪了不說,都怕自己吃出個什麼毛病來。尤其吃著羊腰補著腎的時候,夏準還什麼也不能做,隻能瞧著葉南亭在自己眼前晃,都不能拉個小手,或者親個小嘴兒什麼的,也著實讓人辛苦了。
尤其這幾天,還有更辛苦的事情,就是關於要立葉南亭為王後的事情。
夏準在早朝的時候,把這事情一提出來,果不其然,整個朝廷都鬨翻了天。本來皇帝要娶什麼人,那是家務事,但是立後可就是大事了,更何況是立男後,這個男後還很有可能是彆國的細作!
夏準鐵了心要娶葉南亭為後,大臣們又哭又鬨的勸阻王上。王上不聽,大臣們就跑到太後身邊告狀。結果太後也喜歡葉南亭喜歡的要死,根本不給他們撐腰,反而一口一個小葉怎麼怎麼好,大臣們隻好退散了。
夏準被煩了好幾天,每天都有大臣組團來刷夏準,勸阻夏準不可一意孤行,不然必定鑄成大錯。
葉南亭倒是挺高興的,自己才不樂意做什麼男後,現在夏準自食其果了,有他煩惱的。
葉南亭躺在內殿的龍榻上,時間已經很晚了,不過夏準還沒忙完,根本不能睡覺。
那邊夏準本來是閒下來了,結果就有宮人通報,說老丞相來了,想要求見王上。
夏準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肯定是老丞相又來勸阻自己不要封葉南亭為後了。
隻是老丞相畢竟年邁了,而且滿門忠烈,夏準不見他也不好,隻好把他召進來了。
葉南亭雖然在內殿,不過外麵說話的聲音他聽得清清楚楚。
老丞相一見了夏準就淚流滿麵,噗通直接就跪了下來,道:“王上,是老臣的錯,是老臣造的孽啊!”
夏準一陣頭疼,道:“老丞相這是何意?”
老丞相不肯站起來,就一直跪著,哭訴道:“當初是老臣提出讓王上假意寵信那九嶺進獻的男寵,意圖是想讓九嶺的人放鬆警惕,可沒想到現在……現在王上竟然被那男寵迷住了心竅!”
老丞相果然也是來勸阻夏準立後的,夏準一聽這話,麵色不太好看,道:“老丞相何罪之有?倒是丞相讓孤分辨出了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孤差點就冤枉了葉公子,他並非什麼包藏禍心之人,而且他還幫孤拆穿了三王爺的陰謀。”
老丞相道:“王上啊,說不定這也是九嶺的陰謀呢?來了一出連環計,舍棄了他們的三王爺,就是想要讓男寵迷住您,這樣往後您就會事事順從那男寵的話,這可怎麼得了?”
葉南亭在內殿聽著老丞相哭天搶地的聲音,心裡就沒停的偷著樂,心想著夏準今天要更頭疼了,他自己惹出來的事情,跪著也是要解決的。
葉南亭心情好的還是哼起了歌兒來,那叫一個愜意。
外麵的夏準可是焦頭爛額的,老丞相就差以死相逼了,最後竟然哭昏了過去,被宮人們給抬走了。
夏準揉了揉自己的額角,歎了口氣,轉進了內殿裡,就看到葉南亭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
夏準走過去,道:“亭兒你還未休息?不如陪著孤來喝酒?”
“喝酒?”葉南亭立刻點頭,道:“好啊,巧風,快去把酒拿來!”
這麼晚了喝了,夏準還以為葉南亭會不答應呢,哪想到葉南亭一聽還挺高興的。
夏準想要借酒消愁,巧風很快就把酒壇子抱來了,封泥還沒打開,夏準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中藥味兒……
夏準眼皮狂跳,道:“亭兒這……不會是藥酒罷?”
“你鼻子真靈!”葉南亭笑著道。
這藥酒是太後弄來給葉南亭補身子的,不過葉南亭自然不會喝了,聞起來就實在是可怕,怎麼能下咽呢?
葉南亭也沒叫人把藥酒送回去給太後,反而留下來了,他心裡一琢磨,這藥酒正好給夏準補身子用。
葉南亭還等著明日吃飯的時候,讓夏準喝兩杯的,誰知道夏準這麼心急,現在就想要喝酒。
葉南亭拍開封泥,直接遞給夏準,道:“喝罷。”
“酒器……”
夏準抱著酒壇還想要找喝酒的酒器,結果葉南亭就道:“反正都是你的,對瓶子吹罷,今天要都喝完。”
“都喝完?”夏準也算是千杯不倒了,但是這麼大一壇子……
夏準嘗了一口,味道還真是怪異,而且這酒還是烈酒,很上頭的那種。
夏準道:“亭兒,這又是什麼藥酒?不會又是補腎的罷?裡麵的東西甚是奇怪。”
葉南亭也不知道具體補什麼的,反正太後說什麼都補,掰著手指頭數了半天,仿佛喝光了就能長生不老一樣。
葉南亭道:“你喝光了就是了,反正不是毒/藥。”
夏準心裡有些個納悶,葉南亭每天不停的給自己吃補腎壯陽的東西,現在還給自己喝藥酒,這聽起來仿佛暗示一樣。他起初以為葉南亭是在邀請自己,暗示要做那種親密的事情。
隻是當夏準想要臨幸葉南亭的時候,差點被葉南亭給踹飛了。這兩日夏準連葉南亭的手指頭都沒碰到,嘴唇也沒吻上,更彆說其他更親密的事情了,全然沒有。
夏準一邊喝著大補的酒,一邊鬱悶立後的事情,順便還要鬱悶一下葉南亭到底怎麼想的。
夏準心情抑鬱,抱著酒壇子喝了一口一口又一口。喝慣了之後,也就不覺得藥味兒重了。
葉南亭有點嫌棄夏準,總覺得夏準是喝一半酒,灑一半酒,王袍上都濕了不說,還濺到了自己身上……
葉南亭嫌棄的往旁邊挪了挪,抖了抖自己濕掉的袖子。
夏準喝的有些高了,反應卻更快了一般,抓住了葉南亭的手,不叫他離得遠了,道:“亭兒莫走。”
葉南亭感覺夏準的手上也都是酒,濕乎乎的,把自己袖子抓的更濕了,道:“喝你的酒,抓著我做什麼?”
夏準口吃有些個不清晰了,道:“亭兒,亭兒孤要娶你!娶……你!”
葉南亭翻了個大白眼,根本不理他了。
夏準繼續道:“我一定要娶你……我,我小時候就說要……要娶你了……”
葉南亭本來想要甩掉夏準這個醉鬼,結果突然聽這話,心臟狂跳了好幾下。
葉南亭忍不住問:“你說什麼?”
作為君主的夏準小時候根本不認識葉南亭,認識葉南亭的那個夏準,是原本世界裡,和葉南亭青梅竹馬的師兄。當時夏準的確說過長大了要娶葉南亭的話。
葉南亭心裡猛跳,難道夏準恢複記憶了,不然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
夏準已經醉了,葉南亭問他話他也不回答,隻是自己嘴裡絮絮叨叨的。
葉南亭趕忙靠近了夏準一些,道:“喂喂,你清醒點,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亭兒我喜歡你!”夏準傻嗬嗬的笑著說。
葉南亭翻了個大白眼,道:“不是這句話。”
“喜歡你,亭兒……”夏準還是隻重複這句話,傻乎乎的衝著葉南亭笑。
“不能和醉鬼置氣。”葉南亭有些無奈,道:“彆坐在地上,上床去睡覺罷。你要是不自己走,我可要把你扛起來了。”
“彆……”夏準揮手,道:“扶著……扶著我……我能自己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