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亭:“……”
葉南亭一陣無語, 真是服了夏準這個腦補能力了,誰想要給他生孩子啊!自己一個大男人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 他們的確已經有孩子了, 小米粒不就是嗎?
葉南亭白了夏準一眼, 乾脆不理他了,將藥材全都收起來,他還要研究一下,這些藥材要怎麼給夏準吃呢。
葉南亭在不同的世界穿越來穿越去的, 每一次離開都不是葉南亭能決定的,葉南亭有些頭疼了,這些個藥材就算自己找到了,但是怎麼才能帶到下一個世界去,把它們都湊齊呢?
要找到一百多種藥材已經很困難了,還要把這一百多種藥材湊齊了,那就更是困難無比。
夏準瞧他剛剛還好端端的,結果現在唉聲歎氣起來, 道:“小葉,皇後可是為難你了?”
“那倒沒有。”葉南亭道:“她哪裡能為難我, 倒是被我擺了一道。”
“什麼?”夏準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葉南亭帶回來一件龍袍, 當然要把計劃跟夏準說一說了, 彆把夏準給嚇一跳, 到時候可就糟糕了。
葉南亭剛要開口說他的計劃, 結果“哎呀”一聲喊了出來。
夏準真的給他嚇了一跳, 連忙問:“小葉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哪裡難受哪裡疼?”
葉南亭擺擺手, 他剛才隻是順手摸一摸懷裡的小米粒而已,想要看看小米粒是不是還好端端的,結果……
葉南亭一摸就叫了出來,小米粒好像裂開了,這麼一摸很清晰的摸到一條裂縫。
葉南亭顧不得回答夏準,趕忙拿出小米粒,托在手心裡仔細的觀察。
夏準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也跟著仔細去看,鬆了口氣,道:“我還以為怎麼了,隻是玉佩裂了個口子而已。雖然這玉佩世間罕見,但是對比小葉來說,也不值什麼錢,你若是喜歡,本王令人再去尋一個就是了,不必不開心。”
葉南亭:“……”
見了鬼的玉佩啊,這可是他們孩子,突然裂了個口子,怎麼能叫葉南亭不擔心呢!
小米粒雖然已經從芝麻大小長大到了鵪鶉蛋大小,但是據說要長到雞蛋大小才會破殼孵化的,現在可比雞蛋小了很多很多,怎麼突然就裂開了一個口子呢?
葉南亭真是心急如焚,難道小米粒生病了?人魚蛋生病了可怎麼辦?葉南亭束手無策,一點概念都沒有啊。
夏準瞧葉南亭不理自己,就有些個不愉快了,難道自己還不如一塊玉佩有分量嗎?
夏準不滿的道:“小葉,你到底在看什麼?”
葉南亭正眯著眼睛,使勁兒的往小米粒的殼子裡麵瞧,順著那條裂開的縫隙,葉南亭想要看到裡麵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不過小米粒本來就小,縫隙也還太小了,所以葉南亭根本看不見裡麵,怎麼努力都是一片漆黑。
葉南亭擺了擺手,嫌棄夏準礙事兒,道:“你去那邊,彆打攪我。”
夏準更是不滿了,果然自己還沒一塊玉佩在葉南亭心中的分量重啊,這可氣壞了夏準。
葉南亭托著小米粒,愣是看了一個多時辰,就那麼瞧著,夏準坐在一邊幾次想要爭寵,幾次想要分散葉南亭的注意力都不成功。
王爺的臉都黑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站起來從葉南亭後背一摟,就將人給抱了個滿懷。
葉南亭差點就沉肩提肘將夏準給打到吐血了,好在他反應的及時,立刻製止了自己的下意識動作,道:“你瘋了,敢從背後偷襲我,小心我把你打殘廢了。”
“小葉才不舍得。”夏準篤定的道:“小葉那麼中意本王,怎麼舍得傷害本王呢?”
葉南亭:“……”
夏準的自戀症又開始發作了,不過說實在的,葉南亭的確下不了手,現在夏準背後還開著夢蘭花,葉南亭怕自己真把夏準弄出個好歹來。
夏準抱著葉南亭,在他耳邊輕輕的吹了一口氣,故意壓低嗓音沙啞的道:“小葉,昨日進宮真是累著你了,不如本王抱你去午睡一個?”
葉南亭感覺耳朵和側頸都癢癢的,有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脊柱骨冒出來,心中也是蠢蠢欲動。
葉南亭一聽夏準那話,就知道夏準心裡在想什麼。葉南亭挑了挑眉,覺得實在是好笑,夏準昨天才被自己給嚇著,怎麼記吃不記打呢?今天就又來招惹自己,真不怕自己吃了他嗎?
葉南亭乾脆一轉身,勾住了夏準的脖子,仰起頭來就和夏準吻在了一起。
夏準見葉南亭如此熱情,當下欣喜若狂,摟住葉南亭的腰,一邊吻著他一邊就將人帶到了榻邊。
葉南亭唇角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伸手一推,就將夏準給推在了榻上。
隻是不巧,夏準這麼一躺下,就被東西咯一下後腰,感覺還挺疼的。
夏準趕忙將那東西從後腰處拽了出來,道:“等等小葉,這是什麼?”
葉南亭側頭一瞧,頓時才想起來,道:“差點忘了正事,這是我從皇宮裡帶出來的,皇後給的。”
夏準狐疑的伸手一撥,就打開了那包袱,立刻露出了裡麵的東西來。
“嗬——”
夏準狠狠的抽了一口冷氣,道:“小葉……這是什麼?”
“龍袍啊。”葉南亭笑著道。
夏準哪裡能不認識龍袍,道:“本王知道這是龍袍,但是龍袍怎麼會在這裡,這……若是讓旁人知道,可是殺頭的大罪!”
葉南亭對他狡黠的眨了眨眼睛,道:“那可能已經被彆人知道了。”
“什麼?”夏準感覺腦子裡有點懵。
葉南亭道:“你擔心什麼,不用害怕,一切有我呢。”
這會兒估計不隻是皇後知道夏準這裡有龍袍的事情,連皇帝估摸著也是知道的了。
皇後為了緩和她和皇帝的關係,討好巴結皇帝,肯定會第一時間去告知皇帝,這麼一來皇帝就會龍心大悅,對她也會好一段時間了。
皇帝早就想要除掉夏準了,隻是他們表麵上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所以不論如何,夏準又沒有真的犯大事兒,皇帝根本無法動他。
但是如今不同了,如果真的在夏準的房間裡找到龍袍,真的找到夏準要造反的證據,那麼可就是夏準先顧不及兄弟情麵,也怪不得皇帝無情無義了。
果不其然,皇後在葉南亭走了之後就興奮的不得了,根本無法好好的坐下,一直在寢宮之中走來走去的。
等好不容易過了午膳時間,她實在是等不下去了,就怕夜長夢多再生事端,所以急匆匆的去找皇帝。
如今皇帝正是不高興,雖然他平時花心,沒少背著皇後尋歡作樂,但是皇帝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畢竟他可是皇上啊,怎麼就不能多弄一些個女人陪著了?就因為皇後的外戚勢力壯大,自己就要去討好一個母老虎?
皇帝心中不快,想到那葉芹兒,如此一回憶起來,還覺得葉芹兒挺漂亮的,比那皇後不知道漂亮了多少倍呢。
皇帝聽皇後過來,根本不想見,還想著找個什麼借口打發了她去。可是通報的內侍還沒離開,那邊皇後已經自顧自的走進來了。
皇帝一瞧,氣得差點跳腳,就想要嗬斥皇後膽大包天。
皇後不等他開口,已經笑著道:“皇上,臣妾要恭喜皇上了。”
“何喜之有?”皇帝冷這個臉道。
皇後笑道:“皇上今日就要除掉夏準這個心頭大患了!”
皇帝一聽,也顧不得生氣了,道:“怎麼回事?”
皇後立刻把夏準王府內藏有龍袍的事情給說了一遍,皇帝一聽大驚,道:“這不可能,這消息你是如何得來的?夏準做事一向小心謹慎,怎麼可能犯這樣的錯誤。”
皇後道:“陛下放心,這是千真萬確的,臣妾在王爺府中可是有眼線的,而且保證消息可靠。如今陛下隻需要去殺王爺一個措手不及,今日便能斬草除根!”
皇帝雖然心中還有疑惑,但是轉念一想,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自己還是應該立刻帶兵去王府走一趟。
若是夏準府裡真的有龍袍,那麼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將夏準拿下。若是夏準府裡並沒有龍袍,自己就把問題全都推在皇後的頭上,如此一來,也可以給皇後扣一個大帽子,趁機罷免了皇後。
皇帝想了一想,覺得自己穩賺不賠,當下就道:“好!皇後與朕親自走一趟!”
“是皇上!”皇後高興的道。
皇後心中欣喜若狂,覺得這一趟自己幫皇帝鏟除了心腹大患,皇帝就算再是不樂意,也是要承自己一份大情的,往後肯定是自己說什麼是什麼。
兩個人各懷鬼胎,皇帝一聲令下,帶了不少侍衛,浩浩蕩蕩的就往夏準的王府去了。
皇帝陣勢非同小可,把王府看門的下人都給嚇了一跳,想要急匆匆的進去稟報王爺,不過被皇帝帶來的侍衛立刻就給拿下了。
皇帝道:“誰也不準動,否則格殺勿論!”
“臣弟接駕來遲。”
夏準聽到聲音從院子裡走了出來,身邊還跟著葉南亭。
皇後一見到葉南亭,立刻就無聲的笑了。正巧了葉南亭也衝著她笑了笑。
皇帝冷著臉瞪著眼睛,道:“夏準!你好大的膽子!我們可是親兄弟,你連血脈親情都不念及了嗎?真是讓朕失望之極!”
夏準表情仍然很淡定,道:“臣弟聽不懂陛下的意思,還請陛下明示。”
“好啊好啊,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皇帝氣憤的道:“皇後跟朕檢舉你,說你在府中私藏龍袍,有意造反!”
皇後本來誌得意滿,但是一聽皇帝這話,臉色有些難看了,皇帝竟然直接與王爺如此說,這不是有意要害自己嗎?
就算如今把夏準給拿下了,直接砍頭殺了一了百了。但是夏準以前征戰沙場那麼多年,已故的太後還那麼喜歡他,願意追隨夏準的人可不在少數,朝中不少官員都是如此。
就算夏準今日活不成了,但是皇後也被推出去變成了靶子,夏準那些個舊部恐怕會找一日發難,將她用箭射成篩子眼的。
皇後臉色難看,但是這會兒不好發作,隻能閉著嘴不說話。
夏準聽了一笑,道:“陛下開玩笑了,這恐怕是個誤會,臣弟屋裡什麼也沒有。”
“你說沒有就沒有?”皇後忍不住開口了,道:“本宮瞧你是心虛了,若是真的什麼也沒有,你就彆攔著,請皇上帶人進去搜一搜就是了。”
皇帝道:“正是如此,朕帶人進去一搜,就能知道你是否清白了。”
夏準眯了眯眼睛,一時間沒有說話。
皇後一瞧,便道:“怎麼,心虛了?不敢了?”
夏準笑了一聲,隨後退開一步,道:“請。”
夏準讓開了自己院落的門,葉南亭也就跟著他讓開了,兩個人退到一邊去。皇帝立刻一甩袖子,喝道:“來人,給朕進去搜!每一樣東西都不要放過,給朕仔仔細細的搜!”
侍衛們立刻應諾一聲,齊刷刷的就往夏準的院子裡闖入。
皇帝走在最前麵,他已經迫不及待,“哐當”一聲就推開了夏準房間的門,第一個走進去,順手將外間的茶桌推倒了,上麵的茶碗茶具“劈裡啪啦”的全都掉下來,一律摔了個粉碎。
外間其實停空曠的,根本沒什麼能藏東西的地方,皇帝繞了一圈,急急忙忙的就又往內室走去。
內室就比較複雜了,什麼衣櫃床榻還有小書閣等等,那都是可以藏不少東西的地方。
皇帝立刻一揮手,道:“你們還愣著什麼,趕緊給朕搜!”
他這話說完,屋裡卻安安靜靜的,沒聽到侍衛們的聲音,仿佛這房間裡僅僅隻有他一人,根本沒有其他人一樣。
皇帝愣了一下,立刻回頭去看。
屋裡其實並非隻有他一人,夏準和葉南亭就站在他身後,但是除了夏準和葉南亭之外,那些侍衛們根本不在。
皇帝嚇了一個哆嗦,大喊道:“怎麼回事?人呢?人都去哪裡了?侍衛長!皇後!”
葉南亭抱臂站在一邊,靠著小書閣,剛才他一直沒說話,這會兒終於開口了,笑著道:“你就彆費勁兒喊了,反正你喊得再大聲,也沒有人會來救你了啊。”
皇帝一聽,頓時覺得脊背發涼,有一種掉進陷阱圈套的感覺。
夏準一聽,卻覺得有些個頭疼,怎麼覺得葉南亭這話的語氣,仿佛像是惡霸調戲良家婦女一樣。
皇帝慌了神兒,趕忙往外走了兩步,嗬斥道:“怎麼回事?人呢!”
皇後采納了葉南亭的辦法,還以為葉南亭真的是為了當皇貴妃,所以不遺餘力的想要害死夏準。她哪知道,葉南亭不過戲弄戲弄她,順手下個圈套而已。
葉南亭笑著道:“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不將你從皇宮裡騙出來,怎麼能好好的教訓你呢?”
皇帝一個哆嗦,趕忙後退數步,仿佛葉南亭是毒蛇猛獸一般。
皇帝之前設計夏準,讓夏準差點去了戰場就沒有回來,雖然這個事情葉南亭並非親眼所見,但是光聽夏準說起來,就已經氣得咬牙切齒了。
葉南亭覺得,若是不給這皇帝點顏色看看,恐怕他還會蹬鼻子上臉。隻是怎麼整治他一番,這也是個大問題了。
皇宮之中,葉南亭倒是可以來無影去無蹤,但是不太方便。畢竟皇宮裡侍衛太多了,若是皇帝大喊大叫,招來了什麼人,收拾起來也是麻煩,葉南亭不喜歡隨便牽連無辜的人。
正好葉南亭就隨口與皇後扯謊,用皇後作為引子,將皇帝給騙到了夏準的府上來。
葉南亭拍了拍手,道:“這就叫做……請君入甕!”
皇帝雖然帶來了不少侍衛,不過這些侍衛和宮裡頭的比也太少了。葉南亭在夏準的門口用靈力下了一個結界,所以剛才也隻有皇帝一個人通過了那扇門,其他人根本進不來。
皇帝後知後覺發現不對勁兒的時候,就隻剩下他孤身一人了,其他人全都被擋在了外麵。
皇帝害怕的直發抖,外強中乾的嗬斥道:“夏準!朕可是你的親哥哥,你想要對朕做什麼!”
夏準笑了一聲,意義不明,道:“親哥哥?陛下恐怕早知實情並非如此了罷?何必睜著眼睛說瞎話呢?”
皇帝臉色變了數遍,道:“不不,夏準,朕就是你的兄長,你不要聽信外麵那些流言蜚語!”
皇帝心中害怕,哪裡敢承認他們其實沒有血緣,若是這樣一說,他恐怕夏準會真的一氣之下殺了自己。
葉南亭道:“現在才知道害怕了?”
皇帝連忙道:“夏準,朕待你一直不薄,你怎麼能這麼對朕呢?”
葉南亭這會兒又插話了,道:“你先彆激動,夏準沒有說要殺了你啊。”
皇帝一聽,狠狠的鬆了一口氣,身子一搖,差點跌倒在地上,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嚇死朕了,隻要你們今日不殺了朕,朕會應允你們好處的,你們隻管說。”
葉南亭道:“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這樣罷,你先自己砍掉自己一條手臂,自己挖掉自己一隻眼睛。左手右手隨便你選,左眼右眼也隨便你挑。”
“什……什麼?”皇帝一個激靈,不敢置信的看著葉南亭。
葉南亭笑了,道:“如何?你若是不自己來,我可就要把你的四肢都砍下來,眼睛也都挖出來了。”
“你……”皇帝害怕的一個勁兒往後躲,道:“你們膽敢謀害朕!”
這麼可怕嚴肅的氣氛,不知道為什麼,夏準忽然有點想要笑,總覺得葉南亭這飛揚跋扈的模樣意外的熟悉。
夏準忍不住開玩笑道:“小葉,這會不會太殘忍了?”
葉南亭挑眉道:“怎麼?你害怕我了?對你心懷不軌的人,我可不會心慈手軟。”
夏準一聽更是笑了,道:“果然,小葉是最喜歡我,最關心我的,對不對?”
葉南亭對他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