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泠泠也趕緊收回目光,裝作無意識地四處瞟。
等到她再看去的時候,就隻看得到年輕人漸行漸遠地背影了。
“怎麼樣,帥吧?”黃曉玉嘿嘿地笑著。
“嗯,還挺帥的。”裴泠泠先是點了點頭,轉而忍不住問:“你覺不覺得那個人看著有些眼熟呀?”
黃曉玉被裴泠泠問愣了,她偏頭仔細想了想:“沒有吧,感覺以前沒見過他這樣的啊,氣質這麼獨特,以前見過的話不可能沒印象的......你覺得眼熟?”
“說不清楚,就有一種以前好像在哪裡看過他的感覺,也可能是我記錯了,畢竟長得帥的人千篇一律,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臉盲很正常。”
黃曉玉對裴泠泠這個說法表示認同。
這時候,大巴車上的人也坐滿了,發動機“轟隆隆”的聲音響了起來。
......
酒店距離女兒城非常的近,全程隻用了十幾分鐘,還是在有點兒堵車的情況下。
裴泠泠覺得有點兒虧,說不定她們打車過來也是這個價。
女兒城的入口是一個巨大的、高聳著的,像是吊腳樓結構的門,由木質的樹樁搭建而成,就好像真的是一個村寨的入口一樣。
入口處往裡進的人很多,不少人都拿著手機興奮地拍照,也有人在跟旅伴抱怨這裡人工修葺的痕跡太重,一點兒都看不出原汁原味的鄉土農家感。
旅遊嘛,想那麼多怪累的,裴泠泠也拿出手機“哢嚓哢嚓”拍了好幾張,準備一會兒在空間裡發個說說什麼的。
黃曉玉看裴泠泠拍了,也就懶得掏手機了。
走進女兒城,說是城,其實連寨子都算不上,隻能說是錯綜複雜的好幾條街道,建築比較複古,有種水鄉人家的樸素感。不少店家門前都站著穿彩色民族服裝帶著銀飾的小姐姐,熱情地用方言招攬客人。
其實各地的旅遊文化街賣的東西都是差不多的,從比較文藝的書簽本子,到簡單粗暴的特產美食,真要說起來,也沒什麼新意,而且大多粗製濫造。但是旅遊的人,總也是忍不住買上一些當地的特產,好像這樣才能證明自己真的來過一樣。
裴泠泠和黃曉玉當然也免不了俗。
她們在街邊的小店裡一家一家的逛,不亦樂乎地拍著照片。
裴泠泠買了一遝印有當地風景簡筆畫的書簽,黃曉玉則買了一盒明信片。
天色微微暗了,路燈逐漸亮起。
“還玩什麼?”
站在店門口的彩衣小姐姐正好聽到了裴泠泠問黃曉玉的這句話,她非常熱情的招攬起了客人:“兩位進來照相嗎?穿我們當地的衣服照。”
說著,這位姐姐還拽著自己的裙子在黃曉玉和裴泠泠麵前轉了一圈。
銀飾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黃曉玉和裴泠泠瞬間就心動了。
這家照相館非常具有當地民俗色彩,走進門之後,牆上用染料繪畫著壁畫,色彩斑斕,整體效果非常豔麗。裴泠泠和黃曉玉認真地打量著牆壁上的壁畫。
壁畫的內容並不抽象,裡麵繪畫的場景似乎是某種祭祀的儀式。最大的一幅壁畫上繪著一群身穿彩衣的人,有男有女,衣袂飄飄,她們的神情都非常的虔誠,背景像是一座廟宇,廟宇的牆壁鑲嵌著很多色塊,讓人一時看不明白這是什麼樣的一種裝飾風格,廟宇中間供奉著一尊神像,但那尊神像畫得非常模糊,隻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用的色調也很暗沉,隻能辨認出漆黑發綠的一團,從神像和周圍的人的比例來看,這尊神像非常巨大,巨大到給人以一種神聖不可褻瀆之感。
黃曉玉忍不住好奇地問旁邊穿著彩衣的小姐姐:“為什麼那尊神像繪製得那麼模糊呀?”
小姐姐看了一眼壁畫,笑得溫溫柔柔的:“這是蛾蟒神,在我們當地的傳說裡,蛾蟒神是不能描繪得太細致的,否則會遭來災難。”
裴泠泠琢磨了一下,覺得有點兒問題:“蛾蟒是蛇的意思嗎,可是我們在住的酒店打聽過,說是當地信奉的圖騰隻有白虎。”
彩衣小姐姐笑得頗為神秘:“跟你們說這話的人應該不是本地人吧,自從這裡的旅遊業發達之後,不少裝成本地人的外地人來做生意,蛾蟒神是隻有我們當地人知道的。”
“那,小姐姐,可以給我們仔細講一下嗎?”
彩衣小姐姐剛要開口,突然從屋內傳出了一聲嗬斥,那音調很古怪,裴泠泠和黃曉玉都沒聽懂那是在說什麼,彩衣小姐姐聽到之後卻麵色一白,慌亂地抬起頭向屋子裡麵看去。
一位同樣穿著彩衣,但衣飾的顏色卻稍稍暗一些的老婆婆從裡屋走了出來,剛剛的聲音就是從她嘴裡發出的,她眼中滿是審視,沒有解釋為什麼突然喝止了彩衣小姐姐的講解,也沒有解釋蛾蟒神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她的目光先是在黃曉玉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了裴泠泠身上,突然,老婆婆的臉色一變,“噗通”一聲跪了下來。:,,,